没想到郝建花竟然是烈士子弟?
依照规定,烈士子弟明明可以免除学费的?
为什么校长还让自己来收学费呢?
冉秋叶的父母都是教育部的领导,她从小接触的亲戚长辈里有很多位军人,对于这些规定可谓是了如指掌。
不管怎么说。
有一件事,冉秋叶还是认可郝建设的。
她是郝建花和阎解旷的班主任。
若,郝建设说的是真的。
阎解旷真的在学校里抢了郝建花的鸡蛋,还打了她,这事儿冉秋叶就不能不管!
“郝建设同志,你先别激动。”
冉秋叶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三大爷阎埠贵一看冉秋叶竟然有帮郝建设说话的意思,顿时急了。
“冉老师,你别听郝建设胡说八道!他爹郝云龙是一名老兵,可他压根儿不是烈士!”
“郝建设和郝建花要是烈士子弟,政府还能不管他们吗?郝建花还需要交学费吗?”
“另一个,我家老三怎么可能抢郝建花的鸡蛋呢?”
“明明是郝建花的鸡蛋来路不正,我家老三是勇于举报!”
傻柱一心想在冉秋叶面前表现一番,眼珠子一转,也落井下石的说道:“冉老师,你可别被郝建设蒙蔽了,他爹确实不是烈士。”
“没错!没错!冉老师你瞧瞧郝建设这副飞扬跋扈的样子,他说的话能信吗?”
“三位大爷可是大伙儿选出来,街道都登记过得,除了他郝建设,这个院子里,谁敢不尊重三位大爷?”
“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郝建设目无尊长,一看就没教养,就他,还烈士子弟呢?我呸!”
“就是!就是!”
......
院里的大妈们也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各位大爷大妈们,别激动!”
冉秋叶举起手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集在冉秋叶身上。
“情况呢,我基本上也听明白了。”
“原本呢,这事儿,我是没有说话的权力的。”
“可,郝建花和阎解旷是我的学生,既然两位学生之间有矛盾,有误会,身为班主任,我觉得我有责任调解两位学生的不愉快。”
冉秋叶的身上似乎与生俱来的带着一种亲和力,她一开口,原本吵闹的大院,竟然神奇般的安静了下来。
“阎老师,您是我的前辈,更是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道理您比我清楚。”
“学校的目的是教书育人,让孩子们学习文化知识的同时,培养他们的道德品质,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若这件事儿真是阎解旷同学做错了,他应该向郝建花同学赔礼道歉,您说对吗?”
说到这里,冉秋叶看着阎埠贵,停了下来,似乎在征求阎埠贵的意见。
阎埠贵扶了扶镜框,心里快速的算计起来。
这事儿要是惊了公家,郝建设偷鸡蛋肯定会被抓起来。
可阎解旷抢了郝建花,还动了手,很有可能也会跟着吃瓜烙!
若是真如冉秋叶所说,这只是孩子们犯得一个小错,互相之间赔个礼,道个歉,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冉老师说的有道理,如果郝建花的鸡蛋不是偷来的,这事儿那就是阎解旷做错了,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可这鸡蛋如果是偷来的,阎解旷不仅没错,还举报有功,这个歉那就万万不能倒!”
阎埠贵果然是老狐狸,滴水不漏的说道。
“郝建设同志,阎老师的话,你同意吗?”
冉秋叶又转头看向郝建设,轻声问道。
郝建设眉头微皱,心里也开始思索起来。
说到底,阎解旷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算这事儿真惊了公,难不成还能判了他不成?
自己打了阎解旷两个耳光,郝建设多少也出了点儿气。
冉秋叶的话,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
让阎解旷当众给妹妹道歉。
院子里的人也知道他郝家不是好惹的。
立威的目的也达到了,郝建设勉强也能接受。
若是惊了公,势必要拿出养父的烈士证,这样虽然能让阎解旷得到更重的惩罚。
可如此一来,妹妹也知道了父亲牺牲的消息。
那个红本本,对外人而言,是荣耀,是光环!
可对至亲之人来说,却是不愿触碰的痛!
妹妹还小,郝建设实在不愿让妹妹在经历一次至亲死亡的悲恸!
能瞒一日是一日,只要妹妹没见到那个红本本,在她的心里,父亲就只是‘失踪’,而不是牺牲。
哪怕从小到大,她都没能见到父亲一面。
可那种血脉相连的父女之情,郝建设感同身受。
烈士子弟这几个字,这些年来,院里的人经常阴阳怪气的提起,妹妹也早已习以为常。
可听到这几个字和亲眼见到那个红本本,对妹妹的冲击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若非万不得已,郝建设实在不愿打破妹妹内心深处对父亲的那份生的幻想。
还有一点,一旦妹妹知道父亲真的牺牲了。
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思来想去。
郝建设还是觉得这事儿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循序渐进的和妹妹说。
“哥,我觉得冉老师说的有道理,你就别生气了。”
郝建花走到郝建设身边,轻轻的拉了拉郝建设的手,抬着头,恳求道。
郝建设怜惜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然后看着众人,冷冷说道:
“阎解旷必须向我妹妹当众道歉!”
“另外,他抢了我妹妹一颗鸡蛋,必须还回来!”
“还有,我妹妹的裙子被他撕烂了,阎家必须还我妹妹一条新裙子!”
“这几条,有一条做不到,阎解旷就等着坐牢吧!”
郝建设的话刚说完,阎家还没表态。
许大茂就捂着脸叫唤起来:“哎!那我的鸡蛋呢?郝建设偷了我家的鸡蛋,还打了我一个耳光,这事儿怎么论?”
傻柱瞅着机会,直接朝许大茂怼道:“冉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呢,闭上你的臭嘴!”
骂完之后,傻柱一脸舔狗的看着冉秋叶。
“冉老师这么有文化,肯定能把这事儿整明白,是吧!”
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看到郝建设一脸嚣张的样子,心里也感到有些棘手。
既然冉秋叶主动冒出头,阎埠贵好像还很在乎这位冉老师的意见,他们也就看起了好戏。
他们倒要看看,冉秋叶一个外来人,还是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小丫头。
怎么对付郝建设这个刺头,还能让许大茂心服口服?
“按理来说,这位同志家里丢鸡蛋的事情,我作为一名老师,是不方便说话的。”冉秋叶指着许大茂,开口说道。
“可这件事,关乎我的两位学生。”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邻里之间,应该以和为贵。”
“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呢,有矛盾,有误会,咱们说清楚就好了。”
“如果大家愿意让我做个中间人,调和大家的矛盾。”
“我保证!”
“会公平、公正的站在每一个人的立场上,把这件事儿解决好。”
冉秋叶的目光从郝建设、阎埠贵还有许大茂三人的脸上扫过,微微一笑,再次说道:
“当然,如果,各位不愿意接受我的调和,那完全可以让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介入。”
“到时候。
“偷鸡蛋的贼固然会坐牢,抢同学的人也好不了,而丢了鸡蛋的受害者,也将一无所有。”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顿时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