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把柄落人手里!”
裴夫人当即拍桌站起身,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裴桑屿,“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你好不容易才坐稳裴氏cEo的位置,裴家多少双眼睛看着你!这种时候你若背负上玩弄女人不负责的丑闻!你知道会引来多大的后果吗?”
“为我好?”裴桑屿站起身,冷嗤一声,“到底为了谁,您自己心中有数。”
“你!”裴夫人看着裴桑屿的目光逐渐狰狞,“你现在马上跟我上来。”
裴夫人说完起身往楼上走去。
裴桑屿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嘲讽,随后迈步上楼。
不多时,二楼紧闭的书房门内,隐约传出鞭子抽打的声响。
一声一声,持续许久……
……
裴家祠堂在老宅的后院。
要去祠堂必然经过那面人工湖。
那是年年上一世丧命的地方……
许佳允心口抽搐,经过人工湖的时候脚步突然加快许多。
韩妈以为她要跑,赶紧追上去。
“许小姐,你慢点!”
许佳允不理他,直到祠堂外,她才停下来。
韩妈走到她身边,见她半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说道:“裴夫人自从董事长去世后情绪就不太好,让你来祠堂罚跪其实已经是……”
“我知道。”
许佳允打断韩妈的话,看着她微微一笑,“那是裴夫人,是阿屿的母亲,我会尽可能迁就忍让的。”
韩妈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许佳允瞧她这副反应,无奈笑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韩妈摇头,不由感叹道:“许小姐,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闻言,许佳允摸着肚子,无奈道:“谁让我爱阿屿呢!为了他,我连未婚先孕都敢做了,这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韩妈眉头皱了皱,最后只是叹声气,找来一块软垫。
许佳允没说话,安安静静的跪了上去。
保镖守在外面,而韩妈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离开。
韩妈一走,许佳允单手撑着地面,直接一屁股坐在软垫上。
虽然软垫跪着不疼,但她怀着孩子,真要这样跪上一天也是够呛的。
演戏嘛,做做样子就好了。
许佳允视线扫了一圈。
不愧是裴家,祠堂都修建得壮观庄严。
她的目光停在裴父的牌位上,眼中一片冰冷。
这个男人辜负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裴夫人,一个是她的生母。
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沈家和裴家都说,是母亲害死裴父的。
真相到底如何,前世她到死都无从得知。
如今重活一世,她绝对不会再因为沈家裴家一面之词,傻乎乎的背负着所谓的杀人犯女儿的罪名。
替母亲赎罪,更是无稽之谈。
前世是她愚昧,被沈家和裴家所有人pUA,到死才知道自己所谓的赎罪,不过是他们眼中一场戏耍!
沈家人不承认她这个女儿,却要拿她当诚意献给裴桑屿践踏发泄!
裴家人口口声声说她欠了裴家一条命,可她从头到尾又害过谁呢?
她上一世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年年!
作为母亲,她没有给年年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没有给年年一个快乐正常的童年,甚至到最后,他都没能给年年办一场像样的葬礼……
恨意在心中翻涌。
许佳允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
幸好,上天怜悯他们母子。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外面传来脚步声。
许佳允立即起来跪好。
祠堂的门被推开。
许佳允转头看去。
盛意雪一脸得意的朝她走来。
“许小姐,伯母不放心你一个人,特意让我来陪着你呢!”
许佳允在她的注视下,直接盘腿而坐。
还是把背对着裴家列祖列宗的那种。
盛意雪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敢在祠堂这么没规矩,指着她怒道:“你信不信我告诉伯母!
“去啊!”许佳允挑眉看着她,“盛小姐,你算哪根葱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你!”盛意雪气得满脸通红,“你不要以为你怀了桑屿哥哥的孩子就能坐稳裴太太的位置了!我告诉你,你休想!”
许佳允挑眉,“我坐不稳?你就能?”
“我当然能!”沈知烟恶狠狠的盯着她,“我可是盛家最得宠的千金小姐!你许佳允一个私生女又凭什么嫁给桑屿哥!你只会用低贱的手段勾引男人!和你那个不知检点的妈一样!”
“啧。”许佳允摇摇头,挠了挠耳朵,“盛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骂得这么脏,你那位好伯母知道吗?”
“你……”盛意雪脸一白紧接着又是一红,给吓的又给气的,咬牙切齿道:“许佳允,你别太得意!裴伯母是不会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闻言,许佳允拧眉,从这话里嗅到一丝危急信号。
但她没有表现出慌乱,只是拧眉说道:“盛小姐可别被嫉妒冲昏了头,裴夫人已经答应了我和阿屿的婚事,自然也是认了这个孩子的,你说这话对裴夫人是栽赃你知道吗?”
“是不是栽赃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可是害死裴伯父的杀人凶手的女儿,伯母恨你都恨死了,她怎么可能接受你生的孩子!”
盛意雪得意洋洋的看着许佳允,“我不急,我等着你孩子为裴伯父陪葬的那天!”
话落,盛意雪冷哼一声,转身冲外面的保镖命道:“许小姐不好好罚跪,你们进去教她怎么跪!”
“是,盛小姐。”
两名保镖直接走进来,架着许佳允的双臂把她提起来,让她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软垫被盛意雪踢开。
许佳允抬头瞪着她,“盛意雪,你别太得意。”
“我代表的是伯母,你能奈我如何?”
许佳允死死盯着她,眼里一片冷意。
是,现在她是奈何不了盛意雪。
但没关系,眼下这点皮肉之苦,她不会白白受的!
…
二楼书房。
裴夫人丢掉沾染鲜血的皮鞭。
“我可以答应联姻,但这个孩子不能留。”裴夫人看着跪在地上头颅低垂的儿子,眼中的疯癫散去,语气软了几分。
“孩子……”裴桑屿沙哑的声音隐忍着巨大的痛苦,“必须留。”
裴夫人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抬手摸了摸他汗湿冰冷的脸,“儿子,那孩子身上继承了许英澜的血脉,你让我如何接受?孩子以后你还会有,你想和谁生都可以。但这次,你听妈的,好吗?”
“不行。”裴桑屿抬眼,猩红的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那股无法撼动的执着刺痛了裴夫人。
裴夫人猛地站起身,冰冷的声音透着强势:“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我已经让小雪代我去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