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伯欢书信送过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楚牧飞亲自钦点了近百名护卫。这百来人差不多是昌平侯府近八成的护力,其中还包含了诏安公主的不少皇家护卫。近百人守护沈府三人性命,应绰绰有余。
诏安公主看着院内乌泱泱的人头,转头看向楚牧飞道“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楚牧飞听闻面上露出了忧虑之色“伯欢主动传信要人,只怕事情不会简单。多准备些人手总是有备无患。”
自从上次诏安公主在探望楚离忧后,便不再被允许进去。禁止探监的条令只发生在犯重大过错的官员身上,楚离忧自始至终都没有认罪,案件还未定性便禁止探望,定然是上面有人默许了。
诏安公主心里也非常焦急,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出了事,可让她如何是好。皇宫中的圣旨始终没有降下来,这让诏安心中的希望开始幻灭。她连续几日进宫,都未能见到圣颜一面。好似如了楚离忧所言,圣上在默许昌平侯府成为皇子们的磨刀石。
楚牧飞违抗禁足圣令,到处在为楚离忧的事情游走,效果却微乎其微。如今能看见希望便是沈湘君嫁入周家,有了周家帮忙,此事或许便能安全度过。
“一切都听夫君。昌平侯府人少点就少点,量那些人也不敢动到本公主头上。”诏安公主声音带着些许沉重道
此时的昌平侯府处境微妙,那些人敢动楚离忧未必就不敢动诏安,所以剩下大部分的护卫,楚牧飞已经让鹤峰安排他们守在诏安内院保护她。只是此言楚牧飞不敢与诏安言,怕她脾气上来闹到宫中,惹怒了圣上,坚定除去他们昌平侯府的心。
楚牧飞对着诏安公主嘱咐道“母亲这段时间身子不好,你让绿拂炖些补品送去就好,别再亲自去看了。母亲见了你有些拘束,你日日去,只怕她这身子难养好。”
诏安公主听闻眉目微挑,压低声音道“母亲因为担忧离忧才害的病,本公主去母亲跟前尽孝都不可以?”
楚牧飞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轻声道“我也就提醒两句,你也不必在意。伯欢那边还等着我过去,先走了。”
诏安公主抿了抿嘴角,往日傲气的眸子因独子入狱而充满了疲倦与担忧,此时因楚牧飞的两句提点,染上了一丝委屈。
“绿拂,等会把炖品送去老太太院子,与她道近来本公主身子不适要静养,一段时日怕是不能探望她了,望她早日康复。”
绿拂不敢多言,恭敬的应了一声去办事了。
楚牧飞带着近百人到沈府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沈府的晚膳。
沈湘君正准备去用膳,随即便惊讶的看着楚牧飞带着一大群护卫走了进来。观人数应该有近百人,怕不是整个昌平侯府都倾巢而出了!
沈湘君不过想添上个十来人,没想要这么多人,心中有些动容于楚牧飞对她们的重视。
她一直是把楚家对她好当作是楚离忧伤害她的补偿,待他们和善也不过是因为李伯欢。楚牧飞尽心的举动,让沈想君的心软了软,随即苍白的唇轻轻勾了勾。沈湘君本打算与楚离忧再相见,便斩了他那双屡次三番杀她的手,眼下来看,她得惦一下情只斩一只。
“楚牧飞你带这么多人来,可都安排好了!“李伯欢看着把院子堵的水泄不通的护卫,问道
楚牧飞为官多年,办事很是委托,应道“你不用管,我会做好安排。”
李伯欢因为沈湘君受伤的事,对楚牧飞冷脸许久了,此时看着因自己一句话就包揽下所有活的兄长,面色缓和了不少,低声问道“留下来用晚膳?”
楚牧飞面色一喜,立即笑着应道“为兄就打扰了。”
李伯欢哼笑了一声,便让人背着他去用膳去了。
楚牧飞看向站在一旁望着自己的沈湘君道“身子可好些了?”
沈湘君面色虽然依旧无血色,却比那日在药铺时看到的样子已经好太多了,精神虽不济,但也有了点生命力。
“劳伯父挂牵,已经好太多了。”
楚牧飞看着乖巧懂事的沈湘君,轻叹一声道“缺什么只管与伯父说,伯父都给你弄来。”
沈湘君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要的,便往李伯欢所在处走去。
沈湘君觉得楚牧飞太过真诚,这显的她对楚离忧那不利的心思太过于坏了。
用过晚膳的沈湘君在院子逗留了一会,看着与李伯欢交谈着的楚牧飞,若是她寻楚牧飞要蛊毒的解药,楚牧飞不仅会尽全力去找楚离忧索要,绝对会把楚离忧吊起来狠狠的打一顿!毕竟这一次楚离忧害道可是他的胞弟!与自己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侄女不一样!楚离忧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想到此,沈湘君眸子发出了一阵异样的光!
沈母正收拾完东西,厨房出来时,就看着沈湘君盯着楚牧飞两眼放光,心中一咯噔,当年沈湘君丢李伯欢的时候就是这眼神,湘君在憋什么坏?!
沈母立即擦了擦手,低声道“湘君,娘扶你回屋休息。”
沈湘君转眸看着沈母摇了摇头“我想与伯父说两句话。”
沈母低声道“湘君乖,与娘回屋,娘与你也有点事情想谈谈。”
以往软弱的沈母,此时却坚定的拒绝了沈湘君的提议,强硬的要扶着她回房间。
沈湘君见此愣神愣片刻,便作罢了心思“伯父以后应该经常会来,我不急。”
说完便顺着沈母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