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孙河那边也开始有所行动。
此刻,福王江佑尚未抵达京都。
严洪携孙河、陈飞二人一早便离开京都。
虽然福王江佑还未进入京都,但他已近在咫尺,严洪等人此刻正计划前往拜见。
暮色渐浓,天边染上了晚霞的绯红。
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忽然现身的九个异人,身着黄麻短衣,足蹬多耳麻鞋,那一头如火焰般的卷发,鲜红如血,触目惊心。
这九个身影,高矮胖瘦各具特色,尽管容貌各异,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仿佛死去一般的冷漠表情,步履僵硬,如同僵尸,肢体毫无灵动。
他们如此招摇过市,所到之处,周遭的氛围顿时静谧,连孩子们的哭声也会在这股无声的威压中戛然而止。
眨眼之间,那九人便径直踏入了一家客栈,随着夜幕的降临,他们消失在了昏暗之中。
宋宇心中仅存的,唯有满腔的疑惑,他当下按捺住好奇心,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随即,他转身,默默离去。
夜色渐浓。
无风亦无月,天空布满乌云,风声鹤唳。
在外游荡了一整日的宋宇,此刻正准备回到酒楼。
实际上,他今日的外出并非纯粹的闲逛,宋宇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硝石和木炭等原料。
然而,就在他尚未抵达酒楼门口之际,忽见一道黑影在眼前掠过,瞬间没入了深邃的夜幕。
宋宇心中一惊,立刻提步追了上去。
那人的身影犹如闪电,快到令人瞠目结舌。宋宇追逐间,不知不觉已踏入一方静谧的小院,而先前那幽灵般的人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夜色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噬,仅余下一抹血色的残影在记忆中徘徊。
宋宇抬头一瞥,顿时觉得这处所在颇为眼熟,“若是没有记错,此处应是丞相严洪的私邸,香榭小院。”
然而,宋宇随着那神秘黑影飘然而至时,却发现院门洞开。
难道这院门是特意为他敞开的吗?宋宇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不过,既然身处他人宅院,宋宇自然更加小心翼翼,他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那黑影留下的半点踪迹。
正当宋宇转身之际,意图离别之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旁边枯黄的草坪上,那里清晰地现出一串被踩踏而低陷的草痕。
然而,仅此一个朦胧的脚印,宋宇依旧无法准确推断出那人的离去方向。
宋宇的眉梢不禁紧锁,内心充满疑惑。
此事显然非同小可,难道是有人故意设局引他至此?
稍作沉吟,宋宇毅然决然地步出庭院,决绝地不回头,直奔酒楼的方向。
在那假山之后,楼阁之上,一桌酒席正摆放着。
而在楼阁内部,严洪等人焦急地来回踱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着宋宇几乎要跌入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不料宋宇却识破了这个伎俩,竟决然地转身离去。
“唉!可惜了,真是遗憾!谁想到宋宇这年轻人如此警觉。”陈飞顿足切齿,冷冷地嘟囔着。
“现在该如何是好?宋宇太过小心,根本不上钩!”严洪一时之间也感到无所适从。
唯有孙河脸色阴沉,嘴角微微颤动,轻声回应道,“没关系,陷阱既然已经布置,无论如何都要诱他前来。”
“你有什么锦囊妙计?”
“尚无定计,但容我尝试一番!”孙河神色坚定,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态度。
严洪与陈飞不由自主地一滞,眼中满是敬仰之情,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孙河身上。
“原来孙大人还藏着这样的手段,真是让人佩服,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陈飞虽不明就里,却已迫不及待地奉上赞词。
孙河毫不含糊,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那副舍我其谁的气概,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酒后更是毫不犹豫地步出小院,迈向宋宇的酒楼。
此刻,宋宇已然回到了自己的酒楼。
然而,刚至酒楼门前,宋宇便突然愣在了那里。
原本应该亮如白昼的酒楼,今日却显得朦胧昏暗,仅有几缕即将熄灭的烛光,勉强照亮了整个大厅的角落。
“宋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宋宇才跨入门槛,小红便急匆匆地迎上前来,神色间难掩惊惶。
然而,小红尚未开口,宋宇已用一个轻柔的嘘声动作打断了她。
随即,他的脸色转为凝重且冷冽,目光穿透屋内,低沉地吟道,“既已至此,又何必继续藏头露尾?”
孙河瞬间愣住,他甚至未曾察觉宋宇是如何发现他的存在,但现在既已被识破,他也无意再继续躲藏。
轻咳两声以壮胆色,旋即发出一声冷峭的怪笑,慢慢地向酒楼的门扉逼近。
“夜已深,孙大人此番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宋宇语气冰冷地发问。
孙河面色略显紧张,吞吐其词,尽量挺直了胸膛,冷然回应:“谁……谁说我是跟踪你的?我只是恰好经过此地罢了!”
“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有话快说,我没空闲与你闲话家常。”宋宇冷冷地哼了一声。
孙河面对宋宇,心中本就存有几分畏惧,吞吐之间,话语依旧未成体系。
待宋宇转身似乎要闭门谢客时,孙河终于大声说道:“我……我不过想在此吃顿饭,难道这也不能吗?”
“酒楼已打烊,孙大人请自便。”宋宇依旧语气冷漠。
“小红,送客!”宋宇冷声吩咐。
猛然间,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孙河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突然间,大门砰然关闭。
孙河见状,仍想闯入屋内,试图激怒宋宇。他此次跟踪宋宇,心中的计划便是激怒宋宇,将其引到小院中。
然而,门板冷不防地一声脆响,孙河刚冲到门口,就被猛地撞了回来,鼻血立刻涌了出来。
孙河感到无比的委屈,那股疼痛让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宋宇,你这家伙,真是够狠!”孙河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心中充满了委屈。
孙河虽然满腔怒火,却也不敢在此地放声叫骂,毕竟这里是宋宇的势力范围。在酒楼门前大声喧哗,即便宋宇不出面,那些龙鳞军的兵丁和无双等手下也会将自己痛揍一顿。
孙河心中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他整理了一下狼狈的样子,打算回到严洪那里,报告计划的失利。
然而,就在孙河正欲离去之时。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怒斥,“什么!这种事情究竟发生在何时?”
这声音一出,孙河立刻提起了兴趣。
他挽起衣袖,捏紧鼻孔,紧贴着墙根,细心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