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未免太没出息了。”
李承闻言,脸色不禁一沉,然后冷声道,“这件事可不简简单单是丈量土地那么简单,江辰这么做,很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林敬神情有些尴尬地一笑,余吉则是将目光投向了李承。
“当初他提出这件事的时候,老夫就想着没那么简单。”
卫驷点了点头,用茶盖轻轻地撇着浮茶,神情阴冷道,“他的第一步丈量全国土地,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要重新分配土地资源!”
“如此一来,莫说是那些世家大族,就是在座的几位,恐怕也只剩下那几亩薄田了。”
其余几人脸色有些难看地互相对视一眼。
“他这么做的话,可把那些人给得罪完了。”
林敬看了一眼几人,皱着眉头道,“他难道就不怕世家大族们集体对抗?”
“当初他在周国就实施过,只可惜遭到了那些人的强烈反对。”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恩翘着二郎腿开口了,“相对于周国来说,我们卫国领土没那么大,世家大族也不算多,阻力或许会小一些。”
“正是因为我们地不多,如果他再想冲着我们下手,那可是明摆着跟我们过不去了。”
李承瞪着眼珠子,盯着几人开口道,“诸位,你们难道想把自己的地分出去吗?这可是要抢我们的饭碗啊,逼得我们去讨饭了!”
其余几人闻言,都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毕竟他们手上的地也不少,如果真按照江辰的法子去实施,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
特别是卫驷这位皇叔,他手上地是最多的,其中有不少是土地兼并来的,余下的则是先帝赏赐。
“那依着你们的意思,应该如何为好?”
林敬沉默了片刻之后,看向了几人开口问道,“现如今换上了沈万三,那个家伙可是江辰的铁杆心腹啊,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说不定这两年就把土地给丈量好了。”
“我觉得这些事情根本没什么好讨论的。”
吴恩吃了一口桌子上的点心,然后就端起茶杯看着几人说道,“人家很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既然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只好拼个鱼死网破!”
说到这,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我告诉诸位,这些日子陛下已经有意无意的想要给这家伙封王了,他秘密给我们礼部下旨,让我们好好讨论讨论。”
“不可能!”
卫驷闻言,不禁脸色一变,抓着茶杯的手都加重了力道,“依着我们卫国的祖制,异姓不得封王,我就不信陛下胆敢违背祖制!”
“恩师,不是我驳你的面子。”
吴恩仍旧是老神在在地开口道,“自从那个家伙入卫以来,陛下可是给了他不少的特权,先不说假节,开府仪同三司。单单是此次用兵,几乎以全国之力支持!而且,可谓是不计后果。”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的确如此,江辰现在受到的恩宠,放眼整个卫国上下,几乎无人能够出其右。
“此子断不可留。”
卫驷随后就在一旁的位子坐定,然后看着几人说道,“不管如何,必须要将他除之后快!”
“恩师,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李承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先前几次,我们都在犹豫,这件事就不应该这样。既然恩师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现在就去联系杀手,让他死在这京都。”
“他身旁的能人高手也不少。”
看到这一幕,林敬开口提醒道,“所以行事也要小心些。”
“你放心,既然已经决心杀了他,必定不计后果。”
李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些许杀意,“再者而言,他身旁的那些人,还能一天到晚围着他不成?总有机会的。”
“我负责去联系其余各大家族。”
吴恩也站了起来,正色道,“不管怎么说,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做成,况且,我想那些大家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手中的利益流失。”
“就这么办!”
卫驷看着几人,神情阴郁地开口道,“这小子想要我们的命,那就不能让他活着!”
“是!”
其余几人闻言,当即朗声回道。
随着这些人密谋之后,各自离开了卫驷府邸。
而京都城内的热闹也就此散去,皇帝今天甚是高兴,所以与民同乐之后,又领着江辰,卫冉几人回到了宫内。
“来,朕敬诸位一杯。”
主位上,卫漾端起了酒杯,冲着其余几人笑道,“今天是朕登基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喝了这杯。”
“谢陛下。”
其余几人见状,那也是纷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江丞相。”
卫漾将杯子放好,身旁的太监赶紧斟满酒,他一脸正色道,“朕已经给礼部下旨,让他们给你定一个封号,到时候直接定为王号,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卫冉等人脸色顿时有些古怪起来。
“陛下,此事不妥。”
江辰心里也是一惊,然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正色道,“封王可不是小事,陛下应该将此事交给大臣共同商量,不能一人为之。再者而言,臣也没这心。”
“陛下,臣以为丞相大人说的有道理。”
卫冉闻言,立马拱手行礼道,“这乃是国之大事,陛下应该和群臣一同商量。再者而言,既然丞相大人并无此意,也不应该强人所难。”
要知道,卫国并没有异姓封王的先例,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必定会引起整个朝堂的震动。
“江丞相,你真是如此认为?”
卫漾闻言,随后便有些神情古怪地开口道,“此次你带兵平定了赵国入侵,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赏赐,封王才能彰显你的地位!”
“此战非一人之功,乃是整个河阳和禁军士兵共同的功劳。”
江辰摇了摇头,然后一脸正色道,“如果陛下真要赏赐,那还请陛下赏赐给那些将士,臣不敢贪功。”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事太过于古怪,也不想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