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迈着莲步,神色忧虑,朝着刘华的宫殿匆匆行去。
她心中是真的惧怕,害怕胤禛将自己的温实初跟小汗王一起去了准噶尔。
胤禛心中已经起疑,所以才将温实初软禁在太医院之中,不准让他给任何人接诊。
现在皇贵妃开了这道口子,那温实初也能顺便给她的女儿静和公主看一看吧。
反正胤禛也有意让小汗王跟温宜公主见面,以刘华的性子必然会亲自去见他们两个小家伙。
到时候温实初随行,怕小汗王有生命危险,而自己带的静和公主一起去,也没什么大不了,都是一家人。
刘华正与安陵容在殿内闲话,暖阁中熏着淡雅的香,二人相视而坐,轻言浅笑,情意绵绵。
正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时候,奈何忽见宫女来报惠嫔求见。
二人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沈眉庄被采菊请着踏入侧殿中,福身行礼,“皇贵妃娘娘万安,安嫔妹妹安好。”
刘华现在终于不用起身迎,安陵容也只是坚持的颔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惠嫔妹妹今日怎得有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沈眉庄抬眸,眼中满是忧色,“娘娘,实是有一事相求。温实初被皇上处罚后,如今小汗王患病,皇上命他前去诊治。
臣妾想着,待他看完小汗王,能否也为静和公主瞧瞧。\"
刘华在心中哦豁一声,原以为是什么?原来是顶风作案,佩服你的勇气。
简直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现在胤禛还在怀疑甄嬛到底跟允礼有一腿,还是跟温实初有一腿。
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见温实出,不就是证明温实出跟你有一腿。
安陵容给刘华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心软答应。
她们又不欠沈眉庄的,甚至沈眉庄得了时疫,也是她们转送给甄嬛方子,这才让沈眉庄活了一命。
沈眉庄发现刘华并没有动容,只是低头喝茶。
无奈只得实话实说,她后面还有一样礼,没有送给刘华。
\"之前因脉息图之事,便对实初心存疑虑,娘娘您病愈后,皇上更是不准实初随意为他人就诊,将他关押在宫中太医院。
臣妾实在忧心,还望娘娘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惠嫔妹妹一片慈母之心,本宫能理解。只是此事关乎皇上旨意,本宫也需斟酌一二。”
刘华将温实初抹去,只说是静和公主有恙的缘故。
沈眉庄知道不上猛料,刘华是不会帮她了。只是不知道这百合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沈眉庄身后的宫女呈上一个锦盒,
“娘娘,这是臣妾特意为您寻来的上好百合香,听闻娘娘喜爱百合,还望娘娘笑纳。”
刘华与安陵容对视一眼,心中顿生疑惑与警惕。
安陵容先是一阵子沉默,然后将一瓣放在自己鼻尖。
轻轻嗅了嗅那香,嘴角微扬,决定要试探一下。
“姐姐费心了,只是这百合香……为何突然送此香呢?”
沈眉庄微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难不成是这百合有问题。
不,不可能这么简单。这里面无毒。
“有个花房太监告知臣妾,御花园中百合开得正好,香味甚浓,说娘娘喜爱。
臣妾还特意查过,这百合并无毒性,况且安嫔妹妹才是用香料的大师,若是有毒,又怎能逃过妹妹的法眼呢。”
刘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惠嫔妹妹有心了,本宫会尽力的,但也只是尽力而已。
采菊,替本宫送送惠嫔。”
沈眉庄心中惊疑不定,这百合果然暗藏玄机场
但是刘华还是没有松口要帮自己,罢了,不能所求甚多。
等沈眉庄离去后,刘华脸色微沉,“小云子,你速去查清楚,那个向惠嫔推荐百合的太监是何人。
惠嫔亲自问他要的百合,花房里缺了这么多百合,总会有人查问。”
刘华在众多主子里面是名副其实好伺候的主,赏钱又多,活又轻松,真少见了她发怒的时候,今天倒是有些天格外的一遭。
小云子知道了事情的轻重缓急,领命匆匆而去。
“姐姐,你说沈眉庄此举,莫不是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
刘华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莫要惊慌,待小云子查清楚再说。”
刘华与安陵容想要人越少越好,沈眉庄知道了,她万一告诉我甄嬛。
又是甄嬛,拿捏她们的把柄。按照现在的时间,允礼回来赐毒酒也不长了。
到时候甄嬛和与允礼想要做一对野鸳鸯,双栖双飞,求在刘华头上,刘华这才恼火。
甄嬛当初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是有诸多因素的推动,但现在也该她自食结果。
不多时,小云子匆匆返回:“娘娘,查清楚了,那小太监是齐贵妃宫里出来的。\"
刘华沉思片刻,缓缓道:“看来,齐月宾这是在提醒我们,本宫如今虽为皇贵妃,看似风光无限,但我们之间的事,她已然知晓。”
安陵容神色无丝毫紧张,“姐姐不必多虑,她没有证据。这样荒唐的事情,皇上不会信的。”
刘华也是赞成安陵容的话,自己对自己嘟囔道:
“莫怕,皇上对齐月宾的态度一向令人捉摸不定。皇上定是想从她那儿知道些什么。
齐风济虽被削了官职,但皇上并未处死他。如今年羹尧快要回京,皇上恐怕是要防备着年羹尧。
年羹尧如今虽表现得恭敬,主动裁军散财,但当初转移他儿子出京城一事,始终是个隐患。”
安陵容仔细听着刘华的话,甚至将耳垂都差点放在了她的唇边,沾染到了她的胭脂。
秀眉微蹙,“姐姐的意思是,齐月宾马上要出来了。”
刘华微微点头,“不无可能。齐月宾此人,一向谨小慎微。
如果不是用的万全再东山在起的把握,她断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提醒我们。”
此时,殿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这深宫之中人心的幽微之处。
刘华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刘华暂时想不出齐月宾到底还有什么底牌,可以让胤禛解了她的禁足。
刘华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已然更深地卷入了这宫闱的漩涡之中。
很大有可能涉及的是前朝,可是是齐家世代重守在东北,最近东北也没有战火发生了,要不然弘历早就告诉自己了。
“姐姐我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虽然若不小心,恐会引火烧身。但是我也浑然不惧。”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往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只要还没有通往成功,刘华便就不会放松警惕。
看管延庆殿的人手,刘华又多加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