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等一下老14就来了,你不要闭眼睛,还有什么事是要交代儿子的。\"
真说到要要交代的,那可就不少。
首当其冲的就是宜修,乌雅.成璧我顾及嘴角渗出的鲜血,眼角留下一抹青泪,手掌紧紧贴的胤禛老去的面容,苦笑道:
\"你只要不怪皇额娘就行,不怪皇额娘强迫你那那么多宫妃,也不怪皇额娘强迫你保下宜修,皇家的面子不容有失。\"
胤禛听到宜修这两个字眼,打心底就开始厌恶。
但乌雅.成璧现在正在弥留之际,也只能硬生生地听下去。
\"好好当个皇帝,不要被女人过度为难,熹贵妃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吧。
就像柔则的事情一样,过去吧,都是一段孽缘。\"
说完这些话以后,乌雅.成璧已经气若游丝。
她晶晶盯着门外,在等她的儿子到来,结果她终究是没有等到。
乌雅.成璧将胤禛的手紧紧的握住,刘华瞧准时机握住了她另一只手。
就在这时,她闭上了双眼。
刘华感受到她的手掌越来越冰凉,听到了胤禛低低的啜泣声。
不禁将手指放在了她的口鼻处,真的是一点气都喘不出来。
刘华调整自己的声线,刚出口话音便已经沙哑,悲痛地说道:
\"臣妾恳请皇上节哀,太后娘娘薨逝了。\"
竹息姑姑跪在地上,压抑地大哭。
胤禛意识到,太后死了,自己的额娘死了,心中的寂寞与悲痛瞬间爆发,也开始嚎啕大哭。
刘华与安陵容齐齐落下泪来,弘历也边哭边磕头,哭得鼻子嘴巴都红了。
外面的妃子听了动静,知道太后已经去了,大家都齐齐哭起来。
刘华原先的哭只是装模作样,现在想起来,太后这样聪明绝顶的人物真的去了,心中又觉得好荒唐。
这样的人竟然曾困于与隆科多之间的情,这样的人竟然狠下手来一举端掉了两个人的孩子。
这个人竟然对自己保持着善意,扶她到现在这个位置。
无论如何,又是一道缘分的了结。
【延庆殿】
深夜,寂静的宫殿内,齐月宾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外头那一阵又一阵的哭嚎声,好似尖锐的针,直直刺进她的耳中,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正在一旁打着灯盏的吉祥,轻声问道:“外头是什么人在哭呀?莫不是熹贵妃去了?”
齐月宾心中暗自揣测,打心底里期待的是甄嬛的好消息。
胤禛爱甄嬛,爱得死去活来,她虽然面上不说,心中到底还是纠结的。
她不知道甄嬛与别人私通生下孩子,甚至还顶撞胤禛,胤禛为什么还喜欢她。
那个女人自命清高,擅自干预朝政。
给胤禛吹耳旁风,加封敦亲王的儿子和女儿,甚至以太后为幌子。
导致敦亲王又说给温熹贵妃加封号,太后当初跟温熹贵妃在同一座宫里受尽了她的苦楚。
这不就是明面上去打太后的脸,这种愚蠢的做法,确实引得了太后的不快。
但是胤禛还是护着她,而自己呢,为了牵制年世兰。
端了那一碗可笑的药,他们都知情,皇上也不阻止。
自己没了做母亲的权力,还被年世兰记恨这么多年。
然而,吉祥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的同时,却又让她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
“娘娘,不是熹贵妃,是寿康宫的太后薨逝了。”
“吉祥,你说,是谁?”
齐月宾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追问了一遍。
“是太后呀,娘娘。”
吉祥再次确认道。刹那间,齐月宾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哈哈哈……哈哈哈”。
她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与外面渐行渐远的哭嚎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吉祥向来心思细腻,此时她一脸惊奇地说道:“娘娘,好像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然后便立刻捂住齐月宾的嘴,待齐月宾停止笑以后,才慢慢松开。
齐月宾冷静了下来,在这后宫之中,协助胤禛协理六宫多年,对宫中的礼制自然是了如指掌。
她知道,这雨花阁向来是给后妃暂时停灵的地方,就像当年不幸离世的淳贵人和浣常在。
太后身份尊贵无比,肯定不会在此处停灵,刚才那阵喧闹,估计是雨花阁的人忙着收拾东西,又或是请萨满之类的神职人员前往寿康宫做法事。
于是,她对着吉祥说道:“吉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太后是真的死了。雨花阁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吉祥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扶着齐月宾的背,满脸心疼地说:“娘娘,这么多年的委屈,您也可以好好发一发了。”
谁能想到,齐月宾笑得越发癫狂,情绪激动之下,竟有些口不择言:“这算得了什么?她终究是在富贵荣华里死去的,哪里能体会众叛亲离的滋味。
比起我这些年所受的苦,她连万分之一都没能偿还。”
“娘娘,您还是小心些吧,免得被旁人听了去,您又要遭受他们的惩处。”吉祥满脸担忧地劝道。
齐月宾猛地一阵咳嗽,这些日子,太医院的人也像内务府那些势力小人一样,见风使舵。
曾经按时送来的补药,如今早已断了供应,她这原本就孱弱的身子,愈发疲惫不堪。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不太想活了。只是不知道太后会停灵在何处。是景山吗?那里停着年世兰和隆科多。年世兰被甄嬛算计而死,她若泉下有知,恐怕会找甄嬛追魂索命吧。
至于隆科多,也算是能圆一圆太后的梦了,他们生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死后倒也能‘相聚’。”
吉祥担心地看向外面,生怕隔墙有耳。
可齐月宾却满不在乎,继续说道:“你说我倘若死了,留下一份手书,让你交给皇上,皇上会不会相信皇贵妃与安嫔私通?”
吉祥听闻,又是一声叹息,她将被褥往齐月宾身上轻轻掖了掖,生怕她着凉,然后语重心长地劝道:
“娘娘,您还是要为咱们齐家考虑一下。您这样做,皇上信不信暂且不说,要是四阿哥知道了,我们齐家可讨不了好。”
齐月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看向吉祥说道:“是呀,为了齐家,从来都不是为了我。倘若齐家还有其他小姐,恐怕还是要送她们入宫。
他们说我姑姑不懂规矩,所以好好教我规矩,我学好了规矩,却还是被人这样磋磨。”
吉祥看着齐月宾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害怕。
当初年世兰肆意欺辱自家娘娘的时候,吉祥面对年世兰的一众狗腿子,尤其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颂芝,都未曾如此恐惧。
可如今,自家娘娘这副癫狂又满是怨愤的状态,却让她脊背生寒。
自家娘娘的姑姑确实进了宫,也曾因所谓的没规矩被降了位,齐家也因此受到斥责。
所以从小到大,娘娘一直谨守规矩,本以为她早已习惯,可没想到,在这太后去世的夜里,她竟将多年的积怨统统爆发了出来 。
真的希望娘娘可以冷静一点,不要再出什么乱子,娘娘已经连续降了两位,后宫都还笑着延庆殿呢。
例如皇后
齐飞的态度。
年羹尧回京时,林浅夏叫安陵容干女儿。踏雪与寻梅,江南自梳女盛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