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贵人,你要说什么尽管说。”皇上希望安陵容能自己洗脱这些疑点,他也不愿意相信安陵容有这种阴毒的心思。
安陵容只能跪下道:“臣妾的确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那一晚你是去过清凉殿吗?”
“臣妾只是经过清凉殿,但并未进去,当时月影陪着我,可以为我作证。”安陵容尽力保持冷静道。
姐姐说过的,自乱阵脚就等于输了,她们没有明确的证据,自己一定要冷静陈情。
“月影是你的贴身宫女,证词可否有用,宫中除了御膳房,就只有你宫里有木薯粉,况且有宫女目睹你前往清凉殿方向,你去之后公主便发作,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可以搪塞得过去的吧?”
华妃恨不得现在就将罪名按在安陵容身上,一个劲的泼脏水。
“虽然事事指向臣妾,但臣妾的确没有做过,请皇上皇后明鉴。”
“你既然说没有,那么当爷你离席之后,可曾遇到过什么人?能证明你没有进入清凉殿,也就证明你与此事无干。”皇上又道。
“启禀皇上,昭妃身边的采云求见,说有要事来禀。”小厦子进来请示。
“让她进来吧。”皇上怕是沈眉庄或者是小阿哥有什么事,没多问什么便让采云进殿了。
采云带着端着鱼尸的两名太监进殿,行礼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华妃见采云居然带着死鱼进殿,生气的说:“你这个胆大的奴婢,竟然敢带这些污秽之物面圣。”
采云沉着冷静的说:“启禀皇上奴婢刚才去后湖想为我家娘娘摘些荷花观赏,没想到看见湖边有一些鱼尸,奴婢觉得不大吉利,就找了守湖的太监,将这些鱼尸打捞起来,没想到一路从后湖打捞至杏花春馆,奴婢觉得此事甚异,怕我家娘娘担心,奴婢才先来问过皇上皇后娘娘。”
“昭妃刚刚才醒,确实不好叫她知道,这鱼到底因何而死,又为何是从杏花春馆流出。”皇上也有些疑惑。
安陵容见采云低着头眼睛却看着自己,当她看向采云时,采云又将手指向后动了动。
木薯粉?难道撑死鱼的是木薯粉,那自己宫里肯定没有木薯粉了,一定是姐姐来帮自己了。
“皇上,今日之事怎么种种都冲臣妾而来,就连鱼也。”
“皇上臣妾有一些推测,还请皇上命人将鱼腹切开,看看是否鱼腹之内是木薯粉,再去臣妾宫中看看,是不是已经没有木薯粉了。”安陵容道。
“好,如你所说。”
“皇上,鱼腹之中确实是木薯粉,和贵人的小厨房也未搜到木薯粉。”小厦子回禀。
“皇上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臣妾的人只从御膳房领了一份木薯粉,这些鱼腹中的木薯粉差不多有一份了,臣妾又从而多来木薯粉下至公主的饮食里呢”
“这木薯粉定是有人去臣妾处,偷偷拿走的,此人想销毁木薯粉,随手丢入湖水中,木薯粉遇水成块,湖中鱼以为是饵料,吃下便撑死了。”
“如御膳房所说,那公主饮食中的木薯粉又从何而来。”
华妃见安陵容头头是道的分析,连忙说道:“谁不知道你与昭妃关系匪浅,她身边人的话也未可信!”
采云行礼道:“华妃娘娘容奴婢细禀,奴婢听了半天也有些明白了。”
“奴婢想说,今日之事事发突然,我家娘娘并不能提前得知,从奴婢去后湖到杏花春馆再到此处,奴婢没有回过娘娘的万方安和,这一路许多宫人都看见了,这两位公公是看管后湖的,也是一路跟着奴婢打捞鱼尸来这边的,皇上娘娘若是有疑问,可以问问他二位。”
皇上心里已经偏向了安陵容,华妃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
“启禀皇上,奴才是看管后湖的,在这之前就有宫人说湖里有鱼尸,我们二人正准备去打捞,采云姑娘便找来问我们情况了,从打捞到这里,采云姑娘确实没有离开过。”
华妃着急道,“那你为什么进了清凉殿,又做了什么!皇上,她去了之后公主才发作的,就有如此巧合吗?”
“皇上当夜和贵人是和本宫在一起。”吉祥扶着端妃进殿。
“咳咳咳”端妃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
“不是说过让你免礼吗?先赐座再说,坐”皇上有些急躁了。
“谢皇上皇后。”
端妃慢悠悠的走过去坐下。
“你的身子受不了暑热,你怎么出来了。”皇上关心道。
“听说公主不好,想来看看,见堂中似有大事发生,一时不敢进来,咳咳咳。”
“还好,臣妾是来了,不然这样就要唱窦娥冤了。”
皇上听闻才开怀笑了,:“端妃说当夜你与和贵人一起,真的吗?”
端妃点点头:“那日臣妾见和贵人似有醉意,一时不放心便同吉祥一同去看顾,,然后啊,一同去了臣妾的宫中,聊了许久,吉祥”
“是”说罢吉祥跪下道:“当夜娘娘与和贵人讲论佛经,很是投契,后来和贵人说时辰不早了,才匆匆回去。”
皇后接着说道,“哦,这样说来温宜公主的事,就与和贵人没关系了。”
华妃又道:“端妃真如及时雨一般哪,端妃向来在宫中养病足不出户,怎么那晚不管太医叮嘱,漏夜出门了呢?”
“久病之人的确不宜出门,那日宫中家宴,臣妾呀,听到了极好的丝竹之声,一时神往便出门了,不想与和贵人如此有缘。”
见端妃替自己解困,安陵容也说道:“是,嫔妾也有同感。”
“那和贵人适才为什么不提及与端妃相遇之事呢?”华妃追问。
皇上也疑惑。
“咳咳”端妃看了安陵容一眼。
“臣妾本不该隐瞒,当日端妃娘娘外出,并不想让人知道,以免令皇上皇后担忧,所以当日娘娘与臣妾相约,此事不让旁人知晓,谁知会牵扯进公主一事,臣妾心想皇上圣明,皇后端慧,必定还臣妾以清白,且不想失信于端妃娘娘,所以三缄其口。”安陵容说道。
“怎么,华妃你不信吗?”端妃直言道。
“并非本宫多疑,只是本宫觉得,端妃似乎很袒护和贵人。”
“本宫与和贵人只有两面之缘,初次相见也是在温宜周岁的礼上,本宫病躯本不宜多事,何故要做谎言,袒护一位不熟悉的贵人。”
华妃气的直翻白眼,今日之局到底是白费了。
皇上起身伸手将安陵容扶起道::“起来。”
“先坐吧,等下叫太医好好瞧瞧,夏天衣服单薄,别跪出什么毛病来。”
皇上看着安陵容道:“和贵人很守承诺。”
“华妃不信本宫的话也是有理,臣妾刚才在堂外似乎听见有宫女说,当夜看见和贵人前往清凉殿的方向,不如在这澄清一下比较好,免得日后再起纠葛。”端妃道。
“你们再说一次,都是亲眼看着和贵人进去清凉殿的吗?”皇后严声问道。
“奴婢是见和贵人往清凉殿方向去了,至于有无进去,似乎”那奴婢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什么似乎,简直就是莫须有,你呢?”皇后又问另外一名宫女。
“奴婢只是见和贵人带着月影。”
“皇上,你看呢”
“你看着办!只一条不许纵容来这种捕风捉影的恶习。”说罢皇上先走了。
“是”
“拉出去各自掌嘴八十,以儆效尤!”皇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