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媒人连屋子都没进,直接扭头就离开了。
王桂芬傻眼了,她这话说的,这赔钱货到底能不能卖出去啊!?
她急忙追上去,“您可要好好给我家这闺女找个好夫婿,我跟她爹自小也没少给她花银子,聘礼少了我们可是不依的!”
媒婆轻嗤一声,若是那般怎的不将闺女卖给牙人,说白了不就是想让闺女嫁了人还能往娘家拿好处的。
不过媒婆内心也明了,能找上自己给闺女说亲的可没有几家是真心疼自己闺女的,找上她的不是娶不到媳妇的,就是想卖闺女的。
“你们就在家等着过两日人来相看便好!”媒婆说完将王桂芬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转身就朝村口去。
王桂芬看着人影渐渐远去,“呸”了一声,“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此时时素娟内心压着的大石头渐渐落地,幸好不是今日相看,她还有机会逃跑。
时清榆三人看着自己搓出来的黑色小丸子,三人搓出来的药丸放在一处,三个大小不均的药丸放在一处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无玄看见三人面上的犹豫,直接哼笑一声,“这药方子我先前可是试了好些,现在的这个随便吃!”
说着好像是怕三人不信一般,直接随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时清榆三人好奇的看着无玄,下一秒一个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女声响起。
“你看,师傅我就说是靠谱的吧!”无玄一出声,说出的话尖锐又带有几分矫揉造作,根本没法将无玄粗糙潦草的面容混在一起。
三人愣愣的反应了一会儿,接着便是毫不掩饰的几声大笑响彻在房间里。
恰巧这时时明渊跟戴澜刚把方槐花送走,一进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结果下一瞬无玄开口说话时当即明白了,然后三道笑声突然又增加了两道。
这药的随机性也太高了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下去后再开口会变成什么样的音色。
无玄知晓自己现在的声音是颇有些招笑,他也不生气,反而将其他的成品摆在几人面前,“都别客气,大家都有份儿啊!”
时清榆坐在凳子上挑挑拣拣往嘴里扔了一个,药丸刚入口就是一阵提神醒脑的苦味,时清榆只感觉自己的头脑仿佛都被苦的清醒了几分。
她皱着小脸将药丸彻底吞下去的下一秒,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两条短短的胳膊撑着双腿干呕。
“这也太苦了吧!”再开口时屋子里出现一声极为沙哑的男声,可以说没个十年烟龄都造不成这般嗓音。
话落,时清榆眼睛瞪了瞪,这声音真的是她能发出来的吗,她扭头去看戴澜,沙哑的声音再次晌起,“娘亲———”
戴澜忙拉着时明渊的胳膊后退两步,她看着时清榆,“三宝啊,你先别喊我娘。”说着她搓了搓胳膊。
现在时清榆一脸奶团子乖巧的模样再配上她一口老烟嗓,戴澜总觉得自己眼睛跟上了但是耳朵还飘在空中。
她一个奶声奶气的小闺女怎么就突然变成怪大叔了!?
时明渊也闭了闭眼,他感觉自己也有些接受无能,时清榆这一说话直接变得比他这个亲爹还要年长几分。
看着时明渊跟戴澜这般模样,时清榆反而起了些恶趣味,“老爹,娘亲,你们看看我啊,我不是你们的亲亲小宝贝了吗!?”
这烟嗓再配上这句话,在场的几人直接被雷的不轻,时清年忍无可忍的上前两步捂住她的嘴巴。
“呜呜呜———”时清榆猝不及防被捂住嘴巴,要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里。
嘴巴被桎梏住之后她小肉手摸上嘴巴,将时清年的手掌从嘴上拉下去,为免再次被捂上嘴巴,时清榆转身直接跑到了无玄的身边。
她警惕的望了望对面的几人,用手掌挡住自己的嘴巴。
时清榆控诉的看向时清年,“二宝,你为何要捂我的嘴!?”
时清年朝着她翻了个白眼,她为何要捂住她的嘴,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
现在时清榆顶着这张稚童的小脸,再加上她的一口老烟嗓不可谓不诡异。
听她说起话来,屋里的几人一时都不知道到底是该先捂住自己的耳朵还是先闭上自己的眼睛,偏时清榆还是个充满恶趣味的人,她嘿嘿坏笑了两声。
一见屋里几人面上的一言难尽,她反而更想开口说话了,时清榆面上一派天真无辜,“你们怎的都这副模样,你们不喜欢宝宝的新声音嘛!”
话说出口之后然后她成功看到对面四人手指放在耳边要捂不捂的模样。
时清榆旁边的无玄见状也在一旁帮腔,“师傅觉得你这声音甚好,一听就知道是个硬气坚强的小姑娘!”
时清榆老烟嗓加上无玄矫揉造作的尖锐声音,两人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给屋里剩下的四人耳朵一个重重的暴击,他们不约而同的耸起肩膀搓了搓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这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噪音污染!
“大宝,二宝,你们俩也吃个试试啊,我觉得还挺好的。”时清榆从先前的怀疑到现在的强烈安利中间只隔了一个药丸的距离。
等看到自己的嗓音成功将其余几人恶心到之后,时清榆指着桌上的其它黑色药丸笑眯眯道。
俗话说,既然打不话那就加入,看不惯无玄跟时清榆脸上的神情,时清简跟时清年两人纷纷凑近桌子,找了个合眼缘的药丸往嘴巴里塞。
时清简开口说了两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赫然就是先前无玄扮作算命老道的声音,“如何?”
他的声音一出来,无玄蹬了瞪眼睛,伸手指了指时清简然后指了指自己,这声音他用了好些时日,如今乍一听甚至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而时清简听见自己竟然是这般声音,不自觉眯了眯眼,肩膀也有些微微的驼起来,将自己的年龄套在这个声音里面。
时清年“啊啊”两声,跟无玄尖锐且极细的嗓音不相上下,区别大概就是一个是女声,一个是男声。
一旁的时清榆不自觉笑开了来,如今时清年这副嗓音跟前世电视剧里面那些皇帝身旁的太监又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哈!!!”
剩下不愿与他们为伍的时明渊跟戴澜听着屋子里群魔乱舞的模样,直接逃也似的离开了,他们俩可是成熟的大人,怎么能够卷进这种小孩子的游戏里呢!?
更何况他们两人感觉自己若是在待下去,怕是耳朵都要幻听了!
见他们两人逃走,一时间屋里的几人仿佛都变成了话唠,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都企图让自己的新鲜嗓音荼毒到身旁几人的耳朵。
屋里闹腾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无玄这个做师傅的出手按停了这场闹剧,他双手在空中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行了行了,解药还没搓,都别玩了!”
他刚说完话,小狼嘴里叼着大壮噔噔噔跳过门框走了过来,金黄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几分好奇和清澈,结果看见小狼崽的时清榆站在它跟前开口一唤它。
几人只见屋里那个浑身灰黑色皮毛的小狼崽,脑袋好似懵逼的左右看了看,屋中这陌生的声音它怎的从未听过!?
看着叼着大壮的小狼崽在屋里不停的转圈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房间里霎时又爆发出奇形怪状的笑声来。
另一边逃走的戴澜把时明渊拉进了两人的房间,猛地将门关上。
而时明渊跟着戴澜进去的时候看着她的动作,俊俏的脸上隐隐浮现出几分期待跟羞涩,双眸好似有些被揉碎的星子撒在里面,亮晶晶地望着身前的戴澜。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就像是在做贼般,朝着戴澜小声道:“娘子,这青天大白日的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若只有时清榆三个崽时明渊万不会如现在这般羞涩,只是家里现在多了王婶跟无玄两个人,有了外人时明渊只能将自己收敛了些。
戴澜没回头去看时明渊的脸色,她背对着他道:“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小心点不让他们发现不就行了!”
见戴澜都这般说了,时明渊心脏砰砰跳跃带着几分期待搂上戴澜。
结果还没有收紧双臂,下一秒戴澜直接掏出一块巧克力转身塞进时明渊的嘴巴里。
“快吃,别让几个小崽子发现了!”
苦涩的巧克力在嘴中渐渐融化,几缕丝丝的甜意也后知后觉的四散开来,时明渊怔愣的嚼了两口。
不是,他人都搂上去了,结果……就是来偷吃的!?
巧克力的苦涩跟甜意融化在口腔之中,一时间时明渊哀怨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戴澜,等他的视线落过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跟前出现了各种花花绿绿的包装袋。
而一无所知戴澜看着多日未见的各种零食眼中流露出几丝兴奋跟激动,还是偷着吃的东西香啊!
近几日又是过节又是去镇子上采买东西,王婶也整日换着花样做菜,她都不知有多久没吃些这种添加剂满满的食物了。
眼前的零食琳琅满目,戴澜随手拿了一包薯片等吃了两口觉得尝出个味道来了之后她头也不回的举上头顶递给时明渊。
毕竟先前两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般,只要有她不愿吃或者吃不了的东西,戴澜全都通通推给时明渊。
“站着不累吗?蹲下来一起吃啊!”戴澜右手举在空中好半天,手里的东西都没被人接过她不由得回头看去。
而她身后的时明渊站在逆光处,屋内昏暗戴澜一时没看清他的表情,她不由得斜了斜身子,这一看戴澜不由得笑了开来。
“唉哟,这是谁家的小怨夫啊!?”戴澜的脸上漾出来几分大大的笑意,看向时明渊。
而低头看着她的时明渊,嘴唇微微撅起,向来清冷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哀怨来,要戴澜来说就是她的夫君好像突然变娇了。
这副模样,戴澜有些时日没有见过了,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猝不及防间再一次直面有些娇气的时明渊。
思及一进屋自己的动作,还有她忽视了时明渊的几个动作,笑容挂在脸上的戴澜明了为何他是这般表情了。
见不得美男委屈,戴澜笑了两声就连忙站起身来,她手中还握着那袋打开的薯片,仰头对着时明渊的嘴唇轻轻点了一下,就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逝,快的让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些欲求不满的时明渊感受到戴澜凑上来后嘴唇传来的温热触感,他大掌往前一伸不由得去握住戴澜盈盈一握的细腰,看着桎梏住在自己怀里的人他眼角眉梢顿时浮现出阵阵愉悦,平缓的唇角也不自觉上扬,再然后他探下头去寻那已经离开的柔软触感。
刚刚那么一下怎么能将他满足,时明渊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今他下意识想去继续。
结果戴澜才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直接用空闲的手把禁锢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拿下去,柔荑握住他青筋四起的手腕,将人往地面拉去。
恰好低下头的时明渊则是顺着她的力道,顺势蹲到了她的身边,夫妻俩并肩背对着屋门,时明渊扭着头望着戴澜有些红润的嘴唇移不开视线,不过戴澜发现后强硬的捏住他的下颌去看地面上散落的零食,两人脑袋离的极近小声说出口的话还没有传出去就被墙壁隔绝。
等夫妻俩在房间里偷吃了个满足,内心有了一丝丝愧疚,所以打扫完战况,将剩下的通通收进自己的空间这才朝时清榆几人所在的房间里去时,然而一推门先前吵闹的屋子里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内时明渊跟戴澜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难不成是他们在屋里吃的太过专心了,不然怎么没有听见他们在院中行走的声音。
两人退出去站在门前脸对着脸还没说话,就隐约听见有几丝声响从灶房里传出时。
“王奶奶,什么时候和好面啊?”灶房里时清榆像是一只小尾巴一般跟在王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