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带着期盼与渴求,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那眼神是如此卑微,黎允烟忽然就有点不忍心了。
说到底,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她!若不是那晚她主动闯入他的房里,这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既将他带进了这个因果里面,就应该要对他的感情负责。
至少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会尽量爱他。
黎允烟眸光闪动,看向他的眼,脸上挂上了一副浅浅的笑容。
她声音软软地说道:“那你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征求我的同意,不然我就要生气。”
她的眼波流转,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有光辉流动,并不再是从前的冷漠和淡然。
这是她第一次向自己显露如此娇软的一面,顾映之忽然就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的心狂跳得厉害,这是不是就代表着,烟烟接受自己了?
他有点手足无措,一双深邃的眼染上了几抹潮红,激动而又不确定地问道:“烟烟,你是答应了吗?”
黎允烟仰着头,朝他笑得眉眼弯弯,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嗯。”
他用力地拥她入怀,在满天都是烟火的一刹那,一向霸道且强势的青阳王,流下了滚烫的眼泪。
“烟烟,我以后再也不混蛋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黎允烟抬起手,慢慢圈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眼睛渐渐湿润。
*
冬去春来。
天气变暖,郊外草长莺飞,正是出外踏青的好时节。
顾映之言出必行,真的带黎允烟和孩子们出了门。
他随行带有数量充足的侍卫,还有丫鬟奴仆成群,将他们的车厢围得密不透风。
虽然黎允烟全程是在车厢内,顾映之连帘子都不肯让她掀起,但她还是很高兴。
这一次他能陪她出来踏青,那下一次就能陪她逛街,再到以后,说不定就能让她自己出门了。
黎允烟坐在车厢里,被顾映之搂在怀中,看着孩子们兴奋地把玩着手上的纸鸢。
她抬起头,对着顾映之笑得温婉,今日她得表现好了,这样他以后才能经常带自己出来。
她以为等下定是要和孩子们一起奔跑着放纸鸢的,再不济也是在旁边的草地上坐着看着,却没曾想,到了一处青山绿水中,顾映之让下人们带着孩子去玩,而他,则是抱着她进了一处风景甚好的林中。
还没来得及欣赏风景,就被他轻轻抵在了一棵参天巨树之上,铺天盖地的吻就压了下来。
“唔!”黎允烟用力推着他的胸膛,“你干嘛呀!这里还有人呢!”
她的声音绵软中带着娇羞,令顾映之的喉结不断翻滚。他刚才在车厢里就想吻她了,奈何孩子们在场,他才生生忍到现在。
顾映之示意她看看周围,黎允烟才发现,偌大个树林里,如今竟只剩他们二人。
“那些侍卫和下人呢?”
“都下去了!”
滚烫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萦绕,“刚才本王就让他们离开了,烟烟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唇瓣重新被他堵住,黎允烟的抵抗微乎其微,行动被他牢牢控制住,渐渐地只剩下了呜咽声。
“别!”她推拒道。
他语调低沉,“乖,我就想亲一亲你!”
他低头吻住她,绵长又执着。
黎允烟的头被迫高高仰起,双手使劲地扣着手下的树皮。
亲吻过后,黎允烟手脚发软,顾映之打横抱起她,几个回转,就到了一处雾气朦胧的石山。
竟然是一处天然的温泉!
被他放进了温暖的泉水中,被层层的水波包围住,黎允烟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顾映之拿来了一张布巾,富含磁性的声音旖旎缱绻,“烟烟今日爬山辛苦,让本王来帮烟烟沐浴擦身吧!”
黎允烟懒懒地睁开眼,就见他穿着一袭纯白的里衣也泡入了水里,里衣的腰带未系,被水一浸湿,呈半透明似地松松垮垮地贴在他的身上,露出极为吸引眼球的精壮胸肌。
他的身材管理一向很好,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
黎允烟的脸不禁更红了。
她的视线下移,想从氤氲的水雾中看到几分他结实有力的腹肌,他越靠越近,渐渐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线条优秀的人鱼线,忽地被他搂进了滚烫的怀中。
顾映之的唇角荡漾起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勾着一块纯白的布巾,渐渐地没入了水中。
他轻柔又细心地为她擦拭着肌肤,神色不带一丝旖旎,让黎允烟想要推开他,都怕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她轻轻发着颤,双手不自觉地抓着他的手臂,说出口的声音带着勾子似的尾音,“多谢!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他低笑,故意用鼻尖蹭着她粉红的脖颈,性感的气声从喉间溢出,“烟烟方才辛苦,本王侍候你是应该的。”
黎允烟咬牙切齿地感受着他越来越过分的手掌,身体也愈发瘫软无力,她愤愤地瞪着他看似一本正经的俊脸,气得冲他的下巴重重一咬。
顾映之反客为主,封住她不安分的樱唇,手掌在她光滑的背脊上缓缓游走,最后将她抱起。
温泉池子的水是活水,一浪接着一浪的荡漾,将水波推得层层叠叠,最后不知流去了何方。
黎允烟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了一回,结果景色没见到几处,体力倒是被消耗了个干净,最后还是被顾映之抱着上的马车。
随行的奴仆全都低头假装没看见,三个孩子倒是常常见到父王抱着娘亲的样子,并不以为然。
他们今日玩得特别开心,叽叽喳喳地闹作一团,还不时跟黎允烟讲着今日发生的趣事。
黎允烟累得连眼皮都快睁不开,却强自打着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她的眼睛微微睁开,脸上都是疲倦之色,让顾映之心生爱怜。
他对着孩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将黎允烟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睡姿,轻轻拍着她,助她入眠。
黎允烟终是不敌,在他轻柔的安抚中,渐渐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