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靠近不了。
这诡异的平衡让程诀的心里很平衡。
这对大家都很公平。
他们现在都得不到薄笠的原谅，起点是一样的。
至于能不能靠近薄笠，就看他们之间，谁能让薄笠接受自己了。
互相扎完刀子，谁也没有占到好处，不过他们都冷静了不少。
程诀想起自己马上会分身乏术，但为了薄笠，他还是选择跟曲盛谈一谈：
“薄家主会在宴会之后宣布将薄笠送出薄家。薄笠之前的性格得罪过不少人，我怕有人对他下黑手，曲盛，这段时间，薄笠的安全交给你没有问题吧？”
曲盛可不怎么关注薄家的事情，程诀的话让他现在匮乏的信息更加匮乏了。
“薄笠在薄家待了十九年，他接受了薄家最好的教育，也是薄家亲自养大的孩子，为什么要把他送出薄家？”
说是送，是说好听了。
其实就是赶出薄家。
曲盛以前觉得薄笠只是品行和做事令人不耻，可他认可薄笠的能力。
薄笠做事，从不让人失望。
薄笠的能力，即使是在以前，曲盛也承认自己是欣赏的。明明他可以继续留在薄家，成为薄家的少爷，为薄家效力，可为什么要把他撵出去？
仅仅因为亲生儿子薄原回来了吗？
曲盛觉得这不应该是薄海做出来的决定。
程诀眯眼，想起薄家的情况，说了实话：
“把薄笠送走，不是薄家主一个人的决定，老宅的老爷子，林娜夫人，还有薄笠曾经得罪过的薄家旁系，他们都不希望薄笠留下来。”
“而且，薄家主有想要薄笠去联姻的想法。”
“联姻？让薄笠去？”
‘让薄笠去联姻’和‘让薄笠联姻’。
两个说法，一字之差意思却天壤之别。
薄笠失去真少爷的身份，本来就会被人看低，再被送去联姻，谁都看得出来，薄笠是被当作弃子丢弃了。
这还是他印象里嚣张至极的薄笠吗？
不是。
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心情，曲盛不想看到薄笠被当成商品，被当成弃子。
“他不能去联姻！”
他会是这个答案，程诀并不意外。
“所以，薄笠会被送出薄家！在我们还没有能力对抗薄家主之前，你要保护他的安全！”
“我知道了！”
这次是真的要盯着薄笠了。
姬炫的事情让他们全都心惊，不能再让薄笠出事了。
*
薄原来到姬炫面前的时候，姬炫已经醒了。
薄家的保镖架着姬炫，薄原看到了他那张臃肿且难看的脸。
姬炫也看到了早就今时不同往日的薄原。
“薄原！薄笠顶替了你薄家少爷的位置，你不恨他吗？我是在帮你报复他！”
“帮我？”
薄原目光顺着姬炫的脸向下打量，最后停在了他的胸口。
他记得，当初薄笠差点就碰到了姬炫的胸口，他也记得，薄笠看到姬炫胸口的眼神。
他不是对姬炫的胸口有想法，他只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所以……
薄原面无表情，冷漠淡然的撕开了姬炫胸口的衣服。
姬炫在这一瞬间愣住。
反应过来之后，骂骂咧咧：
“薄笠！我是在帮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薄原的目光落到了姬炫的胸口。
他想知道薄笠在看什么，看到姬炫胸口那颗红色的痣，他明白了。
若无其事收回目光，薄原伸手拍了拍姬炫那张臃肿难看的脸。
“你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
“嘶……”姬炫痛的惨叫，可保镖紧紧抓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难道…… ”
“不会吧！薄原，是他占了你的身份，你才会在贫民窟里艰难生活这么多年，你难道要放过他？”
薄原看着眼前一股脑说着自己该找薄笠报仇的姬炫，他的眼神更加冰凉了。
所有人都说，是薄笠占了他的位置，他的身份，所以他才会遭受那么多的苦难。
可……
薄笠有什么错？
不是他换的身份，他不知道一切。
而且……
薄原并不觉得，生在薄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过如此。”薄原看了姬炫的胸膛，除了有一颗红色的痣外，没什么特别。
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你说错了。不是我要放过他，是他本来就没错！只是你……姬炫。”
“当初在诺厄学院，你得罪了我，现在又伤害了薄笠。你有想过自己要怎么死吗？”
“我…… ”
姬炫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眼前的薄原很不对劲儿。
有一种外面是白的，切开之后是黑的，然后外面也开始跟着变黑的感觉。
“薄原！就算你是薄家少爷，你也不能对我怎么样！我对薄笠下手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们薄家逃不了干系！”
“很多人？”
薄原挥了挥手，保镖将农场里所有的人都带了过来。
随手指了一个人，那个人就将姬炫想做的事情全盘托出。还说自己愿意指证姬炫，让姬炫得到联邦的制裁。
可薄原不想让他得到制裁。
联邦的制裁，哪有他亲自下手来得有意思。
“是不是心安了不少？觉得我会把你送到联邦接受联邦法律的制裁！姬炫，你在想什么呢？”
看到姬炫的脸色从欣喜变成了失望和惊恐，薄原发现自己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听说你买的药价格不低，而且是极品，你那么喜欢，我自然会让你享受个够。对了…… ”
“你们圈子里，像你这样的玩物应该很少见吧？你说，以前跟你一起玩的人，来玩你，是不是很刺激？”
“薄原！你真是个黑心肝的东……”
“嘘！”薄原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黑心肝，你们都没说错，你要是还想要你的舌头，就安安静静的，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你以前的那些哥们儿愿意救你呢？”
薄原挥挥手，他新买来的，比姬炫买的药性更强，且是液体的药物被人注射在姬炫的身体里。
只是片刻，姬炫就瘫软在地。
薄原又看到了姬炫的胸口，侧身问身边的保镖：
“你抽烟吗？”
那保镖点点头，薄原伸了手。
保镖识趣给薄原点燃，递给薄原。
薄原自然不会抽烟，因为薄笠不喜欢这种味道。
他走到身体瘫软的姬炫面前，对准姬炫胸口那点红色摁了下去。
“我没有，你也不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