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你没搞错吧?”
达奚门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心想着这是从哪里看出是人的?
谁家好人长这样啊!!!
那人的身手毫无章法,更像是出自一个野兽的本能在攻击他们。
而且貌似没有痛觉一般,无休无止的耗费着他们的精力。
花玖趁着萧鹤川和戴黎舟暂时牵制住对方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有脉搏!!”
花玖感受到对方脉搏的那一刻,微微有些震惊,因为对方的脉搏十分强劲。
就如同一个成年男子一般,也就是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难不成是脑子出了问题吗??
没过多久,他就被萧鹤川用床上的帷幔裹住了手脚,使他像一个蚕蛹一样只能在地上咕甬。
“呜——呜——”他凶狠的呜咽着。
“听着怎么有点像是狼叫的声音。”
达奚门颜用剑将那人的头发撩开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几人见状皆是瞳孔一震,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的面部十分狰狞,还有着尖锐的牙齿,还有一双如同琥珀一般的黄褐色的眸子。
他的瞳仁很小,就如同达奚门颜说的如同狼一般。
“这是变异了?”
戴黎舟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眼前他所看到的一幕。
“不是,或许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是与狼群一起长大的,所以就有了狼的特征还有行为习惯。”
花玖算是见多识广,毕竟之前也是走南闯北的打仗,像如此奇闻的事情他之前也见到过一次。
其实这一类人都是十分可怜的,因为抛弃而被动物收养,之后也就再也无法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们伤害人是因为作为一个野兽的本能,其实心智也不过就如孩童一般。
戴黎舟找了一块布子塞进他的嘴里面,然后越看他的脸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和阿甘长的有几分相似?”
“他应该和阿甘是兄弟。”
花玖看了一眼淡淡道,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一般。
“难道说是那个阿甘想杀了我们,所以他是被阿甘操控的?”
达奚门颜和戴黎舟的想法是一样的,都认为此事和阿甘主使。
花玖却总觉得此事远没有他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阿甘对他们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尤其是一开始对他们的态度爱搭不理的。
一听说他们要住下来那个态度的转变,或许他真的有所图谋,但却不一定是想要他们的命。
不然他完全可以在饭菜里面动手脚,何必大费周章让他的兄弟费力一一咬死。
从地上的尸体就可以见得,阿甘的兄弟只会咬脖子这一个招数。
“铃——铃——”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铛声,还有人低语的声音,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一般。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马上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查看外面的情况。
“我去!!”
戴黎舟觉得他今晚算是把他这辈子遇见的怪事都见着了。
外面——
原本寂静的街道此刻突然出现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人一黑一白的衣服。
他们帽子上分别写着“一生见财”和“天下太平”。
两人手中分别持着一根哭丧棒,上面挂着铃铛,边走边摇晃着发出声响。
在他们后面是一个穿着一身破布条子如同跳大神的人。
他戴着一张十分恐怖的面具,一边走一边跳着诡异的舞,嘴里低声哼唱着类似于咒语。
再往后就是一张棺材,只是抬棺材的几个人都穿着纸做的衣服。
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纸人抬棺。
棺材上画着某种花纹,花玖几人都从未见过,而且看着也让人不舒服。
棺材上挂满了铜钱还有铃铛,后面的童男童女挎着一个竹篮,边走边撒着纸钱。
之后就见街道两旁的各家禁闭的大门被打开,里面的人会将一串铜钱挂在棺材上。
“这是上供呢?”
达奚门颜还算冷静,只是不理解他们的行为,他是听说过南临丧葬风格是用棺材土葬。
东原国认为死去的躯体会困住逝者自由的灵魂,所以他们那边都是火葬,然后让骨灰随风飘扬。
所以他今日一见如此场景,自然而然就会认为这是南临的风俗,不会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呃……”
戴黎舟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这件事情,连他都是头一遭见。
“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闹鬼吗?”
花玖算是明白了萧鹤川之前说的“只有装神弄鬼的人”这句话了。
或许旁的什么人来了这里,看到这一幕怕是七魄都被吓走了三魄吧。
也就是他们敢这么一直看着,因为他们都不信鬼神一说。
“像是有人在借此牟利。”
萧鹤川在看到有人挂铜钱的时候就猜测,是有人利用百姓对鬼神的畏惧从而骗取钱财。
否则,人离世之后都是花纸钱的,又为什么要他们交出真的铜钱。
但这也只是他目前根据眼前所见推测的,内情到底为何还是得经过调查询问才可以得知。
正当他们准备关窗户的时候,一道唢呐声穿破长空响彻街道。
然后就见从他们驿站旁边的巷子里抬出来一顶红轿子。
前面走着的喜娘喜气洋洋的笑着和街边的百姓打招呼。
她身后的婢子也会将花篮里的喜糖分发给百姓,百姓拿了糖就立马进屋关上了门。
“你们这边都是夜里娶亲吗?”
达奚门颜的眼里充满了不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没有没有!!”
戴黎舟立马摆手否认,别说是达奚门颜第一次见,就是他也是第一次见识这场面。
“那是阎王娶亲的仪式。”
不知什么时候阿甘出现在门口,或许是听到了他们刚刚的谈论,故而开口解释。
他们四人同时转过头看他,对方却一步一步的朝着地上被裹起来的那个人。
他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有厌烦,无奈还有心疼,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都说了叫你听话一些,不要乱跑出来。”
阿甘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语气温柔的说着。
原本还躁狂的人,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一般,眼中满是自责。
“他叫阿苦,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