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后山,废弃的竹林内,一道快如雷电的剑势扫过,瞬间数十根的竹林同时斩断。
落叶飘零,落于顾景炎的肩头,他浑然不觉,沉浸在对剑术的感悟之上。
顾景炎正在琢磨雷狱剑经,越琢磨他的心中越震惊。
他自己的修行天赋算不得多好,可已经步入二品境界,眼界自然也跟了上去。
雷狱剑经讲究一力降十会,任你有千般变化,我自有一剑斩之。
对于真气消耗极大,而玄武吐纳法很好弥补了这个缺点。
同时运行两种功法之后,他练习剑经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一倍。
不仅仅如此,他更从中找到了一丝与拨云见日的结合头绪,虽然只是一点头绪,若是可以完美融合的话,也许能创造出新的剑招。
顾景炎感悟着雷狱剑经,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他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向着竹林深处走去,厚厚的落叶铺满了山路,杂草错落之间,隐隐能看到一条小路。
冷宫可以说是整个皇城之中最为慌乱的地方。
可他没有想到,在冷宫之中还有如此荒凉凄惨之地。
来到竹林深处,眼前豁然开朗。
是一片青石台,似乎有人之前曾经在此处隐居,在石台之上立着一柄长剑。
剑宽三指,长四尺七寸,周身古朴。
给人一种锈迹斑斑的模样,若是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一颗缠绕在剑身生长的喇叭花。
紫红色的花朵挂在剑身上,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衰落下来。
顾景炎将手放在剑柄之上,轻轻一提,眉宇微微一皱。
好重。
这冷宫深处为何会有一把剑。
【卦成,吉】
【得七品机缘,玄重剑。】
“玄重剑?看来之前确实有人在此地隐居,就是不知道是何人。”
顾景炎浑身发力,甚至带动了真气,才将这把玄重剑拔了出来。
他打量了一番这把剑,剑身平平毫无特点,但是当拿在手上的时候,才会被重量给震惊到。
让他觉得十分古怪,一般的剑,剑身轻盈,追求出剑快。
可这把剑却出奇的重,约莫得有个百十来斤,也不知道是什么矿石做的。
竟然能带给人一种格外沉重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仅仅作用在沉重上,更作用在自己的真气运转上,他甚至有种自己真气运转都变慢了的错觉。
当!
顾景炎屈指弹在剑身之上,犹如撞钟一般的声音响起,他不由挑了挑眉,这结果倒是让人觉得意外。
他提着这把剑慢悠悠地走出竹林,许久不见的高公公,依旧慢悠悠的扫着地。
“高公公,许久不见。”
“六殿下。”
高公公冲着顾景炎行了一礼,俯下身子似是不敢看他。
顾景炎并未在意这些细节,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些天,冷宫里的太监都换了好几批,就你一直守在这里?”
“老奴今天七十有二了,哪里有什么心气折腾这些,约莫再扫几年也该出宫了,这冷宫清净,不怕殿下笑话,老奴还挺喜欢此地的。”
高公公语气平淡道,他这样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人,倒是不怎么多见。
能在宫里混到这个岁数的,不是有些本事,就是某位贵人的心腹,能靠着没存在感混这个岁数,也算是他的本事。
顾景炎提着玄重剑,将其大大方方地展现在高公公面前,观察他的反应。
“冷宫确实是个好地方,此等好剑都能捡到,不知是何人留下。”
“也许是某一位曾经在冷宫带过的故人,既然殿下遇到了,说明殿下与它有缘,还请殿下好好珍惜。”
高公公脸上看不出变化,轻声开口说道,连语调都不曾有所改变。
望着这位自称在冷宫带了多年的老人,顾景炎也懒得拆穿他,大夏在东洲屹立多年,这皇城内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
不过区区一柄长剑,确实让人觉得意外,可又没那么意外。
试探不出什么,顾景炎也没有挑明这些的意思,离去前笑道。
“若是公公扫地累了,也可在我身边找个闲职,不需要公公做什么,只要您活着就好。”
“老奴多谢殿下赏识。”
高公公抬起头,望着渐行渐远的那道背影,继续扫地。
顾景炎刚刚回到房间,刚把玄重剑扔到一旁,一个面具被扔在了桌子上。
一袭黑衣的骆璇走了进来,浑身的杀气几乎要溢出来了。
“你是不是故意打算害我,为何不单单有二皇子的人,还有皇城供奉在。”
“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晋王的手段你也听说过不是,说起来这也算是你我第一次合作,结果如何?”
顾景炎主动倒了一杯水,推到了的骆璇面前。
他考虑自己出去,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太可能,而骆璇的实力足以自保,可以将顾瑾年和顾桓的注意力挪开。
更可以加剧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让顾景炎可以老老实实的躲在幕后。
而现在的顾瑾年和顾桓,早已无心试探顾景炎,将目光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悄然做完这一切的骆璇,从怀中摸出一个带着体香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顾景炎攥住瓷瓶,感受着上面的温度,轻声承诺着。
……
大夏北方的动荡,根本无法影响到盛景城的百姓。
百姓一如既往地生活着,仿佛那些麻烦都在天边,与自己无关一般。
各地商人往来盛京的频率逐渐增加,游走各方的商人们,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开始为接下来的动荡做准备。
今日一早,一位穿着道袍的俊俏男子,腰间挂着柄白玉柄长剑,在人群之中格外突出,犹如谪仙人降临世间。
他抬头看了一眼盛景城的大门,轻轻叹了口气。
“大夏龙气虚浮似乎被人动过手脚,在这虚浮之下,似有一丝紫金龙气,看来这一次的大夏,似乎是踏上棋盘的资格,也不知道骆璇,她还在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