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月一能否进屋?”门外的月一手上轻握着飞镖,妖魅的异瞳微微眯起。
苏愉卿与红袍男子面面相觑。
苏愉卿:赶紧离开。
红袍男子扬起下巴:我偏不。
苏愉卿扯着嘴角冷笑,“月一,进来。”
月一握紧飞镖,推门而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红袍子一掠而过——人跳窗走了。
月一一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正饶有趣味地盯着一扇打开的窗子,缓缓走到她身边,“主子,那窗有特别之处?”
苏愉卿摇摇头,嘴角反而情不自禁地上扬。
月一眸光微闪,主子如此单纯的一个人,定不能让她被人骗了去才是。
“主子,您找月一有何事?”月一收敛好情绪,浅浅笑着。
“有。等着。”苏愉卿挑眉,转身在梳妆台上拿出一个小竹筒塞到他手里,面色认真,“里边的东西尽快交到我爹爹手中。”
“是,主子。”月一拱了拱手,犹豫几秒,便大着胆子劝道,“主子莫要轻信旁人的话,免得被人算计了。”
苏愉卿勾唇一笑,“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主子早些歇息,月一告退。”
“好。”
月一一走,苏愉卿就愉快地一头栽进了床上,抱着柔软舒适的被子蹭了蹭,“嗯~终于可以睡觉了!”
在床上滚了一圈,喟叹,“舒服,今天可把我累坏了~”
苏愉卿钻进被窝,还没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心头就传来一阵刺痛,红润的脸霎那间失了血色。
卧槽!怎么回事!
她这是要猝死的前兆?
不至于啊,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她都没有熬夜过了。
想此,苏愉卿心安不少,那刺痛也飞速褪去好似从未出现。她揉了揉左胸口,收回手,沉默了几秒。
“没事了?”苏愉卿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在脑海里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终是不得其解。
“不管了,睡觉睡觉!”苏愉卿烦躁地把自己窝在被子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
“啊——”一道尖锐的惨叫声将整座丞相府的宁静祥和打破。
……
丞相府,荷花池旁,一位红衣女子被铁丝束缚在荷花池的上方
她身上的红裙华美艳丽,头饰亦是流光溢彩。
原本清秀的脸浓妆艳裹,黑洞洞的眼眶渗出两道血泪,她嘴角噙着安宁恬静的微笑,显得越发诡异起来。
被铁丝勒出的鲜血顺着铁丝缓缓坠入池水之中,化开,淡去,直至与池水融为一体。
从远处看,那被铁丝以某种奇特造型的被束缚着的女子好似一位即将飞天的妖娆红衣女仙。
处处都透着诡异。
等苏愉卿到来时,荷花池已经围了不少下人,皆是在议论纷纷。
“怎么会是二小姐?”
“到底是谁如此害她,这手段还真是残忍啊……”
“对啊,这眼珠子都没了。还把人明目张胆地挂在这,这不是挑衅丞相府吗?”
“定是痛恨二小姐的人,否则怎可能如此?”
“如何不可能,万事皆有可能。”
“如今大公子回府了,这前脚才将二小姐逐出丞相府。后脚这二小姐便遇害了,还明目张胆地挂在这人人都会经过的荷花池。此人怕是想要诬陷大公子!”
“莫不是这是事是大公子——”
“住嘴,小心祸从口出!”
苏愉卿的到来令众下人噤若寒蝉,皆是低垂着头摆出一副恭敬忠诚的姿态。
“见过大公子,大公子安。”
苏愉卿微微颔首,淡淡嗯了一声。
随即视线移向那焦距的中心, 瞳孔猛然一缩,居然是她?
苏愉卿这些年跟着苏爸莫爸狠毒残忍的手段见过不少,相较那些下人,她的面色倒是很快平静了下来。
只是——谁能告诉她,她看到那些血怎么又头晕想呕吐了啊?!
苏愉卿难受地蹙起眉头,用袖子遮着唇瓣忍不住干呕。
此手段令临二临三这种刀剑上舔血的人都一阵毛骨悚然,他们下意识瞟向苏愉卿。
然,他们发现贵妃娘娘虽是脸色惨白,眸子里却无半点恐惧之意。
他们相觑,面上皆是浮现出一丝诧异。
“公子,此事最好交给暗察司督办。”临二上前,面色如常地说道。
苏愉卿忍着干呕,放下袖子,目光沉沉,“好,临二,你即刻去请人。”
“是,公子。”临二拱手,运起轻功就离开丞相府。
苏愉卿环视周围的下人,语气云淡风轻,“今日之事,不要声张。本本分分做事,其他的事情交给暗察司的人。都听明白了?”
“遵大公子令!”众下人应声,旋即转身各尽其事。
苏愉卿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昏倒,好在临三一把扶住了她,要不然她肯定摔个狗吃屎。
“公子,您脸色如此苍白,额头也渗着细汗,可要属下去请大夫来给您瞧瞧?”临三面色紧张,目光充斥着关切与担忧。
苏愉卿轻轻摇摇头,嘴角牵出一丝安慰的笑,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无事,就是这不中用的脆皮身体见不得血罢了。你这紧张的样子,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临三微微错愕,见不得血?
贵妃娘娘见到血便变得这般虚弱不堪?
要尽快告知陛下才是。
临·临溟川死忠粉·三暗自下定决心。
“很震惊?”苏愉卿好笑地扬眉,“我确实是如此,见不得血。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
临三嘴唇微抿,“公子,那属下先送您回屋歇息,等暗察司的人来了,您再来。”
苏愉卿的干呕已经控制住了,她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那在变态凶手眼中被认为是行为艺术体的诡异Shi体,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卧槽!
不行了,受不住!
苏愉卿转身,双脚飞快地倒腾着逃离了荷花池。
临三:“……”贵妃娘娘可真……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