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清净了。”
“大家都散了吧,好好的午休时间被糟蹋了。”
闹剧在此刻落幕,楼上的邻居们也嘟嘟囔囔的进了电梯。
菡姐看了眼神色带着倦意的沈秋池,关心地问:“秋池,你还好吗?”
“我看你脸色发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关系,就是没睡好。”
两人闲聊了几句,谁也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事情,双双回了各自房屋内。
夏杰则去了紧急楼梯间,趁保镖跟物业将张茜带出公寓楼门,与他们碰面。
“把人交给我吧。”
他将帽子取下,神色面无表情地从内衬口袋里拿出工作证。
上面清晰的写着——寰宇集团cEo秘书,夏杰。
张茜震惊地脸色惨白,像是浑身的血液被人跟抽干净了一样。
物业跟保镖见状,恭恭敬敬地将她送到夏杰手里,摩挲着掌心,恭维嬉笑。
“您怎么亲自来了,没有提前恭迎您,真是招待不周啊!”
“没关系,人我带走了。”
夏杰办事雷厉风行,抓着张茜的胳膊,便速速把她塞进自己车里。
物业跟保镖眼瞧着那辆宝马,羡煞地咂咂嘴。
“这年头,有钱的都是爷啊。”
“当个秘书都能开宝马,再瞧瞧我们,哎!”
张茜坐在夏杰的车里,看着窗外沿途的街道越来越偏僻,越来越冷清,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萌生,慌得她张着干涩的唇,不受控制地急促喘息。
她赶忙掏着小包里的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沈国强求救。
结果信号全无!
“你、你要带我去哪?”
张茜慌了。
她死死抓着车门,想着哪怕跳车也要逃出去。
可夏杰早看出了她的意图,直接将所有车门都锁死了。
“不会要你的命,老实坐着,很快就到了。”
他的声嗓低沉,但却带着陌生的寒意,仿佛专门来索命的黑白无常,此刻正用手中的铁链将张茜的脖颈狠狠勒住,不让她轻松呼吸。
她怕极了,内心营生起浓浓的后悔。
早知方才被沈秋池撵出门,她就应该夹着尾巴回沈宅的!
“这位小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我下车吧......”张茜卑微到了极点。
虽然夏杰嘴上说不会要她的命,但没人能保证他话里的真实性。
而且现在她置身穷乡僻壤,就算出现意外,也没法呼救。
除了求饶,张茜再想不到别的办法。
“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找沈秋池的麻烦了!”
夏杰没有回应,而是猛地踩了刹车。
她一个没防住,额头直接砸在副驾驶后座上,痛得她倒抽凉气。
“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
夏杰撂下这句话,快速解了安全带,从车上下去。
张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劲道,从车上拉下。
“哎呦!”
她没站稳,一屁股撅坐在地上。
只听“滋啦”一声。
张茜身上穿着的裙子被尖锐石子划了个洞,她窘迫地立马捂着屁股,内心庆幸,好在有假屁股垫着,否则受伤的就是她的屁股肉了。
难以言状的羞耻在她脸上冒出红晕,盯着烈阳抬眸,这才看到面前的男人。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颀长又挺拔,站在那处一动不动,宛如一棵矗立在原地的参天大树,宽厚的肩膀,精瘦的窄腰,即便是身穿西装,都能隐约看到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
衔在厉砚修嘴边的烟支燃着淡灰色的雾,将他眼底的冰冷朦胧。
但没过几秒又犀利地呈现在张茜的面前。
她吓得大叫一声:“厉、厉总......”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张茜都能幻想到自己被关进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沈夫人,你是丝毫没有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
厉砚修将烟支从唇边拿开,眸光黯淡地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
“恶意诽谤沈秋池,就这样让你心情愉悦?”
张茜吓得直哆嗦,双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刚想开口解释,就感知到自己的胳膊一阵焦疼!
“啊——”
她朝侧面倒去,不停地扑腾着腿往后挪,也不顾及自己的假屁股掉落,也不顾昂贵的裙子上沾满了尘土,只是一味地哀嚎求饶。
张茜看着自己胳膊上被烫出的烟头印记,眼泪住不住地流。
“对不起厉总,我做错了,呜呜,我真的做错了......”
夏杰看着从她身上掉出来的硅胶假屁股,忍俊不禁地险些笑喷。
要不是厉砚修还站在这,他非得拍张照片发微博。
说来也是奇怪,原本教训张茜这种小事,是交给他来操办的,没曾想厉砚修突然打来电话,让他把人带到西郊的下埔村来。
这个村庄已经跟寰宇集团签约了搬迁合同,下个月准备开工,建设分公司。
目前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冷清的很。
夏杰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测,在厉砚修心里,沈秋池应该更重要一些。
否则他不可能亲力亲为地来教训张茜。
“车钥匙,发什么呆?”
夏杰猛地回神,发现厉砚修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掌心朝上等着他回应。
他赶忙摸索口袋,把钥匙递交。
只见厉砚修钻入夏杰开来的那辆车里,掉了个头,扬长而去。
他看了看不远处还在惨哭的张茜,整个人懵住。
厉总这是......
把他也丢下了?!
厉砚修坐在车里,将束在脖颈处的领带扯开,又解了两颗衬衣纽扣,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紧皱起眉头,脑袋里居然全都是方才荒谬的场景。
他真是昏头了。
居然跑这么远来,就为了当面教训张茜。
换做以前,这么低俗又浪费时间的事情,他从来不关心,也不关注。
偏偏今天,夏杰跟厉砚修说张茜去找沈秋池的麻烦,还拿着喇叭扩音器站在她所住的楼层,说了不少谩骂诽谤她的话,他便怒火中烧,无处发泄。
为什么他越来越在乎她?
尤其是在她说出离婚之后,这种感觉就变得十分强烈了。
厉砚修摩挲着口袋,发现烟盒里面的烟支早已抽尽,萦绕在心头的烦躁感节节攀升,最终拿出手机拨出去一通号码。
“半个小时后,夜色,2号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