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也经得起开玩笑,我的意思是......”
周奕野解释的语无伦次,甚至都不敢跟沈秋池对视,他略显尴尬地摸着后脖颈,像个羞赧的大型狗狗,“我们像之前那样相处就可以。”
她愣愣地看着他,随后轻笑出声:“好。”
沈秋池自己不知晓,她此刻在周奕野眼里有多么的靓丽迷人。
好似一颗耀眼夺目的明珠,此刻正披着银幽色的月光,照映在她曼妙婀娜的身上,如同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将他一步步引领迷雾。
“外、外边冷,我们快带你进去吧。”
周奕野恍然回神,憨笑了两声,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沈秋池。
两人到了酒店门口,他脚步顿住,清清了清嗓子。
她回眸看他,发现他把小臂绅士地抬起,眼神含羞却又佯装坚定,惹得她总能忍俊不禁地漾起唇角,内心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松弛感。
在周奕野的身边,沈秋池总能不自觉地卸下满身盔甲,将真实的一面展露。
不像在厉砚修身边,她还得故意装不在意,不关心。
然后把自己折磨的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她将玉白似的手,轻轻挽在周奕野的小臂上。
柔柔软软的触感,让他好似浑身过了电流般,紧张又僵硬,路都不会走了。
两人刚入了会场,便有不少经常视线纷纷落在他们身上。
沈秋池不免也有点紧张。
眼前的这几个大人物,她都是在电视访谈节目或者杂志上才能看到。
今日都生动鲜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简直如同做梦。
“别紧张,”周奕野收了收自己的小臂,将沈秋池的手往自己怀里带,嘴角噙起抹温柔的弧度,“你把你最平稳的状态拿出来就好,其余的我来帮你说。”
她讶异地眨了眨水润的眼睛,抿着笑点点头。
没想到他能看出她的顾虑。
这小子该不会学的是心理学吧?
“梁总,许久不见,还是那样意气风发,什么时候回的国?也不联系我。”
周奕野带着沈秋池往人堆里扎,方一开口,稳重而内敛的气场便在不经意间悄悄释放,整个过程如同涓涓细水,不见一点波澜。
她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
沈秋池刚见周奕野的时候,他就是个无拘无束的小野马,不论到哪都骑着摩托,横冲直撞地不惧任何风险,乍一眼看还以为是个纨绔公子哥呢。
如今看到他站在这里,反倒有种重新认识他的感觉。
明明宴场内音乐悠扬,人声鼎沸,他却能自由地穿梭其中,好似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甚至连交谈握手时都像判若两人,隐隐散发着非凡的魅力。
周奕野的笑声爽朗,言语之间更是灿若莲花,而且总能在恰当的时候抛出话题,让场子冷却不下来,就像个小太阳一样,到哪都能带起暖融。
“周少爷身边这位是沈氏新上任的沈总吧?”
“两人莫非是情侣关系?真是般配!”
沈秋池面色一讷,干笑着想解释,周奕野却快她一步,笑着打圆场。
“她要是能成为我女朋友就好了,我天天带她出来炫耀。”
“可惜让大家失望了,我们只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
众人面面相觑几眼,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谁都没戳破这层窗户纸。
“秋池,我给你引荐引荐,这位是屈总,专门做风投的......”
周奕野率先带头,将话锋一转,温声细语地给沈秋池介绍起来。
她也十分谦敬地上前一一打招呼。
至于他改口叫了声秋池,她也能秒懂是什么意思。
毕竟他刚刚说他们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若是开口喊“沈小姐”,难免会一秒破功,引荐交涉恐怕也不会那么顺风顺水了。
“秋池喝不了酒,我代她喝。”
沈秋池敬酒的时候,周奕野笑着上前一步,将她手中的高脚杯夺过。
几位老总的笑容越发浓郁,已经默认他们已经是情侣关系了。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背后捂着唇偷笑,窸窸窣窣地分析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还从未见过周小少爷对哪位贵门小姐这样体贴呢。”
“那位沈小姐也挺可怜,父母早亡不说,唯一的奶奶前不久也去世了,现在正跟家里边的亲眷争夺财产呢,那样瘦弱的肩膀,竟要扛着这般重担,哎。”
就当宴会如火如荼的举行之际,夏杰的身影出现在厅口。
但没有邀请函,他没办法进去。
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下铺村回来,刚到市区就继续履行监守沈秋池的任务,查看了定位跟踪,居然跑到南郊的艾利维国际大酒店来了。
夏杰遥遥地往里边瞅了几眼,发现被诸多商业大亨、文化名人簇拥在中间的沈秋池,她居然满脸笑盈地挽着周家的小少爷,聊得不亦乐乎。
什么情况!
厉总又让他时时刻刻坚守她,保护她的安全,还亲自处置张茜,煞费苦心。
沈秋池倒好,转头就挽着另外一个男人来参加这种抛头露脸的宴会。
夏杰为厉总感到不值,愤愤地想抬步离开。
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一声。
他快步去了男士洗手间,拨通号码:“厉总,我在艾利维国际酒店看到沈小姐了,她跟周家的小少爷在一起,两人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厉砚修刚冲完澡出来,便听到这般炸裂的消息。
一股无名火在他腹腔中燃烧,好似快要从喉管中喷火而出,直顶脑门。
前几天是章若宇,今天又换成了周奕野!
沈秋池这个女人为了跟厉砚修离婚,简直是不择手段!
可她越是这样放纵,他越不会同意。
不但不同意,反而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秋池到底是谁的女人。
他快速挂断电话,穿好定制款的西装外套,拿起车钥匙便怒冲冲地往负一层走,抵达电梯口时,还险些跟准备出来的男人撞上。
“哎,哎你、你去哪啊?”
姜沐辰看着厉砚修沉黑着一张脸,完全没搞清楚什么状况。
昨天晚上非要拉着他出来喝酒,喝了整个通宵,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难不成,又是为了那个沈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