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想着纪永清既然被送进了医院,纪家那边怎么着,也得换个人过来吧。
不管是赔罪,还是打着‘赔罪’的旗号声讨他们。
结果,第二日,纪永清又拖着他那病秧子的身体,准时等在了凌家门口。
凌家依旧选择闭门不见,甚至连个应门的人都没有。
纪永清也不生气,他这次似乎早有准备,急救车和医生都在旁边等着,情况一不对,就地急救,连医院都不用送。
凌家和曲家也被他这,说好听些是锲而不舍,直白些就是死皮赖脸的耍赖行为气笑了。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没有人理会他们。
一行人,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从下午等到了天黑。
期间纪永清也不知道是精神不济睡着了,还是扛不住昏过去了。
医生隔十几分钟过来查看一次情况,生怕他不知不觉中死在他面前。
外面这群人还在想着,今晚不会真的在这里过夜吧。
他们偶尔在车上过一夜倒没什么,主要是怕纪永清扛不过去。
一夜过去。
门口停着的两辆车,丝毫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看来是铁了心要守株待兔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周末两天一眨眼过去了,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不过,值得期待的是,还有月余的时间,等考完试就彻底放假了。
其实阒惄昳和陈忋这种,不去学校也行。
只是成天在家呆着,人多眼杂的,想单独腻在一起干些坏事都没有机会。
阒惄昳想着还不如去学校呢,起码午休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拐着她家宥宥陪睡呢。
用完早饭,司机载着居心不良一心想把她家小忠犬拐上床的阒惄昳,危险步步逼近却浑然不觉的陈忋,以及啥也不知道就知道傻乐的傻小子凌夓,朝着别墅外驶去。
紧闭了一天一夜的大门后面,终于传来响动。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亦或者是不是被他们的诚意打动,终于愿意见他们了。
但助理还是尽职的把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闭目养神的纪永清喊醒了。
“先生,醒醒,凌家那边有动静了。”
纪永清精神不济的勉强睁开眼,有气无力道,“是凌家愿意见咱们了吗?扶我起来。”
助理也不确定,含糊其辞的说道,“应该是吧,您慢点儿。”
车上吃了一天一夜闭门羹的众人,听见动静都被惊醒了。
一个个的眼都没彻底睁开呢,就趴在车窗上,用一种终于看到胜利曙光的神情,迫切而憧憬的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门。
守了二十多个小时,终于见到人了。
众人期待的注视下,大门刚刚敞开,一辆黑色的红旗驶了出来。
车子直接从他们车边经过,并且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
呃、就这么过去了?
紧接着,大门又当着他们的面,缓缓关上了。
原来是有人出来啊。
众人又有些丧气的躺了回去。
“怎么是他呀?”
车子擦身而过的瞬间,正好后座左边的车窗敞开着,助理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坐的人。
他跟在纪永清身边多年,来前就把凌家和曲家但凡能调查到的信息,都调查了一遍。
自然认出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人影是谁。
虽然他只是个保镖,但是从小在曲家长大,地位也不算低。
纪律这次就是栽在了他的手里。
助理指着远去的车子,低声介绍道,“先生,刚才车上坐的应该就是凌家大小姐,还有他的贴身保镖陈忋。”
他没注意到的是,他家先生在看清那人长相的那一刻,身躯一震,佝偻着的脊背都不自觉挺直了一些。
眼睛蓦然瞪大,呼吸逐渐紧促。
眼底快速划过一丝看到似曾相识的故人,那般的欣喜若狂和不可思议。
刚才那人长得好像……阿曦啊。
特别是眉眼。
只是阿曦气质柔和,他的眉眼,要比他记忆中的阿曦多了一丝锋利。
鼻梁似乎也更高一些,轮廓感更为强烈,更具有攻击性。
刚才孙辉说他姓什么?姓陈?
陈改?
哪个gai?
纪永清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车子走远,迟迟没有回神。
“先生,您怎么了?”
直到助理喊他,他才收回视线。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需不需要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纪永清神色微敛,按捺下心脏几欲跳出胸口的激动,哑声道,“没事,不用检查。”
他不仅没事,他还很好,非常好。
二十年了,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好的了。
看来,纪永诚说的没错,阿曦确实活着,而且就在S市。
只是他还有一点骗了他,他事先并不知道,阿曦母子的确切位置。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费尽心机的特意把他引到凌家来。
间接把他送到他家阿曦面前。
如果他猜的没错,他家阿曦……
就在他眼前的这栋房子里。
凌家。
曲家。
怪不得,这么多年,他和纪永诚两拨人,私下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阿曦母子的消息。
原来,她们一直都待在纪永诚的眼皮子底下。
好一手灯下黑。
看来,真得好好会会曲家和凌家了。
纪永清快速想通这些之后,竭力冷静下来,他冲助理吩咐道,“孙辉,扶我下去,我要亲自登门拜访。”
“先生,你就算是……”
孙辉觉得他家老板的精神似乎不大稳定,以为他又想下去继续用‘苦肉计’呢,便想劝他为多自己身体着想,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好吧。”
纪永清坚持,孙辉没办法,只好把他推到凌家大门口,并帮他敲门唤来了门口的下人,这才不放心的走开。
孙辉不知道纪永清跟那下人说了些什么,那下人转身离开了。
十分钟后,那下人又回来了。
并打开小门,把纪永清推了进去。
“等等!先生等等我……们?”
然后,没等他们跟上去,门又关上了。
他们这些随行的全部被关在了门外,一个个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