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小河边离开,萧云彻又帮赵管家在山上抓了一会儿蜜蜂和蝴蝶等益于环境的小可爱放进空间里。
然后就将赵管家送回了空间。
等他回到驻地,就直奔主帐去找镇南侯。
“崔伯父,咱们昨晚......”
“一些加了料的菌粉罢了。”
镇南侯不等他问出来,就打断他的问题给出答案。
南境山高林密,四季如春。
山上不仅适宜生长药材,也适宜生长各种菌类。
当地每年因为食用野山菌,都不知道要送走多少人。
小齐王带着三十万叛军直冲京城,他看着实在忧心。
但他手中只有十万兵马,从南境去增援京城,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他除了悄悄增兵,就是在想法子,想兵不血刃的解决那三十万叛军。
功夫不负有心人,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总算是让他想到了法子。
“菌粉?”
萧云彻疑惑不解。
从南飞到北,忙活了一晚上,竟然就给那些人撒些菌粉?
这听着也太奇怪了些。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撒到小齐王和京郊守军的营地,他都以为是要给什么大型腌菜场加料保鲜呢。
“是南境特有的毒山菌,加了软筋散和一些辅料,可以让那些人昏睡至少六个时辰。
等他们醒来,身体弱些的会时常恍惚,似是走入梦境,再无提起刀枪之力。
身体强健些的,即便不会时常恍惚,也会夜夜噩梦,时日久了也一样会恍惚。
如此,他们就再无从军的可能。”
事情都做了,镇南侯肯定要跟萧云彻说明情况。
这个药,可以说是专门为小齐王和他那三十万叛军量身定做的。
“此药,竟如此厉害?只是撒下去让他们闻到就能达到如此效果?”
萧云彻知道南境出产各种毒物,甚至丘域国还盛产毒师。
可他倒是没想过,镇南侯会对小齐王的人用毒。
“南境山中有许多颜色鲜亮的毒菌子,有许多食用之后就能要人命,给他们的这种,已是我手下留情。”
镇南侯最恨叛国之人。
更何况外敌正在入侵,皇室之人却自己内斗,他更是看不下去。
没有直接噶了小齐王和安景帝,都是因为他忠于皇室之心保留着一丝理智。
当然,主要是因为乌肃大军正在践踏北境的土地,嵘安国还不能乱。
“那......可有解药?”
萧云彻问。
问解药的事,不是他想救谁,而是觉得镇南侯不会连安景帝都杀。
“自是有的,那几万京郊守军都是好儿郎,自是不能让他们也跟那三十万叛军一样。给他们用药,自然有我的用意。
还有那位,北境的问题还未解决,他可别想丢下这个烂摊子去见先皇。”
镇南侯去京城之前就想好了。
若是他只给小齐王和那三十万叛军用药,以安景帝的性子,肯定会趁他们病要他们的命。
但在京城外一下子噶掉三十万人,虽说噶的是叛军,也好说不好听。
叛军是该死,让他们死在打乌肃的战场上岂不更有意义?
至于如何让们们去,京中那么多朝臣,自然有人会提。
“还是崔伯父考虑的周全。”
萧云彻得知有解药,就放心了。
决定有机会就跟镇南侯讨要一些,他若是去‘拜访’邻国皇室,说不定用的上。
“你今日送我去一趟益州,我想去拜访一下定西大将军。”
镇南侯自从听太后说起萧云彻得了神明相助,就想去拜访定西大将军了。
他们二人一个在西一个在南,驻地离的并不是特别远,私下里交情也不错。
他想去走动走动,也是为了提前做些铺垫。
“好,伯父想何时启程?晏之随时配合。”
萧云彻来南境,就是为了帮镇南侯。
当然是镇南侯想干什么,他都会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萧云彻就和镇南侯形影不离。
拜访定西大将军、巡视南境边城、和镇南侯的几个儿子切磋武艺......
总之,就是忙的不亦乐乎。
*
京城,被镇安侯送了‘菌粉大礼包’的次日。
安景帝醒来,已是午时之后。
他一醒过来,就哭着喊着要带妃子们去御花园里赏花。
满后宫的妃嫔,都被他身边的内侍请到御花园。
然后就开始在里面玩大王来抓我的游戏。
只不过,游戏里的大王是一众妃嫔。
你追我赶的玩了没多久,他又开始让众嫔妃们抓各种小动物。
“蛇,那里有条蛇,你们快去给朕抓来。”
“那里有只白狐,这白狐竟敢对着朕笑,快去拿朕的弓来。”
“野猪,快快快,皇后你不是最爱吃野猪肉吗?你去抓。”
......
妃嫔们都被他指挥麻了,但也不敢不听他的。
于是,御花园里就闹腾了几个时辰,直到天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放那些妃嫔离开。
回到他自己的寝宫,又开始唱戏。
又唱又跳的,也不知道累。
太医实在没办法,只得给他开了些能让他昏睡的药,才总算是让他安静下来。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聚集到安景帝的寝宫,光是轮流号脉就号了两个时辰。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
宫中昨晚出去看情况的人并不多,症状也有轻有重。
太医院查不出病因,也不敢随意用药,就只能等。
等安景帝睡醒再看,万一是被梦魇住了呢?
昨晚值守的皇城军在昏睡之后就陆续被替换了下来。
现在也基本都在家里发疯。
京郊就更热闹了,小齐王那边三十万叛军,真是比几百个疯人院的疯子还多。
好在小齐王的部分暗卫并未住在营地,逃过一劫。
也好在有他们这些清醒的人在,要不然三十万疯子跑出去,京郊怕是会乱成一锅粥。
京郊守军那边也一样,有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在守着发疯的同僚。
这个毒,即便不用解药,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症状越来越轻。
最终的结果,就是体弱无力。
有镇南王插这一手,京河两岸的不同阵营出现了对峙几个月以来的空前和谐。
打不起来,又走不了,就心照不宣的留在原地想办法。
甚至还会偶尔交流一下解毒心得。
直到三天后,安景帝才短暂的恢复了清明。
“京郊如何?”
清醒时的第一件事,安景帝就想让小齐王退兵。
“回皇上的话,京河两岸都和您这几日一样。”
小林子疯的比安景帝还厉害,安景帝身边就换了另一个贴身内侍小单子来伺候。
“同朕一样?朕这几日到底是怎样的?”
清醒时的安景帝,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不清醒时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