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虎猎、虎迷、狮毛还有牛耳几人原形的大小,这檀木火折子肯定是戴不了。
看来这次就只能便宜大老鹰了。
收到礼物心满意足的大老鹰带着乔迁飞到采集点的时候,地上已经堆起了一摞摞,黑紫色的、一节一节的、细长的------
“甘蔗?”竟然是它!
乔迁这个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磨蹭到现在才来。
二话不说,赶快拉着苍投入到砍甘蔗的大业当中。
凉风习习,吹的甘蔗叶刷刷作响。自从进入8月以后天气转冷,除了正午的太阳有点晒得慌,其他时候都很凉爽。这个季节是兽人们最舒服的时候,个个干劲十足。
到了傍晚,整片甘蔗林被收割干净。一堆堆的甘蔗都是寒季活命的保障。
砍甘蔗的时候过瘾,可问题来了,怎么运走?
家里有运输能力的只有牛耳和苍。其他人只能以人形状态去扛,可根本扛不了多少啊!
乔迁发愁ing
牛耳过去找莽牛他们商量,看看能不能帮个忙。最后双方决定先送乔迁家的,因为甘蔗采集点在部落和小院中间,这样安排能省许多路程。
狮毛和花五两人负责留下来帮忙看守莽牛家砍的甜棍子,顺便帮忙给打个包。
苍带着乔迁先走一步,回家准备晚餐,狼牙留下带路。
一切安排妥当,出发!
以苍的速度,分分钟飞回小院。落地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和乔迁一起去菜园子择菜。
晚饭要招待五位莽牛兽人,这菜园子今天怕是要光了。
“千千,晚上吃火锅吧。昨天牛耳特别喜欢吃蘸料。”
“行,那就火锅。正好晚上凉,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
待牛耳一行人上了山,火锅早已准备就绪。
沧龙骨熬的汤底,咕噜噜冒着香气,汤中翻滚着螃蟹扇贝等海鲜。
桌上摆满各色肉片、青菜、冻豆腐、腐竹、鲜虾、丸子,还特意研磨了一盆麻酱蘸料。
虎猎和苍上前帮忙卸掉甜棍子以后。几个莽牛兽人的反应跟昨天的牛耳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同族。
昨天吃过一次火锅的牛耳,主动承担了招待工作。给四个同族拿餐具、盛蘸料。
四个莽牛兽人拿到蘸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舔,这也太香了!舔上一口,咸香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忍不住舔第二口。
牛耳连忙摆摆手拦住:“不是这样吃的,这是蘸料。你们看我的------。”
说完,想要做示范的牛耳看着一桌子美味食材,一时不知道选哪个好。
“阿哥,这个这个。”
莽牛兴奋的指着冻豆腐,眼睛亮晶晶的。他闻到了,这是豆子的味道。
牛耳用漏勺舀了一大勺冻豆腐放汤里煮。觉得差不多了,拿出来一人碗里放两块。然后用叉子蘸着蘸料吃。
其他人早已被馋的直咽口水,见牛耳吃了,也紧随其后。一口咬下去,吸足蘸料汁的冻豆腐汁水足,口感劲道。好吃到想哭。
看莽牛兽人的表情,乔迁笑了。看来今天的食材选的非常成功,无论是芝麻还是黄豆都是莽牛兽人无法抵抗的美食。再经过加工,无论口感还是味道都更上一层楼。
牛耳见他们只盯着冻豆腐吃,又涮了其他的食材给他们尝。然后------牛耳每介绍一样,就光一个盆子。
乔迁见大伙儿吃的差不多了,开启了聊天模式:“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牛耳的弟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们几个没有名字。”
乔迁:“------”!?
“我阿哥是继承了我们阿父的名字,因为阿哥是最像阿父的孩子。我们的阿父是莽牛族部落的族长。”莽牛兽人一脸自豪的说道。
牛耳补充说:“千千,食草兽人的崽子死亡率很高,能活到成年的不多。所以,不会给崽子起名字的。而且食草兽人向来都是集体行动,只有族长和一家之主,或者一些能力突出的兽人才有名字。”
牛耳说话的时候给每个莽牛兽人碗里盛了一碗汤。这汤很补的,难得几个兄弟有机会吃顿好的,别浪费了。
乔迁想起总被欺负的四只小莽牛问:“几个莽牛崽子是牛耳的吗?”
牛耳点头:“最大的那只是我的,其他的是阿弟他们的崽子。”
说起崽子,牛耳心里有些泛酸,低头喝汤,掩饰心里的失落。每次在主人家吃好吃的都会想念自家崽子。但他不能拿主人的东西给崽子们吃,那是背叛。
乔迁又问牛耳:“你的崽子可以要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牛耳闻言惊讶抬头,随后大大的牛眼泛起水雾,连连点头:“能,只要主人愿意收留他们。”
说罢放下汤碗,低头擦拭眼角的泪水。他最担心的就是小草会对自己的崽子不好。虽然阿弟他们会帮忙照料,但是难保小草不会迁怒他的崽子。
寒季是崽子死亡率最高的季节,牛耳心里的担忧一直无法排解。
现在主人愿意帮他养崽子,他真的是死也愿意了。
莽牛兽人羡慕了,他家崽子要是也能被乔迁收养就好了。以乔迁家的伙食,崽子们必定会长的壮壮的。
牛耳余光瞥见阿弟纠结的神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可他没脸开口。
“阿弟,采摘季主人家缺少运货的兽人,你们多帮衬着些。”
几个莽牛兽人的表情同时亮了,点头如捣蒜。
“放心阿哥,那是一定的。”
还是他阿哥聪明,多帮乔迁干活,以后崽子有事儿也好开口求情。
乔迁此时也在想,四只莽牛崽分开了会难过的吧。要是都养了,小草能同意吗?
苍将千千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直接开口替她做了决定:“剩下三只也一起送过来吧。”
“哞哞~哞~”几个莽牛兽人欢喜的站起来跺脚高声欢呼。
乔迁搞不懂了,侧头问苍:“把崽子给人这么高兴的吗?小草能同意吗?”
苍神秘一笑:“那要看把崽子给谁,至于小草------她说了不算。”
乔迁蹙眉,心里警铃大作,冷着脸警告到:
“我可告诉你,将来我生了崽子,你要是敢给我送人,我跟你拼命。”
“哈哈哈哈。”
苍被乔迁这副护犊子的样子给逗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不给不给,谁都不给。谁家有咱们家吃的好、住的好啊?”
乔迁这边欢声笑语,小草在家迟迟等不到几个兽夫回洞。气的拿崽子们出气,尤其是牛耳的崽子,竹条子狠狠的抽。四个崽子被打的受不了跑出山洞,躲进了后山。
夜晚的凉风呼啸,四个崽子想靠在一起取暖。可身上的伤一碰就痛,又不能紧紧挨在一起。眼泪从清澈的大眼睛里无声掉落,身上很痛,心也很痛。
待莽牛兽人们回家,发现崽子不见了。可无论怎样质问,小草背对着他们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莽牛气的化成原形奔出去,“哞哞”呼唤他们的崽子。
“哞哞~”后山传来崽子的回应,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虚弱。
几个阿父飞奔过去,见到崽子们浑身是血的样子,四蹄狠狠在地上踢踏,气愤到了极点。这也是她的崽子啊!怎么能下得去手。
几个莽牛兽人化成人形,每人抱起一个崽子转身启程,再次返回乔迁的小院。
已经疲惫至极的身体,凭着一口怒气撑着,艰难的走到乔迁的四合院。
乔迁晚上被大老鹰折腾一通,早已睡的昏天黑地。
苍好不容易把人摇醒,带下楼。看到四只莽牛崽子的时候乔迁整个人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我是说过可以养他们四个,但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这大半夜的,我是不是做梦呢?”
牛耳见崽子们被打成这样,心疼加气愤,眼泪破防。像小山一样的男人蹲在地上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委屈,眼泪像是决堤一样止不住。
虎猎拍拍他的肩膀,陪在身边。这种感觉他懂。
当初自己带着崽子们投奔乔迁时也是这样的心情。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了,可还是把日子过的一团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里委屈得很。
乔迁被牛耳的哭声拉回心神。
看清这几个崽子身上血呼啦啦的,被吓了一跳,睡意全无。
我靠!谁下的手啊!太狠了!乔迁一阵风似的跑去厨房拿了医药包回来。
莽牛的毛太厚,还脏兮兮的。连伤口都不好找。
乔迁拿了剪刀,一顿“咔嚓咔嚓”。
剪了毛看清楚伤口以后,乔迁舒了口气,毛上的血大部分是互相蹭上去的。
流血的伤口被乔迁消毒包扎好了。
乔迁这边收拾东西,那边几个崽子很无助的靠在一起,四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乔迁怪心疼的。
上前摸摸几个小家伙的脑袋说:“别怕,姨姨给你们拿好吃的。”
晚上的沧龙骨汤还有,分成四份。乔迁又拿了蛋糕给他们。
被上了药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闻着面前的好吃的也有了几分胃口。四个崽子越吃越香,很快光盘。吃饱喝足的四个崽儿,看起来总算是有点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