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看了看刚刚被烫到的手指,那可爱的小水泡早已消失不见。
呜呜,可怜我这副强壮的体格子,想装出一副娇柔病态,需要人爱的样子都不成。
听说人族有句俗语,叫什么“撒娇女人最好命”,看来是与我无缘了。
正想到这,会撒娇的女人便找上门来了。
“叮咚,叮咚~”
姜梨知道我在,她没有擅自开锁,而是按响了门铃。
我小心起身,蹑手蹑脚地关上卧室门,生怕会打扰到陈淮安。
“姜梨,你来了?”我大方一笑,和她打招呼。
虽然是情敌,可面对如此漂亮的女生,我总狠不下心对其恶语相向。
况且陈淮安早已是我的人了,再揪住不放,岂不是有失公主风度?
“宋宋,淮安怎么样了?他的伤口还痛不痛?”姜梨焦急问我,心里眼里只有他。
我本想说点儿什么怼她的话,可却顾不上说半个字,只目不转睛地欣赏起姜梨今天的衣着来。
她身穿一件白色阔袖衬衫,外搭一套驼色晚秋连衣裙,裙子的质地柔软,垂坠感十足,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一阵秋风拂过稻田,头上戴着一顶米色贝雷帽,一头绵羊卷发如瀑布一般从帽底倾泻而下——不得不说,这丫头还真会穿。
这一身装束配上她这张白皙无瑕的俏脸,既温暖深沉,又俏皮可爱。
可她偏偏是我的情敌。
“宋宋,淮安在休息吗?”姜梨的话和风细雨,打断我的思绪,“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啊?哦...”我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卧室门,“他刚睡着,你小声些哦~”
不知怎的,在姜梨面前我的语调竟也变得柔美了许多。
“好的~”姜梨眉眼弯弯,冲我摆了个oK的手势,随即轻手轻脚地向卧室走去。
看就看呗,反正陈淮安早换了好衣服,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的,不怕走光。
可当我见到姜梨眼底流出泪时,我还是酸了。
我可以相信陈淮安对她没感觉,可却挡不住她喜欢他。
她陪了他好久,虽默不作声,爱意却早已泛滥。
倘若陈淮安不是我的夫君,恐怕我要做第一个向他们要喜糖吃的人了。
等等,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我龙鳞一颤,忙跑到厨房将锅里烧焦的鱼丢进垃圾桶。
要是被姜梨看到,岂不是要被她轻看一辈子?
许久之后,姜梨从卧室出来,转身关门时,偷偷抹泪的动作着实让人心疼。
她走到茶几旁,将自己炖的汤交代给我,让我记得给陈淮安喝。
“宋宋,谢谢你。”她起身要走。
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要不...再坐一会儿吧?他应该快醒了。”
姜梨错愕一瞬,惊喜问我,“可以吗?”
我点头。
“我还以为...你不是很欢迎我。”她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触动我的逆鳞。
一个豪门千金,不但生得标致,还这么有边界感,真不知是真是假。
虽然她喜欢陈淮安,会挽着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对他亲密耳语,可我对她却讨厌不起来。
毕竟她对他的感情看上去是真切的。
甚至,我竟对上次洒她一身咖啡的事有了几分愧疚感。
毕竟在人们看来,人家是青梅竹马,我才是后来者,一个厚颜无耻投怀送抱的撩汉小作精。
我请姜梨落座,问她喝什么。
“我喝水,谢谢。”
我为她倒了一杯温水,坐下来和她闲聊。
没了陈淮安在身边,姜梨好像有些拘谨。
她冲我笑了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
她将杯子拿在手里握着,眼神时不时地朝卧室看去。
“姜梨,你会打篮球么?”我打破静寂,八卦着问她。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重复了一遍问题,姜梨却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将她与陈淮安的过往跟我讲了好多。
他们俩从小就是邻居,一起上学一起玩耍。
他们不但经常在一起打球,从小到大,还发生了许多有意思的事。
有一次,他们在公园里捉迷藏,陈淮安藏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姜梨怎么找都找不到。
她都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现陈淮安竟然躲在了好心人为流浪狗搭建的窝里,弄得一身脏兮兮的,还被狗追得满公园跑。
“是吗?”我笑到肚子疼,“想不到白白净净的陈淮安,玩起来竟什么都不顾了呢!”
姜梨脸上洋溢着甜蜜,轻叹一口气,继续讲述,“还有呢还有呢,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吧,我们俩偷偷翘课,跑去安江边钓鱼,你猜发生了什么...
哈哈,陈淮安钓到一条大江鲢,却在收线时,不小心被那条大鱼拽进了水里!
他不会游泳,我哇哇大哭着跑去找人帮忙,待到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躺在岸上了!
宋宋,你也知道那安江边都是石砌的堤岸,又陡又滑,真不知他是怎么上来的...”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颤,恍然想起十年前的一件往事。
我坐直身子,急急问她,“陈淮安那天是不是穿着白色短袖和藏青色短裤?脚上还用红绳系着一个小银铃?”
姜梨见我反应强烈,先是一愣,随即回忆着说道,“是的呀,我们小学校服是白蓝配色的,至于你说的脚链,应该是淮安家宋阿姨给他编的。
嗯对,小时候宋阿姨还送了我一条呢,那天淮安应该有带在脚上。
宋宋,这些都是淮安告诉你的么?
嘻嘻,这么糗的事,真不知他是怎么和你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