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日姜离离哭着回到女客院后,经过云为衫的试探,她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姜离离自己放弃了少主夫人的位置,并且不日就会随着剩余新娘离开宫门。
想到这,云为衫有些咬牙切齿,都怪这该死的宫子羽,若不是有他的存在,那接下来,少主夫人的位置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再如何懊恼也无济于事,只得开始思考完成任务的办法。
据那日大殿上郑南衣的表现来推测,这人的任务目标应该是宫子羽。
既然如此不如制造一场意外,一场让宫子羽不得不娶郑南衣的意外,那自己这个受了委屈的唯一的金牌新娘顺位嫁给少主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然而,等云为衫真的开始行动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件事最困难的居然是见到宫子羽,因为这人从那日大殿选亲之后便一直被执刃派人关在了屋子里,就这情况,别说是制造意外了,就是想见他一面都不可能。
而且,自己身边好像莫名多了几个监视自己的人,云为衫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时不时就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侍女、侍卫,心下不好,只怕是有人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也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只好老实的又退回房间。
见人进了屋子后,侍卫们开始交头接耳。
“哎,你说执刃让咱们监视这位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少主那事闹的。”
“少主那事?少主的什么事?”
“执刃都下令封口了,我可不敢说。”
“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兄弟了。”
“那行,我和你说,那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当然,咱俩什么交情,我是那种会坑你的人吗,当然不是啊!”
“就是少主退婚那事?”
“这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少主和姜姑娘的八字不合,这下解除婚约的吗?”
“你这蠢货,当然不是,是因为姜姑娘不愿意嫁给少主。”
“天啊,那她来选什么亲?”
“肯定是家里人逼她来的,而且她心里也有人。”
“啊,少主不愧是执刃的儿子,选媳妇的眼光居然都是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执刃要派人监视这位,这是但心羽公子的未来媳妇也有个心上人。
云为衫躲在窗户后边,将这番话给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有些不自在,执刃居然还是个预言家,她虽然不是爱上了少主,但她必须要嫁给少主这件事是真的。
在这些人的监视下,若是想要不露马脚的将宫子羽给甩出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若是让执刃知道自己觊觎少主,恐怕为了避免发生兄弟阎墙的事,即刻就会将自己遣送出宫门。
云为衫咬了咬下唇,面色有些为难。
另一边想要攻略宫尚角的上官浅行事也颇有些不顺,无它,因为她压根就见不到宫尚角这人,也不知道那角宫有什么,那人自从大殿选亲之后,就一直窝在角宫不出来,就这,让她如何攻略。
一旁的郑南衣见上官浅有些生气,赶忙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上官浅看着面前这人,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我让你趁宫唤羽消沉之时趁虚而入的计划,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毕竟宫门少主身边必须有一个无锋的人,而作为棋子的云为衫被指给了宫子羽,自己又不想顶上,自然只能废物利用的让郑南衣上了。
郑南衣有些黯然,“少主并不喜我。”
上官浅娇媚的笑容不由一滞,颇有些不可置信,“我不是都给你做好攻略了吗?像这种刚被女人背叛消沉失落的时候可是最好攻略的,你这几日到底有没有好好练习。”
郑南衣不自在的揉搓袖口的花纹,低头看着地面。
“那人一点都不消沉,每次我制造机会与他相见,聊不到一两句,他就会说要去处理公务,等后来,他连聊都不和我聊了,直接就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打发我…”
她心里其实还有一个自卑的想法,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差吗?
喜欢的寒鸦柒不仅不喜欢她,还利用她;想要利用的踏脚石宫子羽也不喜欢她,大殿上那人恨不得瞪死她;就连现在被人抛弃的宫唤羽也不喜欢她。
上官浅看着面前这阴暗消沉的木头美人就来气,都是废物。
她冷下脸,“既然你不能让宫唤羽心甘情愿地娶你,那就让他不得不娶你,在无锋学了那么多手段,这种不用我教你吧!”
对上上官浅轻蔑的眼神,郑南衣不敢反驳,只能低头称是。
角宫
温意绾躺在月桂树下的软榻上,一边享受着金琦喂到她嘴边的糕点,一边颐指气使的指挥宫尚角给她染蔻丹。
“哎呀,你这个笨蛋,我都说了薄涂、薄涂、你给我染的一点都不自然,难看死了…”
一张小嘴不停地叭叭。
正在给某个没良心的染蔻丹还要被数落的地主家的长工不满的抬起头,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危险的暗光。
“哦,这么多不满吗?”
听出这人嘴里的不悦,温意绾数落的动作一顿,接着便将手抽了回来,气呼呼地对着一旁的金琦撒娇。
“阿琦,你看这人手笨的,给我染的难看死了,好阿琦,你帮我染,好不好嘛!”
顶着顶头上司看死人的眼神,卑微打工人金琦不敢动。
“那什么,其实奴婢的手也很笨,角公子染的就挺好看的…”
温意绾瞪了金琦一眼,转头又瞪了宫尚角一眼。
“好啊,你们两人成一伙的了,我倒是成了个坏人,可恶,可恶,我要回徴宫,我要去找阿徴,我不跟你们玩了,你们两人一起玩吧!”
说完这话,这人就噔噔噔地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正在医馆附近想着接近宫尚角的上官浅,隔着老远就见一只气乎乎的兔子向着这边跑了过来,见此,上官浅那张一贯用无辜示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饶有兴味的意思。
她从一边的小道上走了出来,正好挡在了那只低头奔跑的小兔子前面,结果不出所料,兔子撞进了猎人的怀里。
温意绾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怒气冲冲地就想骂人。
“哎呦!谁啊?谁这么没礼貌故意挡在路中间?”
上官浅看着怀里的这只小兔子,没忍住,偷偷掐了一把她的腰,看着这人气鼓鼓的脸,她嘴角带上了一抹纯白无辜的笑,柔柔弱弱的低头道歉。
“都是浅浅的不是,没想到居然害的夫人额头都撞红了,若是夫人不嫌弃,不如让浅浅帮夫人。”
她伸手想帮温意绾,却被人躲开了。
“你怎么在这,你们新娘不是只能待在女客院吗?”
温意绾有些奇怪,毕竟女客院不仅有一个铁面无私的掌事嬷嬷,外面可还有大批侍卫守着呢?
这个浅浅一看就是个弱女子 ,她怎么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