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一树的桃花灼灼,远远的一看,仿若是粉红色的云霞。
春风微微的推动了一下开满桃花的树,树枝摇曳,纷纷扬扬的掉落下来一些粉红色的花瓣。
阮云瑾和卫殊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桃花的深处。
阮云瑾见旁边没有人了,自己说什么别人应该不会听见了,就踢了踢的碎石,然后软软糯糯的开口了:“你可不可以不去阮府?”
卫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什么。
他的双手,握成了小小的拳头,复而又松开。
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想到了为什么了,有些苦涩的开口了:“对不起,我只想着感谢你了,竟然忘了,我的身份……”
前世的时候,卫殊是她的夫君,眼前的这个小少年,却还是一个孩子,这样的坚强和敏感,让阮云瑾的心中有些微微的难过。
转念间,她已经好奇的问道:“你的身份和这有什么关系?”
卫殊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安粉粉嫩嫩的小女娃,她说和他身份没有关系?是了,这小丫头,哪里会知道自己是谁?
那她为什么会说出来不许他去府上的话?
只见阮云瑾的眼中含着了水雾:“我……我母亲要是知道了,知道今日的事情,肯定会同别人说我的不好,说是淘气,或者是说我胆大妄为……”
卫殊狐疑的看着阮云瑾。
阮云瑾继续说下去:“母亲并不是我的娘亲,她对很好,可是又对我很不好……”
阮云瑾用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语言,颠三倒四的和卫殊道。
卫殊忽然道:“你是庶女?”
阮云瑾的眼中的水雾,凝成了泪花:“我才不是庶女!”
“那是……”卫殊有些糊涂了。
阮云瑾就委委屈屈的把小阮府的事情,大体上说了说。
末了,阮云瑾道:“我不想你去,是不想让母亲说我的不是,然后连累到娘亲。”
阮云瑾在心中默道,原谅她欺骗了卫殊吧,她不想让她去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的身份,她不是看不起他,只是不想因为卫殊,连累了母亲和哥哥。
她不想直接和卫殊说出自己的想法,如今见到卫殊,他竟然让她有一丝心疼,她不能去刺伤他。
卫殊轻叹连了一声,本来在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不想去了,今日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就更不应该去给阮云瑾添麻烦了。
阮云瑾打量着卫殊,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若是夜空之中的璀璨的星子。
前世的时候她知道他生的好,也看了那么两回,可是那个时候,他的眸子以及浑浊不堪,满是庸俗了。
阮云瑾怔忪了一下道:“对你好的,不一定是真的好。”
卫殊微微一愣,面前那小小的女娃,说出来这样的话,好像很有深意,他的心中一震,想起了一些事情。
“死相,你怎么才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卫殊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拉扯着阮云瑾,跑了起来。
阮云瑾刚想开口,跑在前面的卫殊,就回过头来,眸子中闪烁着警告的光芒,阮云瑾不敢说话了。
刺啦……一声,阮云瑾的衣服,被树枝勾住了。
那两个声音,已经越来越近。
“我这不是怕被人瞧见吗?”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阮云瑾的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就明白,自己是撞见了什么。
卫殊回过头来,飞快的把阮云瑾的衣服解了下来,然后拉着阮云瑾躲在了一颗粗大的树后面。
两个人不敢开口,很有默契的靠在一起,用粗壮的树干,把两个人身子,给掩住了。
阮云瑾瞧瞧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那一男一女。
男女私相授受,虽然有伤风俗,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前世的时候,她和卫景不就是这般呢?这到算不上什么。
可是那女子……若是她没有看错,女子是挽了发髻的,这不是没有出阁的女人,而是已经嫁人的妇人!
再联想到刚刚那女人的话,阮云瑾当然明白了!
桃花树下,一男一女,靠在一起,说着那些阮云瑾今生前世都没有听过的话。
“我想你想的紧……”女子的声音酥柔软媚,能从骨子里面,勾起男人最本能的反应。
“我也想你,你的身上真香……”男子伸手揉捏着女子丰满的胸。
女子那正红色的水袖裙,衣领被扯开了,露出了雪白的如凝玉一样的肌肤,男子的手,从衣领伸了进去。
阮云瑾正正好好,瞧见了这一幕。
她连忙把把头收了回来,惊讶的张着嘴,忍不住的想要叫出生来。
卫殊当机立断的伸手捂住了阮云瑾唇,然后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好一会儿,阮云瑾回过神来,点点头,示意卫殊放开自己。
卫殊的手,有些粗糙,小小年纪,上面就带了厚厚一层茧。
阮云瑾心知肚明,卫殊应是一直勤奋练武了。
这样的努力的卫殊,成了今后的那般模样,阮云瑾在心中,轻叹一声。
卫殊淡淡的看了阮云瑾一眼,眼中带着一丝鄙夷。
阮云瑾愣住了!卫殊鄙夷她!那意思好像是她少见多怪似的!
她竟然被小时候的卫殊给鄙视了!
阮云瑾有些受伤,这样的事情,她以前哪里见过,当然有些不淡定了,到是卫殊,要不是他年纪还小,阮云瑾都会觉得,卫殊的久经人事了,见了这些,才不会吃惊。
不过不得不说,卫殊的淡定,让阮云瑾是打心眼里的佩服的。
她活了这么久,如今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了!阮云瑾的脸色绯红,觉得自己有些白活了。
树下的那对男女,享受着偷-情带来的激情。
关在内宅中久了的女人,有时候疯狂起来,是骇人的。
阮云瑾虽然没有看清楚那红衣女子的脸,但是却知道,这女人,应该是某一家的正式夫人。
侧室,是没有资格穿正红色的。
好一会儿,那边传来的声音,才渐渐的歇了下去。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整理衣服的声音。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