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风与蒯雷说了自己打算返回京都之事,原以为蒯雷会阻止,谁知道蒯雷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不同的是,蒯雷打算是大军进入封图城之后再告诉大哥蒯风,却不曾想此事居然被大哥提前说了出来。
两兄弟领兵出征,不可能返回的时候,一个都不在,蒯风说了,蒯雷就算自己也有这个想法,也无奈只能留下。
晚上驻扎之时,蒯风带着莫桑从大营之中悄然离开。
等第二天早上刘聪和赵云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
“二皇子,你怎么能同意呢?”赵云心急如焚,“这大皇子不比二皇子您,如此文弱,怎么能......”
“莫桑跟随一路,各位将军放心。而且,他是老大,我也劝不住啊!”蒯雷回应道,“而且,被大哥抢了先,这也怪我没有先说出来。”
赵云闻言,嘴巴张了张,这两兄弟还真是,令人无语!
赶紧让军中信使立即前往西疆方向,向龙帝禀报此事,再有带领一百精锐河曲军留下等待。刘聪和勾树依然带着大军继续西行返回。
殊不知,这一幕在南疆返回的龙国大军之中一样上演,只是脱离队伍而去的乃是堂堂龙帝。
下旨宣来的王志俊从安图城赶来还没有歇息,就被龙帝带着离开了军营,目的地同样是京都。
不同的是蒯风和莫桑是伪装进入的京都,龙帝带着王志俊却是从城外的暗道进入的凤梧楼。
如今的凤梧楼几易其手,似乎早就与龙帝无关,甚至连毕旧也没有一丝联系。却很少有人知道,现在的凤梧楼“主人”是当年图库六个卓玛当中,其中一人的夫婿家。乃是京都的一个赵姓小家族,也是赵云所在的家族。
赵秀妮是个美人,但却也是个命运波折的孤人。新婚夫君在接亲当日,连她这个新娘都还没接上就忽然暴毙,未曾出门的赵秀妮至此就没离开赵家,后来主动申请接手这凤梧楼的管理。
因其有“克夫”的先例,倒也比任何人打理更合适,无人前来对她骚扰。
赵秀妮接手凤梧楼之后,也因此知道了这凤梧楼对赵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虽然现在凤梧楼已经没了当年的氛围和传奇,但因为靠近国学院,生意一直都不错。何况,凤梧楼也不靠经营赚钱维持。也就是最近几年户部才没有下拨银两给凤梧楼了。
这一日,赵秀妮正在凤梧楼底层最里间的管事房中清查账目,屋内正中的八仙桌却发出轻微的移动声,惊疑的她第一反应不是发出大叫,而是立即起身上前关了管事房的门,这才回头看去。
就看见八仙桌后先是走出一个稍显清瘦之人,接着另外一个威武的中年走了出来,一身衣衫纤尘不染,气宇轩扬。
“二位是?”赵秀妮微微一低身施礼,试探的问道。
“你,是凤梧楼的管事?”龙帝不答反问道。
“小妮子赵秀妮,奉家族之命打理凤梧楼。”赵秀妮低声回应道。
“赵秀妮?”龙帝轻声重复了一遍,问道:“赵云与你该如何称呼?”
赵秀妮身体微微一颤,“不知道贵客问的是哪一个赵云?”
龙帝嘴角含笑,点点头,“朕,我......”
旁边王志俊见龙帝还没适应说话,连忙接口道:“还能有哪个赵云!就是龙帝身边的河曲军统领赵云将军。”
这话在京都说出口,之前倒无所谓,但现在敢这样直说就是大逆不道了。
但赵秀妮反而一点也不慌张,开口道:“奴家要称一声堂兄。”
稍微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贵客在京都,出了这个门最好谨言慎行。”
龙帝坐下,问道:“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赵秀妮恭敬的回应道:“宫中传来消息,原镇西侯蒯鹏举现身之后,如今更是狂言将龙帝逐出蒯家!”
王志俊一听这话,双眼瞳孔扩大,低吼道:“大胆!”
赵秀妮被吓了一跳,赶紧跪下道:“贵客莫要怪罪,此事是宫中传出来的。奴家只是复述而已。”
龙帝抬手阻止了王志俊,示意他安静。看向赵秀妮,“起来吧!不用那么紧张,此一时彼一时。我有个事问你。”
赵秀妮知道从这八仙桌后能走出来的人,家族中早有吩咐,不问是谁,自己只能听命,起身后站在一旁等着询问。
心中虽有猜测,但等到的话语却是中年男子开口询问的却是毕旧有没有什么交代。
她赶紧回应道:“毕旧大人临走之前倒是来过凤梧楼,只问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并没有留下什么话。”
龙帝听到赵秀妮所言,眉头皱到了一起,如此看来只有两个解释,要嘛是师兄知情却不愿告诉他,要嘛就是事出突然,走得决绝。
从自己长子让莫桑到南疆给自己传递的消息来看,事先毕旧师兄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还在给长子提出如何应对京都对抗之事的权宜之计,而自己也已经从南疆开始向京都进发,说明当时师兄的想法是等自己到了京都之后,才会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宫中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龙帝继续询问道。
“眼下除了刚才的之外,就是之前女帝和毕旧大人离开之后,京都忽然更换了不少大臣和将领,但又未曾将这些人撤职,只是让他们安于家中等待京都之危解除之后。”赵秀妮恭敬的回应道,“而那些前来接替的人与寻常官员不同,上朝不着朝服,且还有上百人追随,目前已经安置和任命在了朝廷的各部门。”
“哦!”龙帝微微一笑,“这蒯鹏举还真是把这阳谋彻底开始摊开了。这样也好,就留下看看京都会治理成什么样。”
王志俊一听龙帝要留在京都,大骇道:“师叔,这恐怕不妥吧!您身份尊贵,万一......”
龙帝看了王志俊一眼,“这不还有你吗?”
王志俊浑身一震,“师叔,您太看得起我了。这么多师叔......”
“长辈的事,你就无须过问,也没人会欺负你。当真以为南山大师兄的大弟子,他们一点脸面都不给吗!”龙帝的声音透出一丝玩味,“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师父自然会给你报仇。”
前面一句,王志俊还觉得自己的底气又多了几分,但后面这句话吓出他一身冷汗,“师叔,您这是要让我死在京都啊!”
“怕吗?”龙帝微微一笑!
王志俊硬着头皮回应道:“不敢怕!”
“行了,你去找你几个师弟,多些人手总归能让你信心多一些。我就留在凤梧楼做个掌柜的。”龙帝笑道。
“这......”
“你只管去就是了,难不成你一去就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