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我们又见面了。”
那天邢露并没有穿上宽大的白袍,而她也并不认识这个名叫香雪兰的女人。
邢露从对方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危机感。
苏仝说香雪兰被抓获时将一批生物武器转移了,警方至今没有查到,需要典狱长审问出这批生物武器的下落。
邢露来到熟悉的审讯室,看到香雪兰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即将面临审讯的囚犯。
邢露让苏仝和狱警去审讯室外面等着。
狱警犯了难:“大人,163号十分危险,我们需要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放心,她伤不到我,你们都出去。”
狱警和苏仝这才离开。
见人离开后,邢露关掉了审讯室的监控摄像头,光脑在身份识别器上扫描过后从打开的能量屏障中走了进去。
香雪兰看到人,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她的长相不算漂亮,但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柔娴静。
“姓名。”
“香雪兰。”
“编号。”
“163号。”
“年龄。”
“45岁。”
“罪名。”
“滥用武器罪、跨物种基因污染罪。”
“被你转移的那批生物武器去哪了?”
“不知道。”
“不知道?”
邢露抬起头,看了香雪兰一眼。
对方笑了笑:“小妹妹,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典狱长了?”
“我知道你不是典狱长,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香雪兰直接说:“这么大的罪名,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做得出的。”
在香雪兰的描述中,宇宙中有这么一个组织:dEVIL。
他们厌恶帝国的统治,反对联邦出台的政策,认为神殿的信仰是愚昧虚伪的,只有将灵魂献祭给恶魔才能获得真正的永生。
宇宙的黑暗和恶魔是同源。
香雪兰是这个组织领头人的情妇,她只是替对方背了黑锅。
邢露听后却问:“你就拿这个跟我谈条件?”
香雪兰说:“你就不怕我捅破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邢露反问:“我什么身份?”
“女士,你看清楚了吗?我身上的制服。”
“这身制服在谁身上,谁就是典狱长。”
“你觉得狱警是相信你一个囚犯的话,还是我的话?”
香雪兰轻笑:“你还真是......”
“我能这么笃定,当然是有我的证据。”
“我见过真正的典狱长,一个丑的像癞蛤蟆一样的男人。”
邢露笑:“总不能因为戴着面具,就做出这样的判断吧?”
香雪兰见对方滴水不漏,一丝惊慌失措都没有,就断定此人不是好对付的。
于是她采取了另一种方法。
“是不是赝品你自己最清楚。”香雪兰说:“但我没有拆穿你的意思,我是冤枉的,我只想从这里出去。”
邢露嗤笑:“我可从没听说过你口中所谓的组织。”
“我是典狱长不是法官,我只负责审问出那批生物武器的下落,既然你选择不说,那只能给你用刑了。”
说着,邢露伸手摁下桌面上一个按钮。
香雪兰双手的离子手铐很快放出电流,香雪兰顿时被电地浑身抽搐。
几轮下来,香雪兰看向邢露的眼中顿时浮现出阴狠。
短短几分钟,香雪兰的全身被大汗浸湿,发丝黏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看上去十分狼狈。
“还不说吗?”
没想到香雪兰嘴硬的很,依旧还是那一套说辞。
“你知道吗?”邢露缓缓道:“在这个房间里,电击是最轻松的惩罚。”
“在莫里斯托,惩罚罪犯的方法有无数种,每一种都比电击要痛苦的多。”
“维度隔离。你会被封锁在独立的时间循环和折叠空间中,物理接触完全隔离。在那里,你会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绝望,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就像是飘在无尽的宇宙。”
“意识囚笼。你的意识会被上传到虚拟监狱,承受无限的精神刑法,例如循环濒死体验,每一种死法都会让你痛不欲生。”
“熵能束缚。用熵减力场冻结你的新陈代谢,让你的肉体陷入永恒静止。”
“重力井牢房。你会被数倍重力死死压在地板上,除了身体的血液和你的眼睛能够转动,其余动弹不得。”
“每一种,都是比电击痛苦百倍的惩罚。”
邢露语气平淡,像是讲述一则故事。
“哦忘了说,上一个进入重力井牢房的囚犯因为受不了,自己咬舌自尽了。”
“你想体验一下吗?”邢露笑着说:“重力井牢房就在这一层,走几步路就到了。”
香雪兰露出一抹狠厉的笑:“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难缠。”
邢露淡淡道:“所以现在能说了吗?”
“那批武器在哪?”
香雪兰笑了,语气十分虚弱却充斥着挑衅:“你就算问我千万遍我也不知道。”
“你这典狱长还真当上瘾了不成?明明自己也不是好人,怎么,套上了典狱长的壳子让自己也有了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了?”
看样子还真是一块硬骨头。
邢露没再多言,转身出了审讯室。
房间外,苏仝和狱警正站在外面等待着,看到邢露出来,苏仝问有没有问出结果。
“嘴硬得很。”邢露说:“进去给她戴上口枷,她不论说什么话都不要相信。”
“带她去重力井,看看之后还能不能嘴硬。”
苏仝和狱警点点头,转身就要进去。
邢露叫住了苏仝:“给她准备的牢房记住设置一项程序,洗浴时间给她的牢房屏障设置为磨砂。”
A区监狱还从来没关押过女人,香雪兰也算是头一个了。
“记住了,进去之后就给她戴上口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摘下。”
“如果她想要说出那批武器的下落,就喊我过来,我要亲眼看着她写下来。”
苏仝虽然不理解,但也点头照做。
回到办公室后,邢露发现太子宗豫正站在里面等她,身旁还有一个机甲士兵。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又有何贵干?”
见邢露进来,机甲士兵对她颔首走了出去,屋内又只剩下两人。
太子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