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懂又吩咐了几句话后,让大部分人都回了各自的驻所。他自己则是由刘长生陪着回了营部,坐下后,让赵三娃秘密的把大张找来,说起有事要吩咐他。
作为贴身警卫,赵三娃当然知道自己的师傅,让他找大张也干啥!看来自己的上司,这次要刀口向内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清扫”完后,一营里还能剩下几个当军官的!
“老兵”大张来的很快!王不懂一杯水刚喝了两口,手上的烟还没点着呢,就听见屋外有人敲门的声音,然后低低的男声传来。
“报告长官,张的志奉命前来。”
刘长生代为回答。
“进来…”
“是”
只见屋门被外人从外面拽开,一个浑身冒着寒意的男人,走了进来。
“两位长官好!”
王不懂一见这个男人,正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的一营特战小队的队长,老兵大张!
不过,这小子原来不是没有大名吗?怎么自己走了几天,他还有名字了,谁给他起的名字啊!得志,得志…咋听上去这么耳熟呢?
对了,上辈子有位了不起将军,就叫这个名字!如果要是这个世界,没有啥变化的话,那么这位将军,此刻已经30岁了吧。要是自己没有记错,现在这个时候,那些将军,奉gcdzy的命令,在冀鲁豫地区,组织人家的抗战根据地呢!
没想到啊,自己的手下,也出了个得志啊!
想到这,王不懂先让大张坐下,然后又是倒水,又是散烟,然后笑着问道,
“大张,你这名字,谁给你起的?”
大张似乎和以往的时候不一样,显得特别紧张。正不安的把手放到膝盖上,不断的摩擦着。一见王不懂发问,立刻的站起来,打了个立正道,
“报告长官,是俺自己起的!”
王不懂一见此情景,觉得很是不解。这个大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的紧张和不安,丝毫没有平时里的那样洒脱。
回头看了坐在一旁的刘长生,用眼睛看了他一眼。发现刘长生也用疑问的眼神看自己。就知道大张这个事,他也是不知道的…
转回头,王不懂把脸一拉,很是生气的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因为用了一点力气,杯子发出“啪…”的一声,吓得站在对面的大张身子一抖,把头低下了。
“抬起头,大张。把头抬起来!你一个东北爷们。装什么大尾巴狼?你tm这是给谁看呢?
说,到底发生啥了,能让你一个面对小鬼子的炮火,都不惧的人。变成了这副德行!”
听到王不懂这样的问话,大张把嘴唇抿了抿,小声的辩解道,
“长官,俺没啥事,真的!可能是最近俺们特战小队,训练强度有点大。俺有点累着了…”
王不懂一听,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说实话,不过他也不着急,时间有的是,他相信大张会和他说实话的!
用手指了指椅子,让大张先坐下。然后问刘长生。
“老刘,看来这几天俺不在营里,你这工作做的很好啊!这死冷寒天的,他们特战小队还能够坚持训练!不错嘛…”
刘长生一听,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特战队的事情,他也没有下达训练任务!毕竟这几天气温太低,不能因为训练,造成部队的非战斗性减员…
对面的大张,一听刘长生这样说,也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于是这才说明了原因。
………………………
特战小队的待遇,是全营最好的!这不仅体现在武器弹药,还是后勤待遇上。可是因为其特殊性,再加上两位营长看重。一营的普通士兵也不敢说什么!
一直到后勤部收缴物资,总部来人参与军事训练后,这才乱了套。
一开始是由一连的一个巡哨的士兵,和特战小队的一个因任务晚归的队员,吵了几句嘴,引起了一连一部分人的不满。
后又在没有任何征兆,二连,三连也有部分的士兵,对特战队产生了质疑。认为他们都是一样的当兵吃粮,为啥人家特战队的待遇要比他们好呢!
结果矛盾越来越突出。直到二连长范德彪出面,收拾了几个刺头,这才把事件平息。
对于这件事,范德彪认为不是啥大事,所以也没有上报营部,因此上,刘长生并不知情。
作为队长,大张觉得这件事不是小事,应该是有人煽风点火,便派了几个人,暗暗的查了一下后,这才知道,原来是总部派来的那些人,动的手脚!
本打算去找刘长生汇报一下,可是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营长不在营里,而且听那些总部的人暗地里说,不出二月,他们会出一个训练报告给总部,并提建议,要把王不懂罢官免职。
原因很简单,他的一营那些士兵,桀骜难驯,不服从总部管理。那就必须打压一下王某人了!
大张得到这个消息,就知道不好。可是别看他是一营的特战小队队长,但是却不是军官!军衔上只是一个普通士兵而已。
出于对自家长官的保护,特战队上下一致,决定韬光养晦,服从那些人的军事训练命令…
大张也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张得志,并向那些人,表达他们特战小队,坚决服从渝市来人的命令之情!
好吧,这货看来,是可能装孙子太过,还没有时间把自己“改回来呢”,所以才发生了今晚的事情。
事情说完了,大张看着低头不语的王不懂,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心说,等着吧,看看长官怎么收拾你们这帮犊子玩意儿!要不然,这几天老子才白装孙子了!
王不懂则是满腔的悲愤,
好吧,自己还是太善良了!怎么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东北。都tnd一个师娘教出来?都学会“攘外必先安内”的典故了?
不过,这姓杨和姓郭的,是不是智商有点问题啊?这tmd刀口向内,砍的这些,可是他们自己的大腿啊…
唉,看来啊,自己是应该有个决断了!
……………………
县城,距离西门很近的一家“大车店”,似乎是店主有事外出,此时一改往日的热闹。大门紧闭不说,院子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是在后院,却截然不同。站满了许多的男人,他们每个人的腰间看上去,全都是鼓鼓囊囊的,似乎是武器。
人群之中,放了一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杯茶和一小袋白糖。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普通,长相也普通的那个男人。
只见他家吊着左胳膊。一双圆眼微微闭着。一语不发,手里拿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
此刻,茶已冷,风正刮,而这个男人正皱着眉头,并没有理会这些,看上去,似乎他在思考什么问题。
整个后院,鸦雀无声!除了“呜呜呜”风声除外。
“大哥…”
一声低喝打破了这片宁静。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说…”
“是,他招供了!一共六个人,在鸨儿胡同,10枚手榴弹,一长六短中7把枪。”
“那个部分的?”
“这个他不知道,因为他不是领头的…不过,这小子后来受不了了。说了事情,他们是西南总部下面zt成员!到东北来,打算用物资换取黄金…”
“哦,还有吗?”
“再就是,如果交易顺利的话,他们明天清晨就撤离了…”
“行,俺知道了。对了,把那个该死的东西,先处理了吧。反正他也没有用了!”
“是,大哥。”
男人答应了一声,又转身进了屋子。
挨着他身边的一个男人问道,
“主任,你看,这件事咱们怎么办?”
受伤的男人想了想说道,
“老郑啊,你和弟兄们去一趟吧,把剩下那几个耗子,全都抓起来!他们的东西,先扣下来。等有了口供再说…
“好的,主任。”
姓郑的男人答应了一声,便要领人离开。可还没等他走出一步时,就听见受伤男人的声音。
“等等老郑,他们的火力不小,咱们这又是在县城里!所以啊,你千万要注意,实在不行,就用点江湖上的东西…”
郑姓男人闻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然后拎着他的人,离开了小院。
受伤男人叹了一口气,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那袋白糖来,嘴角不自觉的咧了咧,声音低的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娘的,这帮犊子玩意儿!打着狗屁的“统一上缴,统一分发”的幌子,竟然在黑市里换黄鱼?一群狗东西!
哼,这回啊,老子给你抓了个现行!看你姓李的,有什么话说…
唉,也不知道小二回没回去!这要是再不回啊,保安团要废了啊…”
“主任,外面有客来访…”
“啊?是谁?”
男人一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同时,右手拔出手枪,环顾了一下四周站的人,低声呵斥,
“谁?是谁把咱们中心的情报点泄露出去的……说!”
四周站着的保安团情报中心的战士们,一见自己的主任邓言,一改往日的温和,二目圆睁,一副吃人的感觉。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下面的主管,一见邓言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忙检讨。
“主任,主任,您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可千万别发这么大的火…
您知道,这真不是咱们弟兄们泄露的,再说,这几天咱们兄弟,除了三个人组队去黑市探查,这同去同回的,他们也没有独自外出的机会啊…”
“谁都不是傻子!要不是你们中间有个人泄露,咱们怎么能暴露呢!行了,你们准备一下,一旦发现事情有变,咱们立刻撤离…”
邓言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男声,从前院传了过来,
“哎呀,俺的邓主任呐,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是不是有点太没礼貌了?那位小兄弟,你也要稳当点,千万别做什么丧良心的事,就好了!”
邓言听完这番话,嘴角不自觉的有了弧度,只见他先把手枪插回后腰。领着人去了前院。
冲着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男人,开怀大笑,
“哎呀,俺的孔大兄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县城里来了!对了,你的伤好了没有?俺还惦记着你那瓶好酒呢…”
孔永安也笑了,自打上次,他和邓言打赌,说自己领着团直属特战队,能够解决府城之事,输了以后。
邓言只要一见他的面,就用这个借口调侃他。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可是架不住老是被人埋汰,孔永安行动鲁省大汉,也坚持不了多久!
可是更怕他“痛恨”的是,当自己把请客付之行动时,无论是邓言,还是也参与其中的王不懂。都是找个借口推开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三个人找个借口,拉近彼此之间距离的说法吧…
想到这,孔永安也不见外,一个大步,走进了邓言后,然后伸出左臂,一把搂住了邓言的右肩膀。
“行了,老邓,你就在这埋汰俺吧!”
“得了吧,还埋汰你,你不来打俺的秋风,俺就拜佛还愿了!”
二人有说有笑,也不理周围的那些人,直接去了后院。
邓言把孔永安让进屋。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声的问道,
“老孔,你咋来了呢?”
“哼,俺是躲出来的!娘的,他姓李的,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西南总部,看不惯咱们,扔到东北的一条狗吗?
他还竟然敢让老子把特战队的物资储备全部上缴…关键是这玩意儿,俺要是干了,俺下面的人,一定打俺的黑枪不可…
对了,你这是咋滴啦?怎么这么紧张呢?”
邓言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刚才那袋白糖,递过去给孔永安看。
孔永安很是诧异什么大惊小怪。可是接过那袋白糖后,看了一眼,便不淡定了,
“老邓,这不是咱们保安团的物资储备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呢?听俺的,别为了一袋白糖,得罪那个姓李的。赶紧交上去…”
邓言看了孔永安一眼,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袋白糖,是俺的手下,从黑市里买回来的…”
孔永安一听,脸色大变。一着急,声音都变了!
“什么?县城里的黑市?谁干的?这特么的不是倒卖咱们团的军用物资吗?”
“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目前有个人,已经招供了,他是zt的人…”
“你说的意思是,从总部那边来的?老邓,你这个玩笑开不得啊!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东北…行营…?算了,算俺没说!
不过,你打算怎么办?毕竟这件事可是不小啊!这要爆出来,杨团长和郭团长他俩能摆平吗?”
邓言递给他一根烟,并替他点着后,也把自己拿了好久的烟,也点着了。美美的抽了一口,
“哼,俺已经让杨团长的人,领人去抓捕去了…“
孔永安也是个人精,一听邓言说的话,笑了,用手指点着邓言,
“哈哈,老邓啊,你这个人,真是“竹子不是竹子,你是真损(笋)啊!你这不是咱们的杨团长给弄坑里了吗?哈哈,是真有你的啊!”
邓言也笑了一下,
“那没办法,谁叫他这个保安团“当爹的”没能耐,看着自家孩子挨欺负,也不出头,那咱们也不出头的话,这个家,不都散了吗?”
孔永安点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邓言的看法和做法。
“唉,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咱们这位“大当家”是咋想的!竟然让这个姓李的,还有那些从西南来的一帮杂碎,把保安团搞成目前这个鬼样子…”
邓言一听,灵机一动,问孔永安,
“老孔,咋地,他们也掺和到你那边了?不是说他们负责新兵和军事战术指定和辅助训练吗?”
孔永安一听,生气的摆摆手,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可别提了!这帮人啊,连特么的啥叫“特种作战”都没搞清楚,还瞎搅和…唉,咱也不奢望他们能像王小二那样厉害,可是怎么也得比一营的那个特战小队强吧?
…可是…唉…”
邓言一听,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谁说不是呢,你说本事不行吧,你就明说来混日子的,也行!关键是,这些家伙除了那张嘴,其他的都不硬啊…
不过说起来俺情报这边还好,毕竟团里一个人都没用,全都让俺派出去的!呵呵,这也是那个“二进宫”的王小二给俺出的主意…”
孔永安很是羡慕的看向邓言,刚要开口再埋汰埋汰他。
只见一个人急匆匆而来,先是看了孔永安一眼,然后这才小声的和邓言做了汇报。
“你说什么?姓郑的,自个儿被抓了?其他的人呢?”
一见邓言急了,报信的人也不再有所隐瞒,立马把前面传回来的情况,全都如实做了汇报。
孔永安一听,眼睛都亮了。嘿嘿,自己特战队的“买卖”,这不就来了吗!
“那个,老邓啊,这抓人、救人的事,交给俺们特种队吧!毕竟这种事,俺们才是专业的…”
邓言犹豫了片刻,点头同意了。还好心的提醒一下,让孔永安找个出兵的理由给团部。
孔永安都没等邓言说完,就跑了出去找他们特战队了!
可惜的是,还没等到跑出前院呢,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打着趔趄跑了进来,边跑边喊。
“主任,主任,大事不好了!小鬼子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