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还以为你这小丫头有多厉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我剜了心！”
刚刚才升起警惕的方秽，此时手攥着芸莘鲜红跳动的心立刻将刚才自己的忌惮抛之脑后，他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竟然会对芸莘产生一丝胆怯实在是可笑！
果然那些人都是些废物！即使活了快千年仍旧是废物！只有他才是最完美的！
尤犴一尾巴将围攻他的最后一人拍到一边，看到方秽手中之物目眦欲裂：“芸小辈？！！”
刚才芸莘不还处于上风，怎么这么一会儿心都被掏了？！
尤犴脑海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他就不该答应带她来！！
“叫这么惨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芸莘四平八稳的声音响了起来，若是不看她胸口的一个血窟窿光听声音，真的难以让人觉得她才受了致命伤。
于是乎，尤犴的悲愤就这么凝固在了脸上。
他看向芸莘神色复杂，嘴巴张张合合，拳头松松紧紧，最终吐出了五个字：“你怎么没死？”白浪费他的感情！
他刚才都打算冲过去将方秽杀了给她报仇了！
可她看着好像只是血流多了脸色白了一点，站得还挺板正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尤犴难以理解，方秽此刻看着芸莘也笑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没死？！”
方秽看着手中的心脏也不香了，就算是出窍期以上的修士失去心脏也不可能还如芸莘这般无事，她凭什么还站着？！
芸莘勾了勾唇角轻笑一声：“你们都想我死啊？”随后拍了拍胸口，“不过一颗心脏我还死不了哟～”
不过，一颗，心脏？？？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东西！
还有，这么大个洞拍起来真的不疼的吗？？？
“吾可没想着让你死！”尤犴忍着牙酸将自己和方秽撇开关系。
芸莘没理会尤犴，缓缓走向方秽：“你确实和他们不一样，快让我再研究研究。”
芸莘和方秽刚刚交手之时发现他和先前死掉的那些倒霉蛋不一样，一时之间竟没有找到他的弱点，这不仅没让芸莘觉得烦恼，反倒更加兴奋起来。
尤犴见状默默后退了几步，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只觉得这会儿的芸莘好像更加邪乎了，他还是不要掺和为妙。
方秽此时却有些恍惚，神色惴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芸莘靠近，突然恶狠狠举起她的心脏道：“你的心脏可在我的手上，你可想好自己该怎么做！”
方秽自以为手握芸莘的心脏可以威胁到她，可芸莘却仍旧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并没有因他的话停顿半分，表情比起方秽更像个恶人：“你随意处置。”
方秽的脸色更加难看：“你真的不在意你的心？！”说着方秽手上用力挤压着心脏，看样子只要芸莘再不求饶他就打算销毁她的心脏。
“你个老东西抓着一个小辈的心脏威胁也不害臊！”尤犴看不下去在一旁嘲讽。
芸莘忽然停住脚步，方秽以为是自己威胁起了效果，芸莘她沉不住气了：“哈！你果然还是……”
他话音未落，一道灵光瞬间穿透心脏而过，同时连带着他的手一起穿了一个洞。
“啊！”
方秽痛呼松手，心脏掉到了地上，只见刚才还跳动的心脏这会儿依然失去了活力，如一坨烂肉一样静静躺在地上。
方秽不敢置信，尤犴也瞪大了眼睛，她在做什么？！
芸莘双眼血色渐浓，淡淡收回了手：“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尤犴觉得芸莘疯了：“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心脏给毁了？？？！！！”
有病啊！！！！
芸莘朝尤犴眨眨眼俏皮一笑：“都说了只是一颗心脏而已。”
尤犴只觉得头晕目眩，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方秽捂着手紧紧盯着地上的烂肉，脸上肌肉止不住地抽动：“……你凭什么没了心还能活？”
方秽将自己受伤的手狠狠一甩：“凭什么？！！你说啊！！说啊！！！！”
他经历了多少炼狱般的痛苦才变成如今这样的存在，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摆脱肉体的束缚，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连心都可以不要，他为什么比不过她？！她又凭什么能做到他都做不到的事？！！
方秽既想知道芸莘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又深深地嫉恨芸莘。
芸莘看到方秽这般濒临崩溃的模样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她只是站在这里就能让他变成个笑话。
方秽浑身巨颤：“好好好！既然你不说那我亲自动手一探究竟！！”
方秽的双眼突然爆发出金光，他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现在芸莘旁边。
尤犴皱眉：好快！
“还不快躲开！”
可惜尤犴的提醒再快也快不过方秽的动作，他的话音未落方秽的手这次直接插到了芸莘的脑袋之中。
就和之前他插自己和方幕天的脑袋一样，他的手仿佛变成了无形之物，毫无障碍地入侵了芸莘的脑袋，远远看去就好像他的手是从芸莘头上生长出来的一样，十分诡异。
尤犴这下也没办法旁观了，他朝两人冲了过去：“你这老登，把你的手撒开！！”
“不许过来！否则我直接捏爆她的头！”
方秽说的这点尤犴无法怀疑，他踏马手都在人脑袋里！捏爆不是轻轻松松？！！
“你这么做到底能得到什么？！难道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还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吗？！！”
方秽疯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何错之有？！只要我活到最后我就永远无错！！”
尤犴咬牙：“执迷不悟！”
“哈哈哈哈哈，明明是你太过愚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秽笑得越发放肆，就在这时芸莘的声音插了进来：“你控制一下自己的笑，手抖得厉害。”
“呃？”
方秽的笑声卡壳，他又是一抖：“你怎么还能说话！？！”
要知道虽然他的手并没有造成肉体上的伤害，可这是直接作用在芸莘的神识之中，按理说此刻应该痛苦到快要窒息才是！
“啧，都说了别抖！”芸莘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快点，摸完换我了！”
方秽不信邪，自己手都探到她神识之中了还能奈何不了她？！
不等芸莘再说什么他立马在她脑中搅动起来，他要探知这女子为何和常人不同的秘密！
方秽集中全部精神搜刮芸莘神识的所有角落，可他来来回回探寻了几遍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对，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隐藏过往，除非他没有过往，可是……
“这怎么可能？！！”
方秽的手插得更深，搅动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他不信他什么都看不到！
“够了吧？”
芸莘伸手抓住方秽的胳膊，接着一把从自己脑袋里拔了出来。
方秽气急：“放手！”
芸莘很听话松手，可下一刻方秽就发觉不对了。
他的手为何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
方秽脑海中像是有一根弦突然绷紧了，他看向自己手臂本该存在的地方，但此时他的袖子正空荡荡地晃动着。
他的手什么时候被砍掉的？
方秽怔在原地，不断回想刚才发生的场景，缺失手臂的地方疼痛开始汹涌袭来。
别说方秽觉得疑惑，连一直看着他们的尤犴也不曾注意到芸莘的动作，现下看到方秽手没了也是脑瓜子嗡嗡。
“好了，该轮到我了吧？”
芸莘晃了晃脑袋，一手按住了方秽的头，眼神散发奇异的光彩。
方秽呆滞。
……这个姿势，怎么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