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寻常办法,那芸莘的确无法奈何得了这东西,这一点刚才和景珩在躲避它的时候芸莘就已经验证过了。
他们俩扇子和剑外加灵力各种轮番上阵,都不能伤得了这东西分毫,顶多只能延缓这东西接下来的攻击而已。
但现在眼看那东西的触手就要攻过来,芸莘也不觉得慌乱。
世间万物既有生便会有死,即使这东西是个什么鬼她也不知道,但既然存在就要遵从时间的法则,就连她那个神仙老子也不敢说自己能一直活着与天同寿。
要是之前她和景珩没能解决它,只能说明他们用的方法不对。
芸莘撸了撸袖子:这不巧了吗,她恰好还有很多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呢!
触手很快就舞到了芸莘面前,不闪不躲,伸手直接抓了上去。
原本芸莘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这东西看上去像是没有实体似的,哪知这么一抓还真叫芸莘抓住了,顿时让她愣了一愣。
而那触手也没料到刚才还和它“相爱相杀”的人居然主动凑了上来,像是不敢置信一般顿住了,各种张牙舞爪的触手定格在一个动作,看上去还有些好笑。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时间,芸莘和那东西都回过了神来。
触手愣过之后就是狂喜,虽然不知道这猎物怎么突然变蠢了自己凑了过来,但送上门来的猎物它当然不能放过!
除了芸莘抓住的那根触手以外,其他的触手也如嗅到了肉腥味的猛兽一样朝着芸莘缠了过去,几乎眨眼间就将芸莘裹成了一个粽子。
缠到芸莘身上的触手上又分支出无数细小的宛若绒毛般的小触须,试图穿过芸莘的肌肤钻进她的血肉之中。
芸莘感受到这东西的动作猜测,如果她不反抗就这么被它抓住,恐怕很快就会被它吸成人干吧?
“还以为你能弄出点什么有新意的花样来,原来也就是吸吸‘血’,真没意思。”
触手听着被自己缠住将死的猎物还在大言不惭挑衅它,迅速收紧想要让芸莘闭嘴,可它很快发现,即使自己用尽了气力也无法阻拦芸莘说话,还是用着十分轻松惬意的语调。
“真是没脑子的蠢货啊,你还没发觉自己在做无用功吗?”
触手经芸莘这么一提醒,这才发觉自己那些触须根本没有探入芸莘表层肌肤一丝一毫,芸莘的皮肤外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样,坚硬且密不透风。
触手不死心地继续寻找破绽,芸莘却没耐心跟它玩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那东西不明白芸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显然现在它也不像开始时那样张狂了,甚至隐隐有些恐惧:这个猎物好像打算做些不好的事……
没让它等太久,忽然一道火光从缠着芸莘的触手缝隙中泄漏出来,紧接着火势猛地暴涨起来将芸莘整个人和缠绕的触手都包在了其中。
青红的火光不断交替闪烁,触手上一瞬还缠在芸莘身上,下一瞬就开始挣扎着疯狂往回缩去。
芸莘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想要从火中逃出的触手们道:“这就要跑了?”
她才随便试了一个办法,这些触手就遭不住了,芸莘顿觉得无趣:“真没用,给我回来!”
惹了她还想跑就是在做梦!
而且她还没跟它把账算完呢!
但触手只是有点“单蠢”又不是真的傻,哪能芸莘叫它回去就回去?
刚才那火焰突起一下就灼烧坏了它不少分体,连分散成气逃窜都来不及,直接就被烧得渣渣都不剩了,它这还不跑那要什么时候跑?!
芸莘冷冷看着往回缩的触手道:“我说了,不许跑。”
芸莘话音未落,火焰再次暴涨,范围直接大到刚才的五倍不止,几乎周围二十米的范围都遍布火焰,这让那些触手想跑都跑不及,直接都被火焰包围住了,像是铁板上的鱿鱼不停萎缩,很快消失得一根不剩。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芸莘总算见到了这东西的真身,芸莘不由暗暗一惊。
只见这东西没了那些触手,剩下的真身是一团像是人形状的黑色东西,此时正在火光中不停扭动挣扎,虽然没有发出任何惨叫的声音,但光是肉眼就能看出它的痛苦。
竟然已经快化形了!
按照天地间的法则,万物皆可有灵,但若想真正得天地认可地修行必得学会化为人形,这也是为什么人族相较别的种族在修炼之事上更具优势和天赋,修行之途也更少坎坷。
所以如果一个东西它开始有了人形就代表它修为已经非同一般,且几乎要有天地法则的庇护。
但也只是几乎。
为什么这么说?
不说别的,就拿这东西来说,这东西本体似乎有混沌之气的成分在,但它修道的方法并非汲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是靠掠夺其他生灵的精血之气,这才达到了今日之水平,这种违背天道的修行之法必然会遭到天道的惩罚。
不过现在……芸莘恐怕要先当一回帮天道打扫污秽的人了。
芸莘咋舌:她可不想给天道打白工!
眼看这黑色人形基本蜷缩在地上不怎么动弹了,芸莘凑上前拿脚踹了踹:“死了没?”
这东西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在芸莘将它翻了个面后竟然还轻微地动了一动。
看来是没死了!
倒真是快要修得人形,果然不那么好解决。
想来芸莘刚才烧了它倒是把它烧伤了,只不过它现在虽然重伤却也适应了,芸莘要真想搞死它还得继续加大火力。
这混元双焰并非下界之物,在修真界本就被压制了,再加上芸莘实力也被限制,在这里用起来也并不能随心所欲,芸莘若想继续加强焰力就不得不透支一些仙力了。
芸莘想想更觉得亏,她不仅要帮天道打白工,还要让自己受累,实在不是很划算。
可这玩意害她刚才吐血又丢人,让她就这么放过这东西,芸莘心里也觉得不爽!
而且它刚才还一直对景珩“图谋不轨”,她桩桩件件可都记得清楚!
该怎么不费力地解决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