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仿若闪电一般的动静,稚嫩的小树外的光罩突然破碎,紧接着刚刚还生机勃勃的小树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一般开始萎缩。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小树就如其他土坑中的一样只留下一截发黑的树根。
月老看着小树的残骸想哭。
怎么又死了!那他岂不是还要继续挖洞?!
“我说丫头啊,我觉得要不还是放弃吧。”月老试图说服芸莘停止这项只会迫害他的实验。
芸莘本来还在思考着什么,听到月老的话挑眉问道:“给我个理由。”
月老差点吐血。
这都失败多少次了,就这遍地的土坑还不够说明什么了吗?!
但要是在芸莘面前能作为理由的话她也不会再问月老了,月老只好硬着头皮瞎扯:“你看啊,咱这个坑挖了没有五百也有一千了,不同的位置、土层厚度还有你施法的力度,方方面面咱都考虑到了对不?”
芸莘点头:“所以?”
月老唾沫横飞:“就是这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可这仙树的种子种下去最多支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必定枯死,是不是能够说明并非之前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这仙树种子根本没法在下界生长呢?”
他们费了那么老大劲儿……呸!是他!他一个人费了那么老大劲儿在这挖洞,根本就是无用功!这种子就没办法在下界活,就是种他个十年八年也是白费!
芸莘再让他挖他真要罢工了!
当然,琼浆玉液也是不会还的!还不够给他的老腰老胳膊老腿恢复的!
敖独狗腿儿地道:“我看是你不想挖了才是吧?”
月老把手上卷边的铁锹一扔也不否认:“对!我就不想挖了!我在上面干一百年都没这几日这么累过!你们这是在虐待老人!”
敖独嘲讽笑道:“你看你现在细皮嫩肉的样子哪里是老人?”
月老被敖独说得一顿,确实,他现在看着和他们也没差多少来着……
但外表年轻可他心理年龄大啊!
“所以你承认你在虐待我了?!”
“我可没这么说。”
“你……”
“够了!”芸莘听完月老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后打断两人继续争吵。
芸莘先看了月老一眼道:“也没见过那个老人像你这样为老不尊的。”
没等月老气得反驳,芸莘又朝敖独道:“整天吵吵吵像什么样子?你要是太闲了等会儿和他一起挖坑去。”
敖独一听连忙认怂:“不吵了不吵了,我这就把嘴闭上。”瞧着月老挖得灰头土脸的模样,敖独才不愿同他一样!
他可是浑身金灿灿的,沾了灰就难看了。
月老见芸莘各打五十大板,冷哼一声勉强算是顺了口气。
芸莘见两人都不吵了这才又对着月老道:“你刚才说的我觉得有道理。”
月老见状还以为芸莘被他说动了,激动道:“那肯定!我再怎么说都比你们俩大了不知多少轮了,说的自然有道理。”
嘿嘿!总算可以不用挖坑了!
没等月老高兴太久,芸莘却又道:“刚才我们种的全是一种仙树的种子,按你说的我们也许该换几种试试。”
月老宛若石化了一般,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你的意思是?”
芸莘淡然道:“我的意思是多找一些种子来一起种。”
“砰!”
月老直接栽倒在地上,四肢摊开呈现成一个“大”字,他一句话没有说,但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一个词——摆烂。
这破坑爱谁谁挖吧!他就得了那么一小瓶琼浆玉液而已!不是把他的命抵出去了!
敖独嫌弃地看着月老欲言又止,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怕这会儿说什么又被芸莘怼了。
芸莘瞧着月老消极怠工的样子也不生气:“你躺下做什么?我又没说现在就种。”
月老要死不活的声音响起:“呵呵,现在不种那不是还是要种?”
芸莘知道要让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的道理,她俯视地上的月老缓缓道:“只要你种得好,好处大大得有。”
刚才还消极怠工的月老顿时“噌”得一下坐了起来:“好处?能有之前那个好?”
芸莘被月老眼中的精光快闪瞎了眼:“自然,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月老忽然一阵心梗:可不是仙界顶顶有名的二世祖吗?那小宝库他这勤勤恳恳的老仙可是想都不敢想!
“好,我种!”月老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即视感,搞得好像不是去挖坑而是献祭自己。
敖独听着月老又从芸莘手上薅了点东西出来,他看着眼馋:“我也要。”
芸莘斜眼看他:“那你也去挖呗。”
敖独一听还是拒绝了:“那还是算了。”
想到芸莘刚才的话敖独又问道:“你说现在不种是什么意思?”
芸莘淡淡叹息:“我身上没别的种子,没法种啊。”
就刚才让月老种的那些也是她现啃的不知名仙果的果核,要不是她库存多早都啃完了。
敖独敏锐察觉到芸莘话中的意思吃惊问道:“你难不成要回去?!”
芸莘面露纠结之色:“不回去也没别的地方搞仙种啊。”
可是问题是,现在她已经被发现偷溜下了仙界了,要是现在回去的话指不定要被逮住,这样她短时间可就别想下来了。
敖独瞧着芸莘苦恼嘲笑道:“现在知道头疼了,之前你偷跑的时候可有想到会有今日?”
芸莘冷哼一声没说话,她自然是想到了,她当时就觉得大不了被打一顿关禁闭,放出来又是一条好汉,谁又能想到还会有今日这种情况发生呢?
“你偷偷回去我帮你啊。”
芸莘眼睛一亮:对啊!这小子下来应当还没被发现!
芸莘一转头就看到敖独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芸莘有些无语:“啧,知道了,只要你带我回去一趟,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敖独大笑:“好!就能你这句话呢!不过咱俩啥关系,你就算不说这些我肯定也帮你。”
芸莘眯眼瞧他: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话?
敖独也不辩驳:“走,咱们速去速回!”
月老只当没听到他们的话,默默霸占芸莘的躺椅休息,反正他们回来还早,他就休息一会儿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