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打听到一些消息,似乎是下界有什么动荡惹得天帝不快,司命那老头都上火了,嘴上长了一圈泡,可见事情真的不小,你待会儿进去可要小心一些。”
殿内人还等着,敖独就长话短说用最简练的话将重点告诉了芸莘。
芸莘听后心中有了些准备,伸手在敖独肩上拍了拍:“谢了。”
敖独摇摇头表示不用跟他客气。
芸莘见状就准备往大殿而去,谁知敖独突然一伸手挡在了芸莘面前。
芸莘看了看眼前拦着她的手挑了挑眉,看向敖独:“做什么?”
敖独皱眉回视芸莘半晌,忽地眉头一松摊开手换了一副面孔嬉皮笑脸道:“先前在下面你可说好要给我的东西还没给呢,加上这次是不是该多给一点了?”
芸莘撇撇嘴:“啧,还能赖了你的不成?”
刚才还表现得大方,这连头都没转就变卦了!
好歹也是龙族太子,这点小东西还念着不放,有些时候芸莘都觉得他没出息。
芸莘这么想纯纯就是双标,当初她在下界各种打劫的时候不也是雁过拔毛吗?
但芸莘就算嫌弃敖独也不会赖账,顺手就从兜里掏出几样东西扔给敖独:“瞧瞧满意不?”
月老在一旁看着眼馋:“有没有我的呀?”
芸莘瞪他:“你的早就给过了!”真当她是冤大头呢?!
敖独大致看了眼东西就笑眯眯收下了,然后朝着芸莘挥挥手:“慢走不送!”
看着芸莘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敖独表情慢慢冷了下来,这次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能了结,也不知芸莘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可惜,他也不过一小小龙族太子,面对天帝怒火他就算有什么想要帮忙的也有心无力,后续若有机会他再给芸莘施把手吧!
……
芸莘和月老进入凌霄大殿,殿内只见天帝一人高坐在台上,脸色不虞地闭目养神。
下首司命星君垂首站着,见芸莘和月老进来了默默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芸莘此时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整个人吊儿郎当地抖着腿,见天帝半天不说话,这才主动道:“参见天帝,不知您老人家着急忙慌的是有何要事?”
天帝不理会她,但眉头肉眼可见地又紧了紧。
月老先前还缩在芸莘身后唯唯诺诺,但自从进到凌霄殿后不自觉就端起了老神仙的姿态,尤其是见到司命星君,月老更是不甘示弱,就算心里怕得要死仍旧挺直了腰板,不过头倒是快要低到肚子前面了。
如今芸莘都打过招呼了他自然也要赶紧跟上,于是恭恭敬敬朝天帝行礼道:“参见天帝,小仙已奉命将人带回。”
随着月老话音落下,天帝双目倏地睁开,金色的双瞳牢牢落在月老身上看得他腿肚子一颤,与此同时,殿外的阴云似乎更厚重了些,云中还夹杂着电闪雷鸣,沉闷厚重的气息都从殿外传到了殿中。
月老和司命星君顿时熟练下跪,齐声道:“天帝恕罪!”
芸莘倒还站着,不过腿也不抖了,不自觉站直了几分,但天帝仍然不看他,而是冷声朝月老质问道:“大胆,吾命你将人带回仙界为何迟迟才归?”
月老心中叫苦不迭:冤枉啊!那是他不想带人回来吗?!还不是芸莘这个祖宗不愿跟他回来才拖了这么久!
月老趴在地上悄悄歪头去看芸莘,见芸莘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咬牙回道:“是小仙行事过于拖沓,还望天帝恕罪!”
天帝冷哼一声:“你莫不是不服气?”
月老吓得额头冒汗连连道:“不敢不敢。”
芸莘瞧着月老那从心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语气不耐地朝天帝道:“不关他的事,是我不想回来,你要罚就罚我得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芸莘才不怕。
月老听见芸莘竟然帮他说话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看着芸莘就像见了鬼一样。
芸莘气得皱眉:“干嘛!你要不愿意那我就收回刚才的话。”
月老连忙一把抱住芸莘的大腿:“不不不!我真是谢谢你了!”
天帝原本一肚子火正想朝两人发去,结果瞅见月老的脸,顿时跟吞了一百只苍蝇一般:“月老你这是什么样子?!”
月老被天帝问得一愣,随后才想起来自己到下界以后就换了面容,这不回到仙界以后也忘记换回来了,现在还顶着一张俏嫩嫩的脸,加上刚才收了惊吓又激动,此时脸上白里透红,眼神潋滟,比起天上的女仙还要楚楚动人。
也难怪看惯了白胡子老头的天帝面色如此难看,实在是被恶心到了!
司命星君也是一言难尽地瞪着月老,只觉得月老真是个老不羞,把他们这些老仙的脸都丢尽了!
月老尴尬挠了挠头,伸手在面前一划变回了原样:“呵呵……真是误会,这不是想着在下面行事方便这才稍稍伪装了一下……”
这下轮到芸莘起鸡皮疙瘩了,被个糟老头抱着大腿太辣眼睛,她一脚将月老踹开:“莫挨老子!”
天帝被芸莘的动作气得不轻,当着他的面芸莘就敢欺凌长辈,实在是欠收拾!
“逆女!你还敢在大殿之上动手!!”
芸莘抖着胳膊嫌弃地拍着衣摆:“还不是他先动手动脚的!”
天帝被芸莘说得一噎,确实是月老先动手抱住了芸莘的脚,非要说起来也是他活该!
于是天帝顺势调转矛头,直接将这话题忽略了过去:“那你私自下界之事又当如何?!”
月老在地上疼得傻眼:不是?!天帝你就不管我了?!
芸莘对于天帝的问责也不否认:“我下都下了您老不也知道了吗?该如何罚我都认。”
天帝被芸莘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气到了,虽说她是大大方方认了罪,可怎么就这么让他不舒坦呢?!
天帝气极反笑,一手撑着额角压住突突直跳的青筋:“好好好,那你偷窥命缘之事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