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沉默，他不想反驳顾厌弛，可也不会远离秦畅。
秦畅对他来说同样是珍贵的存在，他是个小太阳，温暖着他破碎不堪的人生。
谁都可以说秦畅不好，可他不能。
察觉到林渡别扭的情绪，顾厌弛轻叹：“我不是想阻止你交朋友，是怕你受到伤害。”
“别生气了好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秦畅的不好，可以吗？”顾厌弛抱紧林渡轻声哄着。
靠在顾厌弛的胸口，林渡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伸手抱住顾厌弛的腰，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满足的微笑。
现在的生活虽然还是一地鸡毛，可有人陪在身边就很知足。
“林渡。”顾厌弛附在他耳侧，声音极其的轻。撩人心弦，“我想亲你。”
搂着顾厌弛的手顿时抽动了一下，林渡反应慢半拍的在想，这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还是在跟他打招呼。
答案还没想出来，顾厌弛已经抬起了他的下巴，亲了上来。
林渡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他生涩地回应着顾厌弛的吻，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一吻过后，两人皆是呼吸急促。顾厌弛看着眼前脸泛红晕的人，眼神愈发深邃，忍不住又在林渡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林渡，可以在深入一点吗？”顾厌弛试探着，手却早已不再安分。
林渡本就被吻的有些迷离，此刻顾厌弛的任何一句话都像是催情的毒药。
他想拒绝，可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的迹象，反而攥着顾厌弛衣角的手越发的用力了一些。
“林渡，你沉默我就当你是默许了……”顾厌弛温热的气息打在林渡的脖颈。
有点痒，又很舒服。
“还不说话？”顾厌弛咬住林渡的耳朵，语气魅惑，“林渡，你知道的，我的忍耐性一直很差，可我不想强迫你，所以你说话好不好？”
林渡忍不住闷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我……我还没做好准备，顾厌弛可不可以……在等等。”
顾厌弛嘴角微扬，“好。”他将林渡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你看，只要你说，我就不会强迫你。”
林渡很意外顾厌弛会真的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停止，这不像他。
以前的他即使自己再怎么恳求，他都会我行我素，可现在他变了。
林渡钻进顾厌弛的怀里，他不禁在想，十年的时间里，自己还是那个懦弱不堪的林渡，而顾厌弛却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一心只会满足自己，从不把别人放在心里的大少爷。
“抱的那么紧是在奖励我吗？”顾厌弛的手伸进睡衣里，指尖轻轻划过林渡瘦弱的腰线，“宝贝，吃胖点。”
林渡本能的绷紧身体，点了点头，“嗯。”他知道自己太瘦了，顾厌弛抱着也会觉得不舒服。
十年前，他就这么说过。
这一夜很难熬，林渡被顾厌弛抱在怀里，思绪混乱。
“睡不着吗？”顾厌弛蹭了蹭林渡的耳朵，“我陪你说说话。”
林渡没有拒绝，点点头，“嗯。”摩挲着顾厌弛放在自己小腹的手，“你不困吗？”
“困。”顾厌弛闷哼一声，“可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林渡有些自责：“那我睡，你也睡。”
“好了林渡，我们聊聊。”顾厌弛想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语气依旧是温柔的，“我们来说说彼此最害怕的事。”
“我记得我们之前有聊过，可是十年过去了，应该也会有所改变吧。”顾厌弛抱紧林渡，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
最害怕的事？林渡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怕什么？他怕的东西太多了，多到他都记不清楚了。
即使十年过去了，他怕的依旧还是无尽的黑暗和暗无天日的密闭空间。
“我还是怕黑，怕密闭的空间。”林渡轻声叹了口气，“现在多了一个，就是怕林悦会离开。”
顾厌弛蹭了蹭林渡的耳朵：“没事的，这些都不用再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林渡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他现在还有一个害怕的事情，那就是会和顾厌弛再次分开。
分分合合太痛苦，他扛不住。
可他心里又很清楚，和顾厌弛走不到最后，因为他的父亲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十年前的那次毒打，他还记忆犹新。
所以，他害怕顾厌弛离开的同时又做好了他随时离开的准备。
“林渡，我好难过，你的世界里好像都没有我。”顾厌弛的手轻轻按压在林渡小腹上，他勾起一抹邪恶，很快这里会有一个新的生命。
他会姓顾，是他顾厌弛的孩子。
“我……有的。”林渡转过身，捧着顾厌弛的脸，这个男人他爱了十年，怎么可能没有他。
“有什么？”顾厌弛耐着性子拨开林渡额前的碎发。
“心里……有你。”林渡的手轻微的颤抖，表达内心想法对他来说是一门学问，他始终学的不是很好。
长久以来的封闭模式，让他已经忘了该怎么去表达自己。
顾厌弛满足的抵上林渡的额头，呼吸交融，暧昧又深情：“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顾厌弛吻了吻林渡的额头：“你还记得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林渡闭上眼睛，感受着顾厌弛的气息：“记得，你说过你最害怕开家长会，因为你妈妈不在了，你不想让大家知道。”
顾厌弛一怔，没想到林渡竟然还记得。
“嗯。”顾厌弛轻声应道，有些委屈的把脸埋进林渡的颈窝，“那是小时候，现在已经不怕了。”
是啊！十年了，顾厌弛显然已经成为了那个无所不能的人，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了。
狠狠的嗅着林渡身上的味道，顾厌弛长吁一口气：“在没有和你遇到之前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软肋，可是在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十年了，你一直都是我最致命的弱点。”
“失去过你一次，我就害怕会再次失去你。”
“你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在回应我，可我知道，你心里对我还是不太信任的，这一点我理解。”
“可林渡，我也会疼。”
林渡一怔，心里揪的难受。
顾厌弛将林渡紧紧拥在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一般。
“对不起......”林渡在顾厌弛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我有时候过于自我保护，但是请相信我，我会慢慢改变的。”
顾厌弛抬起头，看着林渡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愿意等，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林渡微微点头，心中暗下决心，即使前路坎坷，他也会抓紧顾厌弛的手不再放开。
夜色寂静，顾厌弛抱紧林渡，眼底寒意肆虐，玩虐的笑萦绕在他好看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