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周身萦绕着的不同于那些机甲人的魔气，看来应是离那游戏的真相又近了些。
“你是这条街管事的？”我问他道。
“老朽可以做主撤出这条街，胆敢问阁下可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这条肥街？”老者不甘示弱，看来是有不依靠机甲的战力，对我有恃无恐：“小孩子不要太狂，你加入我们，我把这条街给你管。”
我冷笑一声：“背靠大山？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有多大？”
老者闻言一喜，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随从用对讲机联络了谁，一辆豪华的大型黑色汽车开了过来。
随从开了车门请我上车，我请老者先上才自己也钻了进去。
“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修养的人，和那帮莽夫不一样。”上了车，老者面露和善的想要诱导我。
我冷着脸回他：“别想太多，我只不想一个人上了车，只能看你在车外跟我‘say goodbye’。”
老者笑了，点着头不再多语。所以我不是他们说的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也明白了。
直到车辆转出了刚才的街区，老者才又开始介绍。十七年前，北麓和中麓十二国开战，北麓当时有九国联军，实力可以荡平整个星球，而中麓三国本是相互牵制势均力敌的水平，大敌当前，一盘散沙竟然也能握手言和。两边交战，就算中麓联合了，分析起来也是一边倒的趋势，然而战果却是九国联军被灭了四国，北麓不得已停战。
原因也很简单，强军走的是荡平的行进路线，而弱军走的却是不以直面迎战，分九路直捣北麓九国本土的思路。
北麓联军还在大摇大摆的挺进，九个首都直接告急，连求救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天降神兵直捣黄龙，都城失守，惨绝人寰。
对，人家中麓在战场上只出了无人机甲，而真兵却空降到了北麓九国，一夜之间结束了北麓的侵略之梦，只能草草撤军救援。
“后院着火，比什么都麻烦，何况都城。”我点点头，大概知道自己这次是到了这个星球的北麓之地。
老者唏嘘，继续讲道：“北麓人口当时骤减，再想重建，需举全球之力。于是还在实验阶段的‘不死人计划’突然就签了落地书。北麓最大的六个财阀出资、出人，接手了九国全部的实际管控和重建。”
“所以你们把将死和重伤的人都改造成了这样？”我不太能理解这个操作，以我的认知，救不了就该赐个好死，死的痛快没有怨气才能早死早投生。轮回之下，只要努把力，人口的问题还是能解决的。但他们不让人死，强撑着人口的数量，这只能绝后：“让那帮没有种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算战后损失的时候，没有阵亡也比较有面子。”老者也直言于此：“而且上战场时看起来也极具战斗力。”
“战斗力？傻子能有什么战斗力？真以为不会死？”我蔑视着这种无知，冷哼不齿。
“核心坏了还有备用能源，只要不是脑死，及时更换就能复活。但就像你说的，他们还是可能会死，所以现在可以替代大脑的芯片研发已经在进行，只要插进去了，那帮傻子也能变成聪明人。”
“流氓变天才，你们是自找死路。”我听明白了这些，也就明白了黑水仙君进入的那个虚拟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段混杂在游戏页面的代码不是有人故意泄露出来坑人的，就是他们所谓的财阀老爷们同意拿出来做实验的。目的也很简单，看看能对灵魂制约到什么程度，如何在可控和失控之间做一个约束。
“何解？”这次老者很希望听我解释一下刚才话里的意思，虔诚的等我的回答。
“你没听过这种话？”我扳着指头跟他数道：“第一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这里有多少平民是五体健全被迫害成机甲人的，你们心里没数么？第二句：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你所说的中麓国家里必然有地方是秀才带刀，文谈不和便武斗，武斗不济便群殴。和这样的国家打仗，想不输都难。”
“你是中麓来的？”老者看我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看你这样子，确实是个带刀的哲人。”
“差不多吧。”我不想解释，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