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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欧阳一鸣存在侥幸的是,如果这起杀婴案真是陈文炳所为,且又和整个杀婴案有了某一点联系,那就太好了!这样就可以顺藤摸瓜,查清整个杀婴案了。

想到这里,欧阳一鸣就像是一只优秀的猎犬嗅到了猎物的一丝气味,顿时兴奋起来。

这时,局里的小李过来请欧阳一鸣去资料室看青山医院婴儿室的监控录像。

欧阳一鸣边走边问:“全部录像都在吗?”

小李说:“前几天的都有,只是当天的录像被凶犯破坏掉了。”

欧阳一鸣知道这个凶犯也是一个老手,挺狡猾的。但是,不论多狡猾的罪犯,总是会在某个地方露出蛛丝马迹的。

从婴儿室拍摄到的最近几天的录像已经放了好几遍,然而欧阳一鸣从里面找不到半点线索。欧阳一鸣有些泄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多看了两遍,生怕漏掉什么有价值的细节。

看完录像后,欧阳一鸣又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这时阳光直射进来,把欧阳一鸣面前的一株君子兰照得通体碧绿,晶莹剔透。

欧阳一鸣饶有趣味地注视着这棵君子兰,仿佛看到自然界给每一种生物的那种顽强蓬勃的生命力,欧阳一鸣坚信人类可以和所有生命一样能坚强地生存下去,不会夭折在任何突如其来的灾难中,而且还会战胜这些灾难。

想到这里,欧阳一鸣心里舒服了许多。欧阳一鸣看看阳光,觉得自己有些饿,知道该吃午饭了。

正在这时,负责对陈文斌进行监控的警员匆匆跑进来。

“怎么了,大刘?”

欧阳一鸣心头一震,忙不迭地问。

“报告欧阳,我们发现了可疑的情况!”

欧阳一鸣兴奋地说:“快说,快说!”

大刘喘了口气,才说:“我们刚才在对陈文斌进行监控时,发现有个外号叫野狼的家伙给陈文斌打手机。陈文斌打开手机,一听是野狼的声音,立刻让他别说话,有啥事到老地方面谈!我认为这里面肯定有情况,就赶紧来跟你汇报!”

“很好!陈文斌现在在哪里?”

“他正在银座大厦的公司办公室。”

“好,我们这就对他进行跟踪!”

说着话,欧阳一鸣已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一瞬间,欧阳一鸣早已把刚才感觉到的饥饿全忘掉了。

等欧阳一鸣急匆匆地赶到银座大厦,监视陈文炳的侦察员却告诉欧阳一鸣,陈文炳不见了。

欧阳一鸣有些恼火,但欧阳一鸣却不能责备这个侦察员。欧阳一鸣知道,实在不是因为这个警员无能,而是陈文炳太过狡猾和小心罢了。

陈文炳在黑道摸爬滚打二十多年,能当上大哥当然是凭着真本事,绝对不能小觑他。他这肯定是脱身去会见野狼了。

调阅了许多资料和档案之后,绰号叫“野狼”的这个人物引起了欧阳一鸣的沉思。

“野狼”名叫邹长华,现今二十三岁,从十六七岁就开始跟着陈文炳混,现在已是陈文炳手下的一个小头目,专门负责清理门户和搞暗杀、抢劫等恐怖活动,为人心狠手辣,狡猾善变,枪法和身手俱都不错。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邹长华刚从监狱中刑满出来,他与已死在周天斌手下的陈文炳的弟弟陈文辉交情过命。从各方面来看,野狼邹长华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身材体重都和他符合。

周天斌的儿子难道真是野狼出手所杀?是陈文炳指使还是野狼自做主张的呢?

就在这时,安排监控陈文炳的侦察员们相继过来报告,他们的监控对象突然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陈文炳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大海,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欧阳一鸣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呢?陈文炳为什么在会见了野狼之后,突然销声匿迹呢?欧阳一鸣的眼睛一亮,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问题的关键是野狼,他一定跟陈文炳说了什么,才让陈文炳暂时躲了起来。

欧阳一鸣适时调整了战略,一边命令侦察员们继续搜寻陈文炳,一边安排警力,由欧阳一鸣亲自挂帅,把突破口放在“野狼”邹长华身上。无论如何,邹长华是比陈文炳好对付多了。

欧阳一鸣采取的第一个步骤是在警用网络上对邹长华发通辑令,这样可以防止邹长华逃往国外,流窜太空。而且,无论邹长华在什么地方露面,只要被警察发现,都会落网。

欧阳一鸣又安排警力对邹长华的亲属朋友进行逐一排查,虽然邹长华不会这么傻,躲在亲戚朋友那儿,但是,邹长华是个犯罪老手,防止他反其道而行之,就在最安全的地方窝着。

最后,欧阳一鸣把侦破的重点放在与邹长华一块出来的狱友孙富林身上。

这孙富林也是莲山市人,虽然不是陈文炳的手下,但他是一个惯犯,小偷小摸的事天天干。他最擅长的就是偷车,无论什么样的车,防范多么严密,只要让他盯上,不出三天准会得手。

在成为狱友之前,邹长华就跟孙富林认识,因为邹长华老从他的手里买一些赃车做案,做完案后就把这些车毁掉。邹长华和孙富林关在一个牢房后,因为二人都好喝酒、吹牛、下象棋,所以立刻处得象亲兄弟一样。

欧阳一鸣清楚,象孙富林这样的人又臭又硬,从他口里根本掏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因而,欧阳一鸣安排精干的侦察员悄悄对孙富林进行监控。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星期,欧阳一鸣仍旧是一无所获。陈文炳和邹长华毫无消息,孙富林那边也沉得住气,不是跟人喝酒,就是跟人下棋。

这期间,世界各地又发生了不少起杀婴案。每起杀婴案的发生像在欧阳一鸣心里撒下一把盐,添了一把火。

欧阳一鸣的心火烧火燎的。周天斌几乎是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询问案子的进展情况,这让欧阳一鸣感到难堪。

欧阳一鸣不得不用尽好话劝说周天斌别着急,要镇静,其实,欧阳一鸣心里比周天斌还急呢。

欧阳一鸣觉得像孙富林这样的人如此沉得住气,天天呆在家里,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他真改好了?如果有问题,可又找不出什么破绽。

欧阳一鸣在烦闷的时候,就找来那段时间从婴儿室摄下的录像研究,蓦地,欧阳一鸣的眼睛一亮,似乎看见了什么可疑之处,可是,细细一看,却又找不出什么。

欧阳一鸣反复看着这段录像,最后,欧阳一鸣凭着直觉把录像定格在了一个妇女的脸上,并且放大出来。

这是一个浓妆艳抹的长发女人,三十出头,仿佛是来看望孕妇和婴儿,手里提着许多营养品和礼物之类的东西。可欧阳一鸣就是觉得她哪里不对,越看越觉得别扭。

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对了,是这个人的眼睛,她的眼神绝对不像是来看病人和婴儿的眼神,而是满含阴毒和仇恨,还有那么一点儿警觉。

欧阳一鸣猛地觉得这个眼神有些似曾相识。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呢?欧阳一鸣心头一震,猛地找出邹长华的有关照片细细一对照,顿时恍然大悟了。

原来是邹长华化装成一个妇人去了婴儿室。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出什么!

欧阳一鸣心里有些气怒交加,邹长华在杀婴案的前一天化装出现在婴儿室里,这一切已经是真相大白了!

周天斌的儿子如果不是邹长华所杀,那么欧阳一鸣就认为自己这些年的警察白当了!

找出了铁证,揪住了狐狸尾巴,欧阳一鸣赶紧跟周天斌打电话。周天斌一听气炸了心肺,立刻在电话里吼叫起来:

“原来是这小子杀了我儿子!我要亲手解决他!”

欧阳一鸣见他这么冲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赶紧安慰他道:

“天斌,冷静些,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把邹长华捉住,给死去的小侄子报仇!”

周天斌在电话里好久都没有说话。欧阳一鸣知道他在极力平息自己的愤怒。欧阳一鸣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安慰周天斌。过了一会,周天斌低低地问道:“欧阳一鸣,你告诉我,邹长华下手,是不是陈文炳指使的?”

欧阳一鸣沉吟了一下,才冷静地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从掌握的情况来看,陈文炳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很可能是野狼擅做主张,自己干了这事才告诉陈文炳的,陈文炳知道后,赶紧让野狼躲了起来,他自己同时也不知去向。”

周天斌狠狠地说:“但愿陈文炳与这事无关,否则,他死定了!我豁上不穿这身警察衣服,也要亲手干掉这人渣!”

欧阳一鸣再次劝道:“周哥,你是一个老警察,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你犯不上和这种人同归于尽。你以前也对我说过,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啥时都要把纪律和职责放第一位!”

周天斌平息一下心情,才说道:“欧阳一鸣,既然你负责这个案子,那么野狼邹长华的事就交给你办了,你可别让我的儿子死不瞑目。”

欧阳一鸣郑重地说:“天斌,你放心吧,邹长华就是躲进了无底洞,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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