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深渊之眼
沈寒站在通道尽头，眼前的黑暗深处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召唤他，那种引力并非来自物理层面，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意识。他的每一步都变得无比沉重，仿佛脚下的地面有千钧的重量，但那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却让他无法停下。
胸口的符文开始愈发炽热，那种灼烧感仿佛要将他的身体从内到外点燃。他额头渗出的冷汗几乎模糊了视线，但他依然坚持向前，手电筒的光柱在通道尽头的黑暗中摇曳，隐约照出一个巨大的拱门。
拱门高耸入顶，上面布满了复杂的浮雕，描绘着某种诡异的场景。浮雕的中心是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活着，隐约散发出微弱的红光，瞳孔中旋转着扭曲的漩涡。
“深渊之眼……”沈寒低声念出这几个字，声音微微颤抖。他明白，这拱门背后一定隐藏着与深渊有关的终极秘密。
他靠近拱门时，那眼睛的光芒突然变得强烈，仿佛感知到他的到来。拱门下方的地面开始微微震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的腐败气息，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吗？”那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
沈寒没有回答，他的手抚上拱门上的符文，指尖触碰到的瞬间，那符文开始发出刺眼的光芒，整个拱门似乎活了过来，浮雕上的眼睛注视着他，旋转的漩涡变得更加剧烈。
“真相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美好，”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威严，“有些秘密，一旦揭开，便再也无法回头。”
沈寒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无论代价是什么，我都要知道这一切的意义！”
话音未落，拱门缓缓开启，一道刺眼的红光从门缝中涌出，照亮了整个空间。沈寒用手遮住双眼，等光线稍稍减弱后，他缓步走了进去。
门后的空间出乎意料地开阔，宛如一个巨大的穹顶大厅。大厅的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球体，那球体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不断流动的符文。球体的中心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沈寒。
沈寒站在眼前，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压从球体中散发出来。他的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但他强迫自己站稳，死死地盯着那只眼睛。
“这就是……深渊之眼？”他低声问自己，声音中透着不可置信。
球体的表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那只眼睛缓缓睁大，瞳孔深处的漩涡开始急速旋转，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吸进去。沈寒的胸口再次传来剧烈的灼烧感，那些符文仿佛在回应深渊之眼的力量，散发出刺眼的红光。
“凡人，你站在了真相的边缘。”一个低沉而古老的声音从球体中传来，与之前的低语截然不同。这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仿佛是从亘古以来的存在中诞生。
沈寒的手紧握成拳，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开口问道：“告诉我，深渊到底是什么？灵谷塔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开口：“深渊并非一处简单的空间，它是所有罪孽与绝望的汇聚之地。灵谷塔，是连接现实与深渊的桥梁。千百年来，无数灵魂因罪孽被送入深渊，它们的痛苦与怨恨化作永无止境的轮回，而你——是轮回中最特殊的一环。”
“特殊？”沈寒瞪大双眼，“为什么是我？”
球体中的眼睛微微闪动，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的灵魂与深渊有着天然的联系。你并非只是一个被选中的凡人，而是灵谷塔最初的化身转世。”
“化身……转世？”沈寒的脑海一片混乱，他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千年前，灵谷塔的第一任守护者为了封印深渊，将自己的灵魂献祭，成为深渊的化身。但轮回的规则并未因此中断，他的灵魂被深渊分裂成无数碎片，散布在人间。而你，便是那些碎片中的一部分。”
“我……”沈寒的喉咙发干，声音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所以我……注定要回到这里？”
“是的。”那声音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宿命般的冷漠，“你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完成这场轮回。成为深渊的化身，代替我，继续维持灵谷塔的平衡。”
“不！”沈寒几乎是咆哮着喊出声，“我不会成为你的替代品！我不想被困在这场该死的轮回中！”
球体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声音平静却充满压迫感：“凡人，命运从未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所做的一切选择，早已注定。即便你抗拒，最终也逃不过深渊的召唤。”
沈寒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眼前这个存在说得没错，但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有一丝不甘。他抬起头，直视着那只巨大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如果深渊真的无法被打破，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不怕我找到反抗的方法？”
球体的表面涌动起一阵漩涡，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反抗？轮回无法被打破，但你若执意尝试，我倒很愿意看看你如何挣扎。”
沈寒深吸一口气，内心的恐惧与愤怒交织成一股力量。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种无法战胜的存在，但他绝不会屈服。他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试试吧。”他低声说道，随即朝着深渊之眼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