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说了?南平县主怕是时日无多了。”
“听闻将军夫人前往边关寻秦大将军,途中遭贼人劫持,清白不保。”
“还听说秦大将军被掳,将军夫人为救他,把家底儿都掏空了。”
这些传闻传得有板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然而,南平府很快就传出了更惊人的消息。有人说,闫晚琬在途中遭遇贼人,南平府大半的金银被劫,而这些金银本是她准备用来营救秦大将军的。
如今,人不仅没见着,金银也没了,落得个人财两空的境地。
为此,她郁结于心,一病不起,眼看着都快不行了。
皇宫之中,气氛凝重如铅。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目光似刃,直直地射向下方前来禀报的暗探,声音冷冽:“你所言之事,可属实?”
那暗探急忙恭敬说道:“启禀圣上,绝无半句虚言。臣已成功拦下将军夫人,她所携带的金银也已被臣全部收缴。如此一来,她必定无法前去解救秦大将军。”
说罢,他信誓旦旦地挥手示意,身后侍从即刻将收缴来的金银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看着那堆金银,神色阴沉,沉默不语。
忽然,他猛地抬手,将案上的砚台狠狠掷出。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砚台重重砸在那暗探的额头上。
瞬间,鲜血飞溅,那臣子惨叫一声,踉跄着向后倒去。
皇上怒目圆睁,咆哮道:“混账东西!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敢欺瞒朕!你抢走的可是南平府大半的财富,足足有数百万两之巨,怎么可能只有这区区几千两银子?”
那臣子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拼命磕头,额头叩在地面咚咚作响,哭喊道:“圣上明鉴,臣实在冤枉啊!臣抢到的确实只有这些,何时见过几百万两银子?当日将军夫人出城,仅仅乘坐了一辆马车,那么多银子根本就装不下啊!”
皇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缓缓说道:“原来,这就是你胆敢欺君罔上的依仗。”
暗探面露惊恐,连忙跪地大呼冤枉,“圣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句欺瞒啊!”
皇上龙颜大怒,呵斥道:“闫晚琬身上有商行的令牌,可随意调取百万银两,你却声称自己没有,那可敢让朕派人搜身,一探究竟?”
暗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强装镇定地回答:“自然,臣光明磊落,不敢欺瞒圣上,圣上您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皇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对身旁的吴公公使了个眼色。
吴公公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地对暗探进行搜身。
不多时,便从暗探身上搜出一件坚硬的物品。
暗探见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吴公公拿着那物品,快步走到皇上面前,恭敬地呈上,“圣上,正是县主的令牌。”
暗探顿时慌了神,焦急地大喊:“圣上冤枉啊!微臣真的从没见过此物,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啊!”
然而,皇上此时早已怒不可遏,根本不听他的辩解,大声喝道:“来人,将他带下去,施以车裂之刑,以儆效尤!”
顷刻间,殿外骤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声音凄厉至极,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渐渐地,这声音由强转弱,慢慢小了下去,直到没有一丝声响。
然而,皇上的怒火却丝毫未减,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愈发旺盛。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皇上怒目圆睁,声音中满是愤怒与威严,“竟然妄图昧下这大笔金银,他究竟意欲何为?”
吴公公闻言,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祈祷这场灾祸千万别牵连到自己。
他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脆响,那块令牌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仿佛不堪承受这股怒火,裂成了两半。
皇上的神色瞬间变得越发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竟然是假的!”皇上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吴公公被皇上身上散发的强大威压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口中慌乱地喊道:“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啊!”
皇上似乎并未听到吴公公的求饶,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冷冷地命令道:“去查!给朕彻查这家伙到底把令牌藏在了何处。要是找不到,就将他夷三族!”
无论是百姓如何津津乐道,还是宫内怎样的战火纷飞,远在南平府的闫晚琬都无暇顾及,她正躺在床上过着饭来张口的养病生活,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病弱之态。
小桃听到闫晚琬回来的消息后立即赶了回来,“小姐,县主府突然紧闭大门,谢绝一切访客,这会不会让百姓们无端猜测?”
“猜就猜呗!嘴长在他们身上,咱们还能拦着不成?”闫晚琬吃下一个葡萄,无所谓的说着。
房门被推开,闫晓芮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直冲到床边拉人。
闫晚琬险些被葡萄噎着,急忙喊道:“姐,你慢着点,我是个大活人,不是死猪一头。”
“小妹,你都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在看热闹,就等着趁机对你落井下石呢。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你得出面,让他们瞧瞧,告诉他们你没事儿。”闫晓芮神色焦急,言辞恳切,试图劝服闫晚琬。
闫晚琬却兴致缺缺,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倦怠:“不要,我累得慌,实在不想动。”
闫晓芮一听这话,急得直上火,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难道你就不想澄清吗?你要是出面澄清,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南平府,都大有好处。”
“那也不要。”闫晚琬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的好姐姐,她哪里会明白,自己这般做,恰恰是为了避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你……他们说得那么过分,你居然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