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宴辞靠在办公椅里,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带它去医院看过吗?”
“看过,医生说露比身体没问题,可能是受情绪影响。”
应该是想沈小姐了。
后半句话阿姨没敢说。
自那晚不欢而散后,整整两个月,瞿宴辞没回过公寓。
夜里十点,车开回小区。
他径直上楼,输指纹开门。
灯光一亮,露比立马睁开眼睛,朝门口跑去。
没有看见沈归甯,它眼底的期待落空,瞬间暗下。
瞿宴辞蹲下,摸了下它的头,“闹绝食?”
“嗷……”
“她不在,你不吃东西她也不会回来。”
露比甩了甩脑袋,张着嘴冲他叫,“嗷嗷嗷……”
瞿宴辞收回手,威胁道:“如果你继续这样,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露比逐渐收敛叫声,委屈地看着他,“嗷呜……”
瞿宴辞讥讽地启唇,“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感情说放弃就放弃,狗说不要就不要,一走了之。
她还会在意什么?
露比最后还是乖乖吃了东西,只是食欲不振,没吃多少。
瞿宴辞倚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点燃的香烟。
整个人神色寡淡,眸子深邃无光,唇间吐出一口白烟,徐徐笼罩眉眼。
客厅空荡荡,落针可闻。
高大身躯,在灯光下有几分孤寂、落寞。
香烟燃尽,烟头被摁灭在烟灰缸里。
尼古丁入肺,依旧索然无味。
他仰头阖上眸子眯了会儿。
耳边隐约回响起重重叠叠的声音。
澄澈的、清甜的、娇媚的、害羞的……交错传来。
——阿辞,你看我新学的插花,好不好看?
——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你快许个愿!
——瞿宴辞,你把奶油弄到我身上了。
——我站不稳了,你快点呀。
画面一转。
她理智地说,“我们本来就不合适,只能走到这里。”
-
今年圈子里多了好几对新婚夫妻。
到适婚年纪,家里安排联姻,门当户对,彼此看得顺眼就好。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圈子里,情爱只是调剂品,婚姻是用来给家族发展铺路。
瞿宴辞参加朋友婚宴,遇到和瞿家交好的长辈,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淡淡地说:“目前没这个计划。”
旁人以为,他眼光挑,没有看得上的姑娘。
在此之前,大家都以为,瞿宴辞会和崔家三小姐联姻。
然而一直没有消息传出。
有少部分人知道,瞿宴辞和沈归甯谈过恋爱,但似乎不了了之。
有回,有个喝醉酒的公子哥口无遮拦,“瞿先生和沈小姐只是玩玩而已,沈归甯哪配得上瞿先生。”
瞿宴辞当场冷脸,声腔发沉,“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后来,再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沈归甯。
这是个禁忌,碰不得。
日子说快不快,转瞬,又临近过年。
老太太见瞿宴辞这段时间忙得人都消瘦,语重心长地劝他,“阿辞,身体要紧,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
瞿宴辞点头,“我知道,奶奶。”
自从分手以后,他话比以前更少。
老太太也不敢多问。
年轻人的事,她插不了手。
下午,家庭医生照例来给老太太检查身体。
瞿老爷子把瞿宴辞单独叫走。
“你准备这辈子不结婚?”
瞿宴辞反问:“我跟谁结?”
老爷子眉头紧紧皱着,“你不去接触,怎么知道有没有更适合你的姑娘。”
瞿宴辞:“适不适合我心里清楚。”
老爷子挑明,“你是不是还想着沈家那姑娘?”
他没说话。
老爷子直言:“你跟她不可能。”
瞿宴辞亦没反驳。
“你们没分手之前,我去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