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回:袁谭叛变
这一日,辛毗向吕布引荐了一个人才。
此人便是河东郡武城县的隐士崔琰。
吕布听过崔琰的大名,不敢怠慢,亲自登门拜访。
河北的百姓人数和户籍情况,统计起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以前袁绍在河北当主公的时候,是田丰负责这项工作的,崔琰那个时候是田丰的助手。后来田丰被送往洛阳当人质,崔琰也就下野隐居了。
崔琰对吕布的礼贤下士,很是感动,表示愿意为吕布效力,他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就把杂乱的百姓人数和户籍情况统计整理得一清二楚。
为吕布今后管理冀州的军政和经济,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
吕布提拔崔琰担任冀州别驾从事一职,同时又让崔琰打听袁绍几个儿子的动向。
袁谭的野心不断地膨胀,他认为吕布击败了袁尚,就应该把冀州交给自己,于是他派出多股兵力,分别骚扰安平、渤海、河间等地。
袁尚在中山郡落脚的消息被袁谭知道后,袁谭又集结青州的兵力,攻取了中山郡,迫使袁尚一路北逃至幽州。
幽州是袁熙的地盘,在收留了袁尚以后,两兄弟也是冰释前嫌,决定将“亡父的领地全部夺回来。”,他们派出了大量的密探前往冀州,观察吕布的动向,意图日后东山再起。
吕布刚刚拿下冀州,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不想和袁谭为敌,于是派使者前往青州招抚袁谭。
但是现在袁谭已经沉溺于争夺冀州土地之中,所以尽管吕布对他是再三招抚,袁谭就是不予理会。
“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义子了!传令出兵讨伐袁谭!”
吕布将黎阳的夏侯兄弟调到帐前听令,同时让魏延带着五千并州军,接管黎阳防务,邺城的北大门邯郸,由黄忠带五千并州军接管,至于冀州治所邺城,由徐晃带着一万并州军驻守。
吕布带着高干、张合、高览、鞠义这些河北降将,八万河北降兵,以及夏侯惇和三万青州兵,夏侯渊和一万虎豹骑,共计十二万大军,前往讨伐袁谭。
一路上势如破竹,连续攻克中山郡、平原郡等地。
这期间,夏侯惇的从子夏侯尚,多次冲锋在前,斩将立功,得到了吕布的赏识,被吕布收为义子,也就是“六太保”。
袁谭派使者往幽州和荆州求救,但是都遭到了拒绝,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带着残兵逃到南皮。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冬,吕布的大军跨过冰河雪原,包围了南皮城。
袁谭紧闭南皮城的八座城门,并在城墙上安排了大量的弓弩手,在护城河附近设置了鹿角十重,此外,他还将南皮城的百姓都赶上城头守城。
张合、高览带着河北军昼夜不停地攻城,这次平叛,夏侯惇的青州兵立下了不少功劳,得到了许多赏赐,他们手下的河北降兵都很眼红,希望能在攻打南皮城的过程中立功。
面对敌人如此强大的进攻火力,袁谭丝毫不敢懈怠,他夜不能寐,身心俱疲。
大将彭安在守城中,被张合斩杀。
袁谭不得已派辛评作为使者,前往吕布大营乞降。
吕布对辛评说:“你就是辛毗的大哥吗?你弟弟早就投靠了我,你还是和你弟弟一样,留在我这里,跟着我一起建功立业,将来光大你们辛家的门楣,如何?”
辛评拒绝了吕布的招揽,道:“自古以来,主贵臣荣,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弟弟有他的主公,我也有我自己的主公!”
辛评失败而归,虽然吕布没有明确回答是否愿意接受袁谭的投降,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现在的吕布已经全面夺取了冀州,自然也就不需要袁谭这个工具人了。
失去利用价值的袁谭,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和谈无望,那就只有拼命决一死战了!”
辛评据实禀告。
但是多疑的袁谭,对于空手而归的辛评,表示了不满,还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你弟弟已经投降了吕布,让你出使,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辛评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公袁谭会这样,他一时之间,气急攻心。倒地不起,一口气没有上来,直接是气绝身亡了。
郭图道:“尽管彭安战死,但是军中还有数名大将,如果我们将南皮百姓全部征召入伍,拼死抵抗的话,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吕布的军队这几年都在经历战争,根本没有好好休整,已经是疲惫之师了,在这样的条件下,他想要取胜没有那么容易。”
因为郭图的激励,袁谭决定和吕布进行一场生死大战。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南皮城的城门突然全部打开,袁谭带着军队倾巢而出,对着已经覆盖了一层冰雪的吕布军阵地展开了猛烈的进攻。他们用尽了所有的手段,骚扰吕布的军队,或烧营舍,或烧栅门。
纷飞的大雪中,双方的军队弓弩大张,漫天鸣镝,剑戟相交,火花迸射,枪折旗裂,人喊马嘶。
在激烈的战斗中,尸体堆积如山,鲜血在雪地上汇流成河。
一开始,在袁谭军的猛烈攻击之下,吕布军一时之间处于完全溃乱的状态。
直到夏侯渊带着虎豹骑加入战场,才遏制住了溃败的颓势,将袁谭的部队赶到了护城河边上。
夏侯渊快速地通过交战的乱军,心无旁骛地寻找着袁谭的身影。
终于,他发现了混在溃兵中的袁谭,只一个回合,就将袁谭生擒。
“反贼袁谭已经被擒,降者不杀!”
夏侯渊的声音随着雪花,在旷野四处回荡。
袁谭军的士兵听到这个消息后,斗志降到了最低点,争先恐后地放下城门的吊桥,逃入南皮城内。
夏侯惇在溃兵中发现了郭图的身影,大喊着:“不要让他跑了!”
说着他拍马直追,紧盯着郭图不放。
由于双方的士兵纠缠在一起,夏侯惇无法快行,一时之间难以接近郭图。
于是夏侯惇拿出系在腰间的铁胎弓,将一支箭搭在弓弦之上,嗖地一下子射向人潮中的郭图。
利箭刺穿了郭图的脖颈,郭图立刻从马背上一头栽进了护城河里。
夏侯惇冲过去割下了郭图的首级,把它挑在枪尖上,然后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郭图已经死了,袁谭被活捉了,守城的士兵们,你们还在为谁而战?”
南皮城终于被攻下了。
袁谭麾下的焦触、张南带着解除武装的部下,投降了吕布。
自此,青州全境也被吕布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