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明难得有空闲时间，就不自觉地进入了梦乡。
“你怎么来了？”顾黎明虽然近视了，但是那个轮廓还是清晰可见的。
“你遇到了困难。怎么？我不能来帮你吗？”虚影直接将一串信息弹射到顾黎明的脑海里，“感性算法，脱胎于进化算法。将一连串事件中有关理性思维的切面全都去除，只留下情感冲动（神经冲动）的切面，再将其真实连贯起来或者重新排列组合，前者适合侦破案件和裁定诉讼，后者适合电信诈骗和心理犯罪。”
“我怎么没有想到？”顾黎明一声惊叹，也是兴奋感涌上大脑，难以呼吸了。
“而由感性算法描绘的坐标曲线，我们称之为性感路线。”虚影接着说道，“逻辑力学和双心论太过高深，还是「性感路线」更加贴切生活。”
“你和性感有关系吗？”顾黎明围着她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出什么差别，但是他还是撒了谎，“三围确实有些变化……”
“果然你们男人都是……”虚影还在窃喜的时候，顾黎明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听说呀，女性的乳腺都是由汗腺进化过来的，而且整个乳房这一块存在类似葡萄枝的腺体集群，而这些腺体集群十分脆弱。不能长期受外力挤压。”顾黎明也是想到了另一个方面，“乳房的发育受基因、激素、营养的三重影响，与之对应互补的就是内衣的选择了……”
“算了，我就知道，你个直男。”虚影转身正欲离开，“没有情调的宅男。”
“哦，对了。工作和研究的时候注意休息……”顾黎明的话让虚影小脸一红，内心一暖。
但是接下来的话，让她跌入了深渊：“跟你姐说，她永远是我的冬妮娅……”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姐？”
“这个很简单，我们三个人的年龄是一组等差数列。”顾黎明也是毫不忌讳，“而你是我的丽达。”
“这么说你想当保尔·柯察金咯。”虚影咯咯笑道。
“中国不是苏联，保尔·柯察金的行事作风太有苏联的味道了……”顾黎明想了想，“我的达雅，就是中国公民，也是普通老百姓，亦或是芸芸众生。”
等到梦醒了之后，顾黎明就把在梦里的对话和思考在笔记本里记录了下来。
“性感路线？”顾黎明用上嘴唇和鼻子托住铅笔，做出和野比大雄一样的动作，“我想想哦，性感路线到底是什么？”
广芝从一旁走了过来：“性感，你这个理论科学家怎么研究起性感了？”
“广芝，性感你们女人最懂了……性感到底是什么？”顾黎明青春期的主攻方向不是这个。
“性感，是专门特指女性美丽到让男人疯狂的地步，而知性的性感更具诱惑力……”广芝随便瞄了一眼感性算法，“男人们都是食色性也，所以表象的皮肤保养，是一个在演算性感曲线中不可忽视的参数。”
“当然，男孩也可以走性感路线。”萝拉已经给顾黎明备好了衣服。
顾黎明一再推脱：“不用了吧，我自己有衣服，而且有些衣服很耐穿，再穿几年还是可以的。”
“你一个青年人，怎么总是中老年人思维，而且我们是朋友，不用这样客客气气的......”萝拉直接掐住顾黎明的某个穴位，让他四肢酸软，最后顾黎明只好乖乖地让萝拉披上衣服。
“这件衣服，是可以让你在门户里活动的必需品，觉醒三境以下的攻击，都破不开你这件衣服的防御。”萝拉任何的事都是一吐为快，“原本独立空间生产出来的布料是可以使用的，但是这种布料在与染料混合进行高温加热的以后，我发现这种布料的微观结构已经发生了形变，质地变得又脆又不牢固，所以我又从门户后面的布料市场，买了几十匹不同的布料进行实验，虽然找到了我想要的布料，但是在加工的时候，发现它会产生大量的三废。所以我最后还是动用了纺纱和织布一体机，在生物材料和人造材料中合成出了一种龙须丝，龙须丝织成的龙鳞布就是龙腾衫的主要原料。”
顾黎明还是卡在某个地方：“三废？一件衣服还要管什么三废！”
“对于三废的高要求处理是人类对于地球环境的保护措施，一直延续到未来世界的工作制度当中。”广芝是最有平常心的，“而保护环境不是也是一种经济政治手段吗？最近欧盟不是也在对于钢铁生产过程中绿色化分级限制设置了不同的关税了吗？”
顾黎明在听到了这些之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稿纸，得出来一个结论：“仅仅依靠感性算法是不行的。看来需要我改造改造......”
一般来说，每个男孩子都有毁灭和新生的欲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革命就无处发生了，科学就无法进步了......对于汽车的改装和喷漆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要依照公安厅发布的《车辆改装事宜相关文件》进行改装。
“还是知性算法更贴切我的性格......”顾黎明本来就积压了一些事务没有处理，只是理论不成熟，没有开展而已，“近来，网络上关于18岁以下的男孩的玩具是否会影响男孩心理健康问题展开了讨论。首先，就是鼻吸能量棒的问题，这个问题也会引出另一个社会问题。鼻吸能量棒可能会对大脑的神经产生不可逆的影响，然后就是这种鼻息的动作有吸毒的不良导向，必须禁止销售。还有就是能量棒可能会引起细菌滋生以及刺激鼻粘膜。这就跟另一个社会问题产生了联系，就是最近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流感，我也是假设，因为由于社交问题，大部分的人都习惯带上口罩出门，这可能就是持续长周期发病的原因，人的免疫系统中的鼻腔和口腔一直没有接触感染源，导致大家一直是易感人群的状态。前面的假设也可以直接跳过，如果你在野外活动的时候，如果不小心被虫咬了，当心虫媒疾病。”
顾黎明接过广芝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喉：“下面就是萝卜刀的问题，这个玩具其实也很普通，塑料玩具，谁家没有，也不是厂家和店家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这个玩具的精神内核，是否倾向暴力化，其实就和你去旅游一样，你看上摊位上的一把古中国长剑，你很喜欢，买了之后带回家一样。”
“但是，问题就是，就是这把刀的刺来刺去，才更要引起我们的警觉。”萝拉更相信自己统计得来的未来趋势函数。
“哈！幸好我当年闲得无聊，开发了五性，男孩子玩刀，那是天性使然，也是真性作祟。能够克制它的，只有修性。就是老师和护士的意思。”顾黎明看着大家狐疑的眼神，“其实也可以是医生。”
“我觉得护士姐姐蛮好的......”赵小娅这个时候突然加入了茶会，她的那副笑容只有顾黎明才能感觉阴森，自从赵小娅觉醒了箱庭艺术家，她就学会了某种诅咒腹语，“黎明哥，为什么，你一定要强调这两个职业。”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顾黎明的大脑一直不听他自己使唤，“老师就好比那些先秦儒家和中唐诗人一样，传授为人处世的道理，追求浪漫现实的境界。”
“那护士呢？”袁姊蕊背着各种各样的探测设备和工具，手里还拿着卫星电话，想来是刚刚从原始森林回来，没有工程师的基础，是成不了网络工程师的。
看着袁姊蕊处世不惊的样子，顾黎明想到两个女孩刚刚来到主神空间的时候：两个女孩还是花样的年纪，却已经经历了生死之间的幽暗和寂静。而在她们俩在被获救后，只能抱在一起痛哭，狼狈的样子就算是顾黎明想要扶她们起来，两个人竟然同时咬上了顾黎明的双手，顾黎明的惨叫这才让她们放开了嘴，之后又抱在一起痛哭，幸好还有广芝和镜蝶在，不然都要顾黎明给她们洗澡了，顾黎明像伺候老人小孩一样喂她们吃饭；甚至还要喂她们吃药；给她们按摩复健，最后还是萝拉发明了水床按摩仪，利用流体加机械的方式全方位按摩，刺激神经和穴位让她们复苏。
“还有些女人就没你们这么好运了.....”顾黎明也是陈述着一个个遗憾，“失去了年幼的哥哥，打架失去了年幼的姐姐，自己出嫁见不到自己的弟弟，自己无故被网暴，文案宣传男不娶护士，小学教师因为不能忍受无关教育的工作堆积自杀。”
“你最后还是回到了感性算法，不是吗？”镜蝶提醒道，“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你就可以完全同时存在于三个空间了，主神，现世，门户。”
“难道说？我发现的每一条理论，都可以代表一个维度吗?”
“归一如此，维度如此。”
没过多久，顾黎明又回到了前线。没错，就是他最讨厌的体力劳动。
“电焊和微电路焊接？”顾黎明又想起了大学的时光，“这么说吧，就是将两块钢材焊接在一起，那个我只见过，实操的话，我还要学习……”
“这样吧，那你就到流水线上学微电路焊接吧，又或者说，你手生的话，找几袋锡棒练练手吧，我看你也细皮嫩肉的，跟老孙也学几手吧，他是技校毕业的，正好赶上领导班子换届，就混了个组长当当。”头头给顾黎明指了一个方向。
孙师傅转过身来：“等一下，你不是顾黎明吗？你还记得吗？我们小学的时候是同学，我是外地来的，你还特地照顾我呢……”
这时孙师傅拉着顾黎明：“现在我是你师傅，怎么样？你怎么样了，说句话呀，不要因为你以前是好学生就脾气这么大嘛……我们这里工资2000多，扣掉你的培训费1600不到吧，你再跟家里要点钱就够了……”
“你怎么拿的，换右手来拿！”孙师傅立马进入了状态，“我都忘了，你是左撇子，要不你先用左手试试吧，只要不要动作太慢都可以。”
“还有，你把锡棒拿过去。对，电焊抢的高温可以融化锡将电路联通起来，手不要抖，你手抖成这样，锡会涂在电路板上，铜丝电线是要短路的。”
顾黎明折腾了很长时间，也就是毁了几个电路板，孙师傅甚至都敲了他的脑袋：“先去楼下打饭吧，不吃午饭的话，主管要说的。”
“我跟你说，这里是个家族企业，有些人你不能得罪，而且客户来要板件的时候，你不要按着不给他看，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我们流水线上的所有人都要被主管训，上次一个板件已经焊接的很好了，但是客户在检查电路的通断以及电路的运行逻辑的，发现是个次品，就在我们流水线这里闹了好几天，最后检查出来是在运输的时候铜丝电路断裂造成的，有谁会想到，硅基电路也会断裂。那个人的脾气也不怎么好，算是在业务员中品德最差的那种，但是公司跟他们还有一个大单子要在年内做好，这可是一大笔钱，公司才不会因为业务员脾气差而不跟他合作，我们手底下的人也是要忍忍的。”
“既然不是我们电焊加工的错，那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去找运输服务的错误。”顾黎明最喜欢逻辑力学，也就是他自己就是物性这样也不为过。
“那个人咬准是我们的错，再说了，测了几次都红灯亮、绿灯灭，只有另外一个楼师傅说，是铜丝电路断了，最后才愤愤离去，还把那个电焊的小姑娘骂哭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其实，也是主管自己偏心，给她揽了这个简单又赚钱的活，又能怪谁呢？”
“看来是我自以为赚钱很容易，怎么搞了半天，赚钱还有这些弯弯绕绕的，我要革命！”没错，顾黎明神性的一面也是这样不过头脑、不过事理、不过情感，只是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