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李岩、外祖母王芝犹如从一场噩梦中突然惊醒。
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惶之色,脚步慌乱而踉跄地,直朝着书瑶奔了过去。
李岩抢先一步,来到苏瑶面前,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眸中此刻被满满的焦急与关切所占据。
伸出两只粗糙,且微微颤抖的大手,轻轻而又谨慎地搭在苏瑶的肩头。
那双手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想要确认苏瑶是否,真实地安然无恙。
他的目光就像,两把锐利的刷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瑶的全身。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瑶儿啊,你这突然之间的,状况可把外祖父外祖母的魂儿都快吓没了。
你快告诉外祖父,有没有不小心磕着哪里或者碰着哪里呀?
还有肚子里的小宝贝,他是不是也一切都好呢?”
外祖母此时也,挤到了苏瑶身边,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眼睛哭得红红的,像两只熟透的桃子。
她伸出那干枯,却又无比温柔的手,小心翼翼地,在苏瑶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仿佛是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说道:“我的心肝宝贝乖孙女哟,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让外祖母,这把老骨头怎么活下去啊。
不行,得赶紧找个大夫,来给你好好把把脉,只有大夫看过了,外祖母这颗心才能稍稍安稳一些。”
说着,便扭头朝着身旁的丫鬟,大声吩咐道:“你这丫头,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跑去请大夫。
要请城里最有名的那一位,就说咱家摄政王妃,需要他立刻前来诊治,要是耽误了,仔细你的皮!”
苏瑶看着外祖父、外祖母这般紧张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容说道:“外祖母,您别这么着急上火的,我真的没事,您难道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吗?
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有数着呢。
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一点不舒服的,地方都没有,您就把心妥妥地放回肚子里吧。
再说了,我有神仙师傅保佑着,身上还有灵气护体,一般的小灾小难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
外祖父听了书瑶的话,眉头依然紧紧地皱着,脸上的担忧之色丝毫未减。
只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瑶儿啊,你虽说有几分本事,可外公这心里就是放不下。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怀着个小娃娃呢。
这神灵庇佑、灵气护体的事情,外祖父也不懂,外祖父只知道,你得小心再小心。
你现在就听外祖父的话,让你舅妈陪着你赶紧回房去躺一躺,好好休息一下。
就算现在感觉,没什么不舒服,也保不准过会儿会不会有什么状况。”
萧逸尘说:外祖父、外祖母你们放心,我让暗一去把太医叫来。
暗一领命而去。
就在众人围着苏瑶,关怀备至的时候。
苏丞相和沈玉娇,那边却是另一番凄惨狼狈的景象。
苏婉躺在地上,被苏瑶一顿暴打之后,整个人早已不成人形。
她的脸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肿胀得老高,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如同被打翻的颜料盘。
各种颜色交错,纵横地分布在脸上,原本那秀美的五官,此刻已被肿胀和淤青掩盖得难以分辨。
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仿佛是一朵盛开在地狱中的恶之花。
她的头发也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一缕缕地黏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就像一丛被践踏过的杂草。
她的双腿无力地瘫在地上,其中一条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
那折断的骨头,仿佛要冲破皮肤刺出来一般,显然是断得极为严重。
苏婉痛得浑身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伤口,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那声音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角落里无助地哀嚎。
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双手下意识地,尽管身体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可她心中最担忧的,还是苏瑶对苏丞相说的话,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自己失去一切。
苏丞相看着女儿,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可他又深知此刻,自己处于劣势,若是发作起来,恐怕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苏丞相想起女儿苏瑶说的,让他查一下沈玉娇和管家什么意思。
他偶尔听见下人议论过,苏然和苏婉长得像管家。
心想指定是下人乱说的,就没有在意,看着沈玉娇慌张的样子,苏丞相心里一凉。
沈玉娇站在一旁,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恐惧,但很快又被掩饰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朝着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把苏婉抬走。
家丁们手忙脚乱地,找来一块木板,小心翼翼地将苏婉抬到木板上。
苏婉躺在担架上,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她狠狠地瞪着,苏瑶的方向,仿佛要用眼神将书瑶千刀万剐。
可她现在全身伤痛难忍,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家丁们抬着自己。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随着苏丞相和沈玉娇,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地方。
众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的摇头叹息,感慨这世事无常、家族纷争的残酷;
有的则暗自,庆幸苏瑶与孩子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这场风波总算是暂时平息了下来。
可谁又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是否还隐藏着更大的危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