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听了这话,稍微冷静了些,但还是气鼓鼓地说道:“就她是长辈,就她特殊。
行吧,这次就先算了。
哼,不过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她咬着嘴唇,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甘。
过了好一会儿。
于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说道:“不行,我得做点好吃的气气人!”
她转身就往厨房走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
徐建国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苦笑。
只见于莉走到橱柜前,用力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大块腊肉。
她把腊肉举在眼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仿佛这块腊肉就是她的秘密武器,说道:“哼,就做这个,馋馋他们!”
不一会儿,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火气息。
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摇曳,锅碗瓢盆静静地摆在灶台上。
于莉把腊肉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咚咚咚”地切了起来。
每一刀都用力极猛,仿佛她切的不是腊肉,而是心中的愤怒。
徐建国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于莉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于莉这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也由着她去。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物资本就匮乏,这块腊肉算得上是稀罕物了。
但于莉为了出口气,毫不心疼地拿了出来。
随着锅里的水开始沸腾,冒出滚滚热气,于莉把切好的腊肉放进锅里,顿时,一股浓郁的肉香在狭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
于莉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说道:“哼,就让这香味飘出去,馋死他们!”
徐建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莉,你呀,就别孩子气了。”
但他心里也明白,于莉这么做,无非是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和愤怒。
不一会儿,腊肉的香味越来越浓,顺着窗户缝飘向四合院的各个角落。
......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诱人的辣椒炒肉香气,如同调皮的精灵,在四合院的空气中肆意穿梭,迅速弥漫开来。
住在对面的刘家,首当其冲地闻到了这股香味。
刘光天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
这股香气猛地钻进他的鼻腔,他瞬间像被抽了一鞭的小马驹。
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来,鼻子高高耸起,使劲地吸着气,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嗅到了猎物的猎犬。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院门口,伸长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在院子里四处张望。
“这是哪家在做辣椒炒肉啊,咋这么香!”
刘光天一边贪婪地吸着香气,一边忍不住大声嚷嚷。
二大妈正在屋里收拾碗筷,听到儿子的叫嚷。
没好气地从屋里走出来,白了刘光天一眼,没声好气地说道:“还能有谁?
当然是对面呗!一天天的,就知道吃,鼻子比狗还灵!”二大妈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嫌弃。
刘光天挠挠头,嘿嘿一笑,又用力吸了吸鼻子,说道:“妈,您别说,这味儿闻着可真香啊,馋得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阎埠贵在前院闻到香味,从前院过来。
扶了扶鼻梁上那副老旧的黑框眼镜。
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哼,你们知道为啥徐建国家今天吃肉吗?
他们家吃肉啊,那是为了馋某些人呢!”
刘光天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赶忙凑到阎埠贵身边,好奇地问道:“三大爷,您这话啥意思啊?馋谁啊?”
阎埠贵得意地瞥了刘光天一眼,故意卖起了关子,慢悠悠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啊,聋老太太想去徐建国家住呢!
结果呢,这不,就做顿好吃的,膈应膈应人呗!”
刘光天恍然大悟,嘴巴张成了“o”型,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呢,我说咋突然做这么香的菜。”
与此同时,中院易中海家,一家人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
这股辣椒炒肉的香气不偏不倚地飘进了屋里,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抓住了众人的嗅觉神经。
易中海正夹着一筷子青菜往嘴里送。
闻到这股香气,动作猛地一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大妈本来正低头喝粥,也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而聋老太太,原本就没什么胃口,这股香气一飘进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啪”
的一声,把手中的碗筷重重地摔在饭桌上。
“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一句话没说,气鼓鼓地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易中海被聋老太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聋老太太的背影,一脸困惑地问一大妈:“这是咋回事啊?
老太太咋突然发这么大火?”
一大妈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
把下午聋老太太想去徐建国家住,却碰了钉子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易中海。
易中海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说道:“唉,老太太这脾气,太倔了。
我也想帮她,可这事儿,人家徐建国两口子不会愿意,我也没办法啊。”
他拿起筷子,在碗里随意地拨弄着饭菜,却没了胃口。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轻声说道:“要不,咱再去劝劝徐建国两口子?
老太太年纪大了,一个人住,咱们也不放心啊。”
易中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这种事儿,强扭的瓜不甜。
等过段时间,老太太房子修好了,搬回去住,也就没事儿了。”
说完,他又看向聋老太太紧闭的房门,眼神中满是忧虑。
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这股辣椒炒肉的香气,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让本就复杂的邻里关系,又增添了几分微妙的变化。
....
三天前,那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像是老天爷打翻了棉花袋子,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
如今,大雪终于停歇,整个北京城仿佛被一场盛大的白色梦境所笼罩。
四合院的屋顶、墙壁、树木,无一不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宛如童话中的冰雪王国。
清晨,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肆意地刮过人们的脸颊。
徐建国早早地起了床。
他穿上棉袄,又戴上了一顶厚厚的棉帽,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徐建国刚走出家门,就看到许大茂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站在四合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