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转身,对着队伍大声喊道:“全体都有,稍作休整!”士兵们迅速停下脚步,原地站定。听到有兄弟部队送战马支援,大家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纷纷围拢过来。一开始,士兵们还保持着队列,只是伸长脖子张望着。随着围拢的人越来越多,队伍有些松散,但大家都尽量保持安静,只是小声议论着。
听到“方疯子”的名号,人群中发出一阵低语。一个老兵激动地挤到前面,声音颤抖地问:“你说的可是在滕县和鬼子血拼了数日的方疯子?他的兵,可都是硬骨头啊!”
雷涛眼眶泛红,点头道:“正是!他带着川军弟兄与鬼子浴血奋战,最后方营长引爆了埋藏在藤县的炸弹,藤县被炸成一片废墟,他也与众多鬼子同归于尽,用生命诠释了川军弟子的血性。”
周围的川军士兵们听得眼眶泛红,有的紧咬嘴唇,有的默默握紧了拳头,一股悲愤与激昂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那位老兵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大声吼道:“方营长是好样的!咱们川军的热血不能白流,今后定要让小鬼子血债血偿!”
士兵们纷纷响应,激昂的口号声顿时响起:“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这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滚滚雷鸣,在山谷间回荡,震得人心潮澎湃,也点燃了每一个人心中复仇的火焰。
待士兵们情绪稍缓,军官大声发令:“整队!”
口令声落下,川军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原本稍显松散的队伍快速整顿,大家迅速归位,脚步急促而有序,很快便重新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军官骑着马沿着队列巡视了一圈,检查着队伍的情况,大声纠正着个别士兵的站姿和队列间距。
一切就绪后,军官来到队伍前方,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兄弟们,兄弟部队的支援我们收到了!这是信任,也是期待!现在,让我们带着这份力量,奔赴战场!”他停顿了一下,起了个头:“男儿乘风破万里!”
士兵们立刻齐声高唱:“男儿乘风破万里,最好沙场死,国辱未雪怎成名,宝刀携出征。抗强权,除国贼,扫夷氛兮征禹域,莽莽长城,出入纵横,……”歌声激昂,一开始还略显杂乱,但很快便越唱越整齐、越唱越响亮。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们的决心与信念,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热血沸腾。
唱着战歌,川军队伍迈着坚定的步伐,重新踏上征程。士兵们的脸上满是坚毅,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与日寇厮杀的战场。
军官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到雷涛面前,双脚并拢,“啪”地再次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他的眼眶仍泛着未散尽的红意,声音中满是感激与敬重:“雷兄弟,今日之恩,川军第20师没齿难忘。你们‘幽冥刺客’的义举,给我们增添了莫大的力量。”
雷涛赶忙回礼,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长官言重了,咱们都是为了抗击日寇,保家卫国,本就该携手共进。”
军官微微颔首,目光在雷涛和他的战友脸上一一扫过,似乎想要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往后若有任何需要,只要川军第20师还在,定会全力相助。希望你们也万事顺遂,平安归来。”
陈飞扬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枪:“放心吧长官,等把小鬼子赶跑了,咱们再痛痛快快地聚一回!”
刘子山也用力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热忱:“对,到时候咱们一起庆祝胜利!”
军官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再次紧紧握住雷涛的手:“好,那就一言为定!盼着胜利的那一天,咱们一醉方休!”说罢,他翻身上马,最后回望了一眼,扬起马鞭,朝着队伍前方奔去。
雷涛和战友们站在原地,目送着川军队伍远去。激昂的战歌声渐渐远去,但那股热血与信念,却深深扎根在他们心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