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石料的仓库已经建成。
李北玄对工程质量还是很满意的。
王二柱指挥着工匠们,将火药放进仓库。
自打经历了大爆炸,现在的工匠做事都小心了很多。
姚少秋为了不被李北玄嘲讽,也给火器监安排了假期。
带薪休假,一直放假放到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准时开工。
李北玄听闻,也发现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过年了。
“你发现没,这几天姚家小子不对劲。”许延族提醒道。
“发现了,他总躲着咱们走。”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要来钱。”许延族顿了顿,“说好的双倍月俸,到现在还没发放呢。”
“火器监是皇帝钦点的火器制造部门,户部会不给钱?”李北玄大为不解。
“户部虽然掌管天下钱财,可伸手要钱的也不在少数。”许延族叹了一口气,“尤其是过年前后,全都是去京城要钱的。”
“大舅哥,最近和赛西施玩得如何?”
李北玄叫住姚少秋,发现这小子的眼圈都红了。
“唉!户部度支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咱们火器监已经没钱了,连月俸都发不出去了。”
知道躲不过去,姚少秋开始对着李北玄诉苦。
李北玄眉头紧锁,“户部不给钱,难道我要掏钱发放月俸吗?”
“褚延年说,咱们两个月就祸害了一万多两银子,就是个无底洞。”
姚少秋一脸心酸,“国库的银子要用在刀刃上,今年不能再拨银子了,想要钱只能等到明年。我已经连续去过三次,可褚延年就是不为所动。火器监百十口子等着月俸过年呢。”
“今日无事,咱们进京要钱。”李北玄一声吆喝,“老王老马,准备家伙咱们进京。”
李爵爷亲自出马,去户部要钱,手下人也是精神抖擞。
…………
户部。
李北玄第一次登门,穿着十分正式。
出示了腰牌之后,来到了度支司。
谁承想,进门就坐了冷板凳。
度支司上下,对火器监的人都十分淡漠。
“他们怎么都冷着脸看咱们?”李北玄脸色一沉,“咱们火器监欠他们钱吗?”
姚少秋定定神,“是度支司欠咱们火器监的银子。”
“再怎么说,我也是武朝的子爵,怎么连杯热茶都没有?”
李北玄觉得火气很大,招呼来一名小吏,“褚延年褚大人呢?”
“明天就放年假了,今天大人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小吏眼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恨不得立刻就把火器监的人给轰出去。
“那本爵今天能见到褚大人吗?”李北玄眯起眼,很不友善地问道。
“或许吧。”小吏略微沉思,“也没准要等到年后了。”
啪!
李北玄抬手就是一巴掌,“本爵再问你一次,今天能不能见到褚大人?”
“小人,小人不知!”
“好!”李北玄点点头,“吃过午饭本爵再过来。”
走出了度支司,李北玄直奔卢国公府。
谁承想,刚出门就遇到了朱怀弼。
“贤弟,这是要去哪?”朱怀弼声音很大,“来了京城,怎么不去找我?”
李北玄扭头一看,朱怀弼身边还有一群人,明显就全都是纨绔子弟。
“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我的贤弟李北玄,他的大名想必你们早就如雷贯耳了。这位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公子姚少秋,陛下御赐天子剑,掌管一千羽林卫。”朱怀弼拉着李北玄一一给他介绍朋友。
内阁首辅张子房的次子张辟疆;房如悔的次子房俊;杜玄龄的次子杜仲;还有郑国公常伯仁的长子常茂。
“兄弟,京城新开了一家青楼,我们正准备过去消遣消遣。正巧你来了,算是为你接风洗尘。”朱怀弼看了看马翼德和王云长,“老马,今天多喝点儿,喝多了你就去捅翁泰北一万个透明窟窿,兄弟几个精神上支持你。”
“你们都认识?”李北玄奇怪地问道。
“京城知名纨绔,驸马都尉马翼德,少亭侯王云长谁不认识?”朱怀弼大笑,“他们几个被发配蓝田,才有我们哥几个的出头之日啊。”
来到青楼,进入最大的雅间。
立刻有漂亮的姑娘进来,一众纨绔子弟也是左拥右抱。
“贤弟,美人在怀你怎么还不高兴呢?”朱怀弼问道。
“唉!”李北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臊得慌,不好意思说。”
“马兄、少亭侯,你们以前在京城可都是横着走的,就眼瞅着我贤弟被欺负?”朱怀弼大为恼火,“以后出门,别他娘的说你们曾经是纨绔,小爷丢不起这个人。”
“这事儿说出来你们也管不了。”马翼德抿了一口酒,“不是瞧不起你们,是真的管不了。你家长辈来了……也够呛能行。”
“确实。”王云长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事儿估摸着,张相去了都得挨一顿大鼻兜。”
“老王老马,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就不要说不开心的事情了。”李北玄缓缓举起酒杯,“来来来,咱们一醉方休,喝完回家过年。”
“不行,这酒没法喝了。”张辟疆狠狠一拍桌子,“看见我的玉带没,我满月的时候你爹送的。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哥几个的事情,快和我们说说是哪个狗日的冒犯你了?”
“张兄。”李北玄看着喝得晕乎乎的张辟疆,“如果有人欠你们家很多钱,可他手里有存款就是不还给你,你该如何应对?”
“欠我们家的钱?”张辟疆目露凶光,“老子就让人在他们家泼大漆摆花圈,鼓乐班子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在门口敲敲打打,直到还钱为止。”
“想当年北伐的时候军费吃紧,我爹准备献出一部分家财。可翻阅账目才发现,有人从我们家借了很多钱就是不还。”常茂双目赤红,“我爹直接抓人,要把他给活埋了……狗东西立马磕头求饶,没到天黑就把钱给还了。”
“贤弟,我只听说你欠了五百多万两银子,还没听说有人欠你钱。”朱怀弼兴奋地直搓手,“快和哥哥说说怎么回事。”
“也不全是欠我的,是欠火器监的。”李北玄故作无奈,“陛下当初建立火器监的时候说过,没钱就去户部支取。之前支取的一万两银子花没了,等我再去要钱,准备给工匠发放月俸,户部的度支褚延年竟然躲着不见我。”
“月俸都发不出去,这就是欠债不还啊!”朱怀墨大手一挥,“兄弟们,打上度支司,为北玄贤弟讨个公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度支司凭什么欠贤弟的月俸不给?”
一众纨绔兴奋得手舞足蹈,“打上度支司,讨回公道!”
“那还等什么?”朱怀弼一马当先,“去度支司,揍他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