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统武军进驻广元城,李定国的想法要把广元建成川北的堡垒,决意将它提升为利州。广元城里,对俘虏清军的拷问仍然在继续,终于有几个清军经受不了长期折磨交代了罪行。在一次拷问中,审问者直接将一名清军的腿砍掉喂了狗,这些清军信奉上天,身体如果被野兽吃掉,不能投胎做人,看见这一幕,被俘的清军终于一一交待罪行,七十多个直接参与屠杀的清军被重点看管。
靳统武将李氏父子的罪行电告大都督府,请示李定国下一步的行动和对李国汉等人的处置,至于李国汉父子,坏事做绝,是投靠清军的汉人中最凶残的一批人了。
大都督府里,几方争得面红耳赤,“剐了这小子,必须剐。”马忠良拍着桌子咆哮。
黄蒙扯着嗓子道:“君子以厚德载物,满清不服王化,咱们要感化于他们,诸葛丞相还有七擒孟获呢。”
“瞎鸡巴乱说,满清跟禽兽有什么分别,难道禽兽吃人我还要硬化他?”吴三省眉毛倒立反问。
“佛祖还以身事虎呢。”孔益反诘。
武水都一下拉起孔益往外走:“就从这一直往北走,很快就到了陕西,你去以身事一下满清,傻书生。”
“哎呀。”谯山一下子拉开武水都的手,“说归说,动什么手?”武水都一看是共过患难的谯山,自己把手松了。
“定国啊,如果杀了李国汉,会不会激起满清屠城以报复汉人啊?”樊一蘅经历高位,比这些人想得都要更远一些。
这话还真是问住了冲动的李定国,满清报复怎么办?
“别怕!如今满清已然开国立朝,他们绝不可能像那些流寇一般肆意妄为、胡乱杀戮了。若是如此行事,必定会丧失掉天下百姓之心啊!”小艾郑重地说。
李定国听小艾这么说,心想怕是没有什么用的,敌人残暴,咱们得比他更残暴才行:“如果面对这般残暴不仁的敌人,自己又岂能退缩?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于这些凶残之徒,就应当采取强硬手段予以回击,唯有以暴制暴、以血还血,方能让他们知晓厉害,不敢再轻易造次。\"想到此处,李定国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斗志与决心。
众人见李定国如此坚决,也不再反对,李定国决定严惩他们父子,以防止以后清军用屠城来阻止安民军攻城掠地,同时争取民心,于是便回复六个字:“公审、虐杀、寸磔”。
十月,隆重的公审大会在巴州较场坝召开,远远地看见巨大的红色横幅:“八月二日巴州大屠城公审大会。”,台上坐着严肃靳统武、李国英、袁韬和巴州府知府杨乔然,他们肩膀上都戴着白花。
“带主犯,李国汉!”
威武的士兵们将遍体鳞伤的李国汉押上台来,“跪下!”那李国汉说什么也不跪,押解士兵直接用枪托将他砸跪下。
“带主犯,桑额!”
士兵们将桑额架了出来,只见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条胳膊。
“桑额!”李国汉沙哑着嗓子叫道。
“阿玛!”桑额有气无力地喊道。
“你们这帮畜牲,为何这样折磨他?”李国汉叫道。
“李国汉,你们父子屠杀巴州的时候?只怕没想到有今日吧?”靳统武严肃地说道。
“公审大会开始。”
“请证人说明大屠城经过。”
一个满身血污的清军走上台来:“7月30日,得知李国英部投降的消息后,李国汉父子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明白,他们根本打不过安民军这支正义之师,于是密谋屠杀巴州城,留一座空城给安民军。”
“胡波,你这个叛徒,以后大清抓着你,定将你千刀万剐。”李国汉恶狠狠地说道。
“呸!”胡波一口唾沫吐在李国汉脸上,“你这个杀人魔王!”。
“接着他们父子便命令堵住出城通道,再将柴火等物放在居民的墙边,趁夜燃起大火,基本没多少人跑出来啊。”
“下一位证人。”
“是桑额直接下令我营放火,并守住出口,哪些往外爬的居民都要全部戳死,有一些士兵下不了手,还被桑额处罚。”
一个妇女冲上台来,就照李国汉咬去,咬掉了他的左耳朵,“啊,你这个泼妇。”“还我儿子,你这个王八蛋,还我儿子来。”
士兵们将这个已经哭晕过去的妇女带离现场。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突然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气势汹汹地冲上了台去!他那浑浊却又充满怒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桑额,然后抬起自己那双穿着破旧布鞋的脚,毫不犹豫地朝着桑额的下身猛踢过去!
“砰砰砰!”只听见几声沉闷而又响亮的声音传来,每一脚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无尽的仇恨与愤怒。被踢中的桑额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啊~~~”他疼得浑身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变得扭曲狰狞。
“李国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你竟然杀了我的全家,今天老子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断子绝孙!”老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其中蕴含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桑额,桑额。”李国汉声嘶力竭地叫喊。
证人们一个接一个出来控诉李家父子的罪恶,不停地有人投掷石头砸这父子俩。
“乡亲,对这些罪恶滔天的坏蛋,咱们应该怎么办?”靳统武大声问道。
“活剐了他们,活剐了他们。”群众怒吼道。
“好,本公审法庭,依据证据和群众要求,判处胡波等83人劳役,带下去。”
士兵们将胡波等押了下去。
“判处范正吉等39人死刑,斩立决。”
随着靳统武一声令下,39名直接参与屠杀的清军被押了下去。
“英帅,你我多日同事一朝,为何不替兄弟说话?”李国汉盯着李国英道。
“呸,李国汉,老夫耻与你这等人同朝,你残杀同胞,草菅人命,万死不能抵罪。”李国英急于与他划清界限,指着李国汉三厉声怒骂。
“安民军大都督批准,依法判处首犯李国汉桑额父子二人寸磔之刑。”
“你们这帮失去人性的王八蛋,有种就杀了老子。”李国汉大叫道。
“就你还配谈人性,剐了这两个畜牲,剐了他们。”
“大都督,大都督,你真是青天大老爷啊。”一听说剐刑,群众真是太痛快了。
“啊!”被割掉胸口一块肉,桑额疼得大叫。
“大都督说,这父子俩人禽兽不如,他们的肉只配喂狗,谁家有狗,快牵来。”刽子手举着桑额的肉叫道。
“把肉扔过来。”一个百姓牵着一条大黑狗上前来,刽子手将肉扔过去,大黑狗张嘴接住,几下吞了。
“啊!”桑额又是凄厉的惨叫。
“桑额!”李国汉看着儿子披头散发,在受寸磔之刑,心如刀绞一般,手臂青筋暴起,不住地挣扎,旁边的安民军死死按住他,用竹片用力地抽打他,打得他伤痕累累,晕死过去,士兵们又用盐水将他泼醒。
“好好好,让他看自己儿子被一刀刀地割,看这个畜牲难受不。”群众呼声雷动。
“诸位,巴州屠杀,惨死3500人,我们大都督仁慈,这父子只须受够3500刀,真是便宜他们了。”
“大都督英明,大都督英明。”群众们激动地流泪。
“啊~~~”刽子手还在继续割肉,李国汉目眦尽裂,不停地咒骂,见此,士兵们堵住了他的嘴巴。
桑额血流了满地,刽子手一点放过他的意思也没有。
当刽子手们割掉桑额胸口的肉,便看见一颗心脏在咚咚咚地跳着,李国汉微微睁开的眼睛看到这一切,突然开始哈哈大笑,又放声大哭,涕泪俱下。
一个士兵将桑额的肉举到李国汉面前,李国汉一口咬下,在嘴里用力嚼了几下,带血吞了,“桑额,别怕,阿玛带你回去,带你回去。”饶是铁打的汉子,也承受不起这样的身体和心理折磨,显然是已经疯了。
酷刑整整持续了一天,才让这两人结束了痛苦。李定国将公审大会的情况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