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捂着头又躺了回去,只不过身影略显落寞。
“她们两个也会走,跟咱们一起。”
白宗又兴奋的坐了起来。
“真的?”
“骗你干嘛。”
白宗激动的扑倒时宇背上。
“老大!有你真好!”
时宇将白宗从背上拽了下来。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白宗一听脸就耷拉下来了。
“不怎么样,它还是不听我的话。”
说完白宗从枕头底下拿出一颗珠子,这正是白虎交给时宇的那颗。
“现在才过去几天你就想着凝聚肉身?我都不敢这么想。”
白宗叹了口气说道。
“哎,早知道就不要了,我当鬼也习惯了。”
“不一样,鬼没法渡雷劫,自然不能成神。”
白宗瘫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就不成神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
时宇扶了扶额头。
“不成神就没法永生了,你想老死啊?”
白宗再次回应道。
“我觉得活得久了肯定就没意思了,我现在的年纪都能入土了,不对,差不多成为骨感美女了。”
“你又在哪听的这些话?也不知道学点好的。”
“哎~人生啊~”
下一秒时宇的巴掌就落在了白宗的头上。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时宇起身收拾东西去了,
晚上,四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带着瑞木果一起举行了一场不太热闹的生日宴会,当然,在瑞木果的视角下肯定要比瑞木凌和杨诗的视角要热更闹一些。
白宗一直缠着她,时不时扮个鬼脸逗她笑一下。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夜晚,一行人借着月光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小亭子里。
这里的夜晚要比城市里的夜晚更明亮,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能看得清路况。
这是一个红色木制的小凉亭,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凉亭旁边两三米的地方有一个秋千,不过是拿绳子木板绑在树上的简易秋千。
瑞木凌将瑞木果放在秋千上,杨诗在瑞木果轻轻推她的背。
夏日的夜晚也是有些凉意的,还经常有微风吹过,瑞木果坐在秋千上莫名的心安。
至于杨诗,她的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
这里她知道,杨雨生的骨灰就在这个秋千下面,甚至这个秋千就是杨雨生提议建造的。
“咱们建一个秋千怎么样?”
夏日,正午,杨雨生和瑞木凌坐在刚建好的的凉亭下乘凉。
瑞木凌听到之后点点头。
“行啊,到时候我推你。”
杨雨生白了他一眼。
“这是给咱们孩子的,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荡秋千。”
瑞木凌嘿嘿一笑。
“我老婆永远年轻,永远都是十八岁。”
当天瑞木凌就把秋千建好了,他从家里拿了一根绳子和一块木板就出门了。
晚上,两人吃完饭出来散步,杨雨生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
“快点推我。”
“来了。”
时宇坐在凉亭的椅子上,身旁坐着白宗。
“老大,我感觉不对劲。”
时宇头都懒得抬。
“怎么了?”
白宗郑重的说道。
“没有灵魂,绝对没有,我不会出错。”
“嗯,没了?”
“没了。”
时宇点点头。
“我给你科普一个热知识。”
白宗好奇的问道。
“什么知识啊?”
“你有见过用雷法的鬼吗?是听说过有用雷法的鬼吗?”
白宗咬了咬指甲,不解的回答道。
“确实没有。”
“这就对了,那些修行雷法的人死了就真死了,哪还有机会变成鬼。”
“为什么啊?我好像有点听不懂了。”
时宇看了白宗一眼,果然,眼神里透露出没被知识污染过的纯粹的傻。
“鬼见了雷就跟见了自己亲爹一样,他们活着的时候修炼雷系功法,灵魂都是带电的,自然不可能变成鬼。”
白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眼里都泛着智慧的光芒。
“那我要是学会了雷法是不是……”
“可以了,闭嘴。”
又过了两天,中午四人吃饭的时候,杨诗看了看手机对着时宇说道。
“小宇,你想去上学吗?”
时宇摇了摇头。
“不想。”
没有丝毫犹豫,时宇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杨诗愣了一下。
“为什么?”
“我听一个客户说,上学比坐牢还要累。”
杨诗笑了笑,拿出一张卡递给时宇。
“但是你去上学能拿到这个。”
时宇看了一眼那张卡,好家伙,一张金卡,存款至少也是几十万起步。
“上学是光荣的,我爱上学。”
杨诗也笑了笑。
“既然如此,现在就出发吧。”
时宇将还在吃饭的瑞木果抱起来就往楼上走。
瑞木凌似乎察觉出了什么,顿感背后一凉。
她回头一看,杨诗正笑着看着他。
很快,时宇提着一个行李箱下来了,瑞木果坐在行李箱上,白猫趴在时宇肩头。
“拜拜了,两位慢慢聊。”
瑞木凌都愣住了,收拾的这么快,一看就是早有预谋,他连起身去拦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了,已经放弃挣扎了。
晚上,时宇找了一家酒店住下,这次要了一间三床房,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人一张床,当然,白猫和瑞木果一起睡,这也让白宗能得到一张床。
将两个小丫头哄睡着,时宇躺在床上翻看曙光一名工作人员给他发的任务内容。
学校里有一个修士,实力在筑基初期到中期。
人物性格,暴力,自卑,懦弱。
现对人类社会处于仇视的态度。
时宇看了看这简洁的信息心里都想骂人了。
这玩意未免太简陋了吧。
下一秒,又是一段信息发来。
你的身份,一名高三转校生,由于身体原因从北方转学到中原地区。
可父母在北方工作,你又不喜欢和人一起住,所以只好一个人在外租房。
时宇嘴角抽了抽,这个人设,你电视剧没少看啊,我是不是要在学校里邂逅一位真命天女?
时宇心里吐槽着,可他还是很诚实的打字道。
“还有吗?姐姐你一次性发给我吧。”
电话那头,一个看起来还没二十岁,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姑娘翻看着电脑上的文件,她看到了时宇的信息,现在正在查找更多资料。
她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里,房间里只有电脑和手机发出一点微弱的光。
女孩终于找到了一些资料迅速发给时宇,她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移到了床上,顺便把手机电脑也带了过来。
过了一会,女孩想上厕所了,她犹豫了一会还是站了起来,先是推开一条门缝,她往外看了看,外面很亮,可却一个人都没有。
女孩蹑手蹑脚的出门,好在厕所距离她的房间不远,女孩上完厕所随便洗了一下脸。
她个头不高,皮肤很白,白的有些病态,她的身体也很消瘦,精神状态不怎么好。
眼睛摘下,女孩的颜值绝对称得上盛世美颜,可她的眼里始终带着胆怯,就连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神都在躲闪。
女孩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精美的饭盒和一瓶饮料就迅速返回房间。
这个饭盒是粉色的,上面还有小狗的贴纸。
女孩打开饭盒,里面是红烧肉和鸡蛋炒西红柿,下面是米饭,女孩用手捏起一块火烧肉塞入嘴里,
凉凉的,很好吃。
女孩没有用筷子,她就用手抓着饭往嘴里塞。
很快,饭吃完了,她拿纸擦了一下手就坐在床上继续工作。
过了几分钟,她的房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咚。
两下快的后面停顿了一下。
女孩站起来开心的打开房门。
“姐姐你回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跟她很像的女人,不过这位身材修长,足足有一米七五,比她这个一米五的要高出一个头还多。
“回来了,我先在你房间里凉快一会。”
两人进了屋,姐姐给妹妹讲了一些她这几天发生的有趣故事。
昏暗的房间里终于有了人类的气息。
时间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妹妹打了个哈欠,姐姐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晚安,姐姐。”
“晚安,妹妹。”
姐姐把饭盒以及一些垃圾带了出去。
“小航,回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远处的房间里传来。
姐姐点点头。
“嗯,爸。”
房间的门推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他穿着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短裤。
“我妹妹的事麻烦你们了。”
这句话说完,门内传来中年妇女的哭声。
男人仿佛又苍老了很多。
“她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是家人怎么能说麻烦呢?”
“不,我可以是你们的女儿,但我妹妹不是。”
男人点点头,屋内妇女的哭声也小了很多。
男人回到房间关上门,他的妻子坐在床边擦眼泪,那是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
“老刘,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女人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颤抖的说道。
男人思考了一会。
“可能是吧,当初我们不应该这么极端。”
这个问题女人每天都在问,而男人的也是每天都在回答,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持续了十年。
二十一年前,刘航五岁,她性格内向不喜与人相处,就连哭也几乎没有。
父母两人对此很是苦恼,最终,他们一拍即合,决定给女儿生个玩伴,这样说不定女儿就能改变一些。
一开始将这个想法告诉女儿的时候,她依旧平静的点点头,根本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第二年,一个婴儿车里的小孩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个跟她完全不一样的孩子,她很吵,经常哭。
每次这个婴儿哭闹的时候她都会在一旁看着,刘航喜欢看她哭,可惜的是,当她站在婴儿身边的时候婴儿就不哭了,甚至还会伸手要抱抱。
刘航当然不会抱了,她转身就走,直到婴儿哭泣的时候她才回来。
由于父母都是曙光的成员,不能像其他的家长一样把孩子带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不忙的时候还好,一旦有紧急任务他们甚至几天都不能回家。
这也就被迫让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孩,还要分出精力照顾一个还不如自己的婴儿。
好在刘航不需要上学,不然她可就没有妹妹了。
就这样艰难的活了三年,原本的婴儿也长大了,她叫刘馨,一个开朗的,吵闹的孩子。
刘航也慢慢懂事了,话也逐渐比以前多了,有一天,她问父母。
“当时为什么不给我们找个大人带着。”
父母两人相视一笑。
“这不是给你生的妹妹嘛,自然要你看着了。”
刘航板着脸,不耐烦的说。
“每次都这样说,无聊死了。”
这时,刘馨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你们偏心!哼!”
刘航摸了摸她的头。
“没关系,姐姐也偏心。”
“嘻嘻,我只要姐姐偏心就好。”
温馨的时间没过多久,一场意外降临了。
一场暴雨下了半个月,城市的排水系统承受不住压力彻底瘫痪了。
当时刘航的父母都在外执行任务,加上接连不断的暴雨将城市淹没,他们无法进入城市内接走两个女儿。
由于他们处于南方的城市,周围有不少山脉环绕。
最终,在暴雨的第二十三天,这座城市撑不住了,救援队迅速赶来,刘家父母两人也办理假身份成为救援队的一员。
当他们回到家发现,他们所处的那栋楼已经倒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有些已经被淹死了,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有些人运气不错,有游泳圈或者皮艇,可这些终究是少数。
两人乘坐小船绕开所有人,他们只能祈祷家里那个老旧的皮艇被两个女儿发现并可以使用。
暴雨还在下着,他们乘坐的船里也灌满了水,可两人不愿放弃,他们在家的周围呼唤着。
可哪怕将嗓子喊哑了他们也没有听到关于女儿的任何回应,有的只是周围侥幸存活的百姓撕心裂肺的呐喊。
他们找了四天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
而四天前的城市外,一个破旧的皮艇孤零零的漂流着,上面坐着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女孩在哭,另一个女孩没有像往常一样平静的看着她哭,她只是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妹妹生怕她丢了一般。
两个孩子在水上漂了两天,她们随身携带的食物已经全部吃完了。就在姐姐陷入绝望之际,她们飘到了一座山旁。
一个老婆婆拿着一根棍子远远的伸过来。
刘航心领神会,她一只手抱住妹妹,另一只手抓住那根棍子,可惜老婆婆的力气太小,她们只能放弃皮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