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陆言在内,一众前来挑战府兵的替补成员们,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们脚步错落,彼此间还低声交流着战术与对此次挑战的期待。
然而,当看到那些身形矫健、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幽冥府兵稳步走来时,替补成员们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立马为这些幽冥府兵让开了道路。
脚步匆忙而慌乱,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人群迅速分开,形成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一名身穿虎头锁子甲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前行。
那锁子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片甲叶都似在诉说着曾经的赫赫战功。
当他骑马经过陆言身旁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陆言腰间悬挂的令牌,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将领动作干脆利落地直接下马,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向着陆言行了一个大礼。
他的声音洪亮而又带着几分敬畏,在空旷的场地中传得很远:“龙!不知王降临,未曾远迎还望赎罪!”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陆言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茫然,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其余的替补成员们也都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面面相觑,仿佛在互相确认这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约翰?史密斯抬手用力戳了戳自己旁边的梅根?戴维斯,急切地呼唤道:
“梅根!”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是什么情况,你之前不是来过这渊境第一层吗?”
梅根?戴维斯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困惑,无奈地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通常幽冥府兵只负责守护前往第二层的稳定出入口,平日里还负责每天巡逻,摧毁那些出现在第一层的不稳定出口,甚至会击杀一些高于五阶以上的异兽。可眼前这场景,实在是太反常了。”
陆言满脸都是茫然,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龙。
而龙则跪在陆言面前,身子挺得笔直,一动也不动,犹如一座雕塑,仿佛在等待陆言下发指令,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陆清婉满脸好奇,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到陆言旁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探究的神色:
“老哥!说实话!你该不会是某位大人的子嗣吧,甚至你的样貌像他们的王!”
“噌!”
龙的耳朵动了动,敏锐地听见了陆清婉在议论陆言,几乎在瞬间,他便抽出腰间的战马刀,动作迅猛,刀身反射出森冷的光,锋利的刀刃直指陆清婉,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陆言及时大声喝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声吼,如同洪钟般在空气中震荡,成功禁止了龙的行为,否则以龙那毫不犹豫的出手,陆清婉肯定小命不保。
“碰!”
龙单膝跪地,手中的刀插入地面,扬起一片尘土,然后直接开口,声音冰冷而又坚定:
“议论吾王着,按律当斩!”
这一句话,如同寒霜,让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刚刚这一幕可把陆清婉吓得不轻,小脸瞬间变得煞白,魂都快没了,慌慌张张地直接害怕地躲到了陆言身后,双手紧紧抓住陆言的衣角,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陆言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说道:
“你该干嘛干嘛去!”
龙接到陆言旨意,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骑上战马,带领着幽冥府兵整齐划一地巡逻去了,马蹄声哒哒作响,渐渐远去。
龙国队的另外两名替补队员独孤明徽和萧珩之满脸堆笑,急忙凑了过来。
独孤明徽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那个,陆言啊,咱们怎么说都是一个队的队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看能不能在刚刚那名将领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帮我们说说情,让我们也能进入第二层。你不知道,我们为了能进第二层,准备了好久,付出了多少努力,就盼着能有个机会。”
萧珩之也在一旁附和,不住地点头:
“是啊是啊,陆言,你就行行好,咱们都是一起的,互相帮衬嘛。”
陆言一听,嘴角微微一勾,冲着萧珩之翻了个白眼,脸上满是不屑,丝毫没有给他们两个留面子:
“切!谁跟你们是队友?之前排挤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是队友?现在有事求我了,就来套近乎,晚了!”
说罢,陆言转身抬脚就想要走。
就在这时,幽冥府那厚重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沉闷声响。一个身着翠色衣衫的纸人,静静地出现在了幽冥府门口。
它的身形虽然单薄,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纸人微微欠身,声音清脆却又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一层幽冥府大管家,恭迎吾王大驾!”
陆言原本还一脸的不悦,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他心里琢磨着,这渊境本就神秘莫测,这幽冥府更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好东西。
在其余十八名队员那又惊又羡、满是复杂情绪的瞩目之下,陆言昂首挺胸,带着陆清婉大步朝着幽冥府走去。
陆清婉紧紧跟在陆言身后,眼神中既有紧张又有期待,时不时左顾右盼。
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踏入幽冥府,陆言才发现,这里的建筑跟渊境之上的中心城池一样,全是漆黑一片,仿佛被一层浓稠的墨汁包裹着。
四周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雾气,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偶尔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风声,吹得人脊背发凉。
那个纸人静静地站在陆言和陆清婉身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跟着,仿佛一个无声的影子。陆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回头,向纸人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个……你们为什么都称呼我为你们的王?我这可是第一次来到这渊境,之前根本没来过这儿啊。”
纸人听闻,抬起一只纸手,轻轻一挥,陆言腰间的那块令牌便飘了出来,在空中缓缓旋转。
陆言下意识地伸手,稳稳地拿起了那块令牌,再次仔细地检查起来。
之前他并未觉得这块令牌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一块普通的牌子,可现在却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在陆言满心疑惑之时,令牌上突然浮现出一行散发着微光的文字:
“渊境之内见此令者,如吾亲临!”
陆言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这上面有文字,现在这突然出现的文字,让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邪恶的想法。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心里暗自盘算着,既然这令牌有如此大的作用,说不定能利用它在这渊境之中做不少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