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蒋小雅和我说了很多的话,有的是她与孙大姨的事情,有的是她在学校的事情,但没有一句是她与那些小混混的事情,我想她应该是不想提起伤心事,不过既然我来了,也不会再让她伤心的。
快到家的时候,我将小雅放了下来,小雅不可思议的仰头看我,她的个子只在我的肚子附近,而蒋小欣也只在我肩膀上下,此时巨大的落差让蒋小雅有些奇怪。
“哥哥怎么突然长这么高?我记得哥哥只是走了三个月不到啊?”蒋小雅问道。
“……可能是吃的好吧。”我忽悠了一句。
“吃好就可以长个子吗?那哥哥要多吃好的,这样就会越来越厉害,那些小混混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了。”蒋小欣无邪的说着。
“怎么?那些家伙经常欺负你?”我看着蒋小雅认真的问。
“没……哥哥回来就没事了。”蒋小雅转移话题,眼神躲闪:“哥哥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嗯。”
“忘了就忘了吧。”蒋小雅露出笑容,抱着我的胳膊道:“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快去孙大姨家吃好吃的吧。”
我看着她那半张肿起的脸,笑的那般阳光灿烂,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以为我只是失忆的蒋小欣,她只希望失忆的哥哥没有负担,忘却曾经的痛苦,她则独自一人承受。
我不知道曾经的他们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但如今我来到她的身边,就不会再让她面对那些苦难。
蒋小雅拉着我进了孙大姨的家,孙大姨的家里很干净,也没什么东西,入门是个摆着张木桌的大厅,客厅两侧是门,左侧的门里飘出了烟气和菜香。
蒋小欣进入到左侧的门里,我也跟了过去,门内是一个三四平米的小厨房,厨房里烟雾缭绕,孙大姨的背影在屋里徘徊,蒋小雅自然而然的融入其中。
孙大姨看到蒋小雅乌青的面容,伸手去擦拭,我听到她焦急的询问:“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肿成这样?”
蒋小雅摇头道:“放学时候和玲玲打闹,跌倒了,不碍事。”
孙大姨心疼的摸着小雅的脸颊,擦了又擦,像母亲一样关怀着蒋小雅,最后摆摆手让小雅过来陪我。
蒋小雅无奈,只能转身出了厨房,来到我身边坐下。
“孙大姨对你很好。”我温柔的道。
“是对我们,哥哥你连这些都忘了吗?孙大姨她……”她凑到我身边小声的道:“在爸爸妈妈失踪之后,是孙大姨一直在照顾我们,孙大姨的儿子是跟爸爸一起去当探险员的,后来一起失踪了,孙大姨就把我们当成了她的亲孙辈,也算是一种心灵慰藉,你曾经还说要帮孙大姨把她的儿子找回来呢。”
这时孙大姨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蒋小雅急忙停住了话语。
孙大姨笑着又转身回去继续做菜。
“哥哥,这件事不要提,不然孙大姨会伤心的。”蒋小雅提醒道。
我奇怪的问:“爸爸和孙大姨的儿子是怎么失踪的?”
“哎。”蒋小雅叹了口气:“妈妈也是探险员,而且非常厉害,有一次妈妈和一个小分队去了一个新开发的地下森林,现在那里叫鬼瘴林,妈妈去了之后就失踪了,爸爸为了找妈妈,也去了那里,也失踪了,孙大姨的儿子是听说鬼瘴林里有一种倒卖师花天价都想要的东西,才跟着爸爸去的,想碰碰运气,每想到和爸爸一起失踪了。”
“后来大家传说那里满是瘴气,连通着地球表面的一片毒气沼泽,一旦进入就会被瘴气毒死,所以那里成了一片禁地,不过为了高价悬赏,还是会有人偷偷跑去探险。”
蒋小雅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对于地下世界,虽然不比地面开阔,但是却有无数让人叹为观止的诡异地带,有些鬼斧神工,美丽至极,也有一些,诡谲多变,难以靠近,我在克系政府当值的时候,只在自由权与克系之间游走盘旋,却很难接触整个地下世界的全貌,如今听到这些,觉得极为有趣。
“看来我曾经也有要去那里的想法对吗?”我问。
“不可以!哥哥!绝对不可以!那里去了就会死的!难道哥哥要扔下小雅吗!”蒋小雅泪眼朦胧。
“怎么会!我……我只是好奇……”
“好奇也不可以!如果哥哥去,小雅也要跟着一起去,哥哥不许扔下小雅!”蒋小雅泪光闪烁。
我急忙搂过小雅的肩膀道:“哥哥永远都不会抛弃小雅,哥哥永远陪着小雅,好不好!”
“嗯!”蒋小雅抹着眼泪点点头。
刚好孙大姨端着菜又走了出来,看到蒋小雅哭泣,有些愠怒的看着我道:“小欣,你怎么又惹你妹妹伤心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紧张:“我……对不起,是我的错。”
孙大姨一愣奇怪的看着我:“怎么失忆之后,变得这么懂事了?”
蒋小雅噗嗤一声笑起来,一边抹眼泪,一遍吸着鼻涕:“哥哥失忆之后,傻傻的”
我干笑两声,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好了!小欣,去厨房盛饭,我们开饭了。”孙大姨笑着道。
我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入厨房,看到厨房台面上的一个饭锅,直接端着就走了出来。
“你……哈哈哈哈”孙大姨看到我呆愣愣拿出饭锅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让你盛饭,你把锅拿出来干什么?”
蒋小雅见我尴尬,急忙带着我回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碗筷和饭铲子,开始盛饭,而我则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听她的指挥。
放锅里的饭热气腾腾,白花花的,恶液透过我的眼睛看到之后,竟借着我的嘴巴开始流出唾液,它馋的不得了。
“这是大米,好久都没吃到这种高淀粉的东西了!”恶液自言自语着。
一切准备就绪,我与蒋小欣的两位最亲近的人共用了晚餐,扒丝地瓜很甜,虽然并没有拔丝,只是裹了一层糖壳,但却让我吃到了许久以来最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