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数十万年前……我们就已经做过第一种选择。”
“时隔数十万年……命运又给了我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现在，吾依旧排斥这个选择。”
南宫老祖目露追忆，似是想起了极为遥远的事情。
那时。
青玄帝族发现极渊，提出让各大帝族前去镇守，他们都去了。
可他们忍受不了镇守极渊的那种孤独，也无法承受那种消耗，因此只坚持了几百年就选择退出。
扪心自问，他们做错了吗？
他会回答没做错。
但后来他们开创神域，将大荒所有仙元全部抽走，间接导致青玄帝族灭亡，也导致大荒之人无法证道大乘。
此时再问，他们做错了吗？
他依然会回答没做错。
因为他们虽然有愧大荒，也有愧青玄帝族，却给神域之人创造了和谐的修炼环境。
大荒之人谩骂，但神域之人应该感谢他们。
后来。
第一重天成了无主之地，他们便群起而瓜分之，给青玄后辈带来数万年的噩梦。
这时再问，他们做错了吗？
他还是会回答没做错。
或许这对青玄帝族来说是一场灾难，但对他们南宫帝族来说却是巨大利益。
修仙本就如此，甚至他毫不怀疑，他若是没了……南宫帝族也会沦落到被瓜分的下场。
“怪只怪青玄命不该绝，出了方休这么一个怪物。”
他暗自想道。
若非方休，局势也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所以……你选择二？”
独孤老祖试探问道。
“不。”南宫老祖语气坚定，称得上斩钉截铁，“吾所作的一切都是为我身后帝族，若吾选择二，将会彻底动摇南宫帝族根基，使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永无翻身之日。”
“为了南宫帝族利益，为了南宫帝族子民，这一次……吾甘愿赶赴极渊。”
甘愿赶赴极渊！
六字并没有让两人有多少意外，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外人说他们狠毒也好，说他们无情也罢，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身后帝族。
念至此，三人对视一眼，确定了对方想法。
之后。
南宫老祖看向方休，“小友，我们三个已经商议好，皆愿赶往极渊，但吾等还需小友答应一个条件。”
方休意料之中，“你们放心，等你三人率领族中高层赶赴极渊后，我不会对你们族人出手。”
“好。”
南宫老祖痛快应声，“有小友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今日我南宫川以道心起誓，愿率领南宫帝族高层镇守极渊，坚守到生命最后一刻。”
“若违此誓，必将遭受天谴，道心碎裂，灵魂永坠九幽地狱，生生世世不入轮回！”
话音落下，南宫老祖看向方休，“你我之间约定就此达成，请给吾半年时间整顿南宫一族，半年后……吾自会去极渊赴约。”
“可。”
方休没有拒绝。
南宫老祖未做停留，率先离去。
接下来半年，怕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安宁。
场中几人望着这一幕，看法不一。
独孤老祖与方氏老祖心中复杂，因为这也是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
李道成看着南宫老祖离去，同样心情复杂。
她本以为青玄复兴还需从长计议，最少需要几十万年，没想到南宫老祖亲自低了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方休，这个自己机缘巧合下遇到的人。
可以这样说。
他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神域格局。
自此之后，青玄帝族百废将兴，再不会收到丝毫阻碍。
不出百年，青玄帝族必会再次成为神域的巨头势力。
李鸿运同样大为震动，以无比复杂的目光看着方休，他名义上的孙女婿。
年纪轻轻便能让三位老祖如此忌惮，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主动前来谈判。
而后更是凭借几句话震慑住三人，兵不血刃让他们付出应有代价。
率领族中高层前往极渊，代价不可谓不大，几乎是断送了他们的未来。
神域，要变天了。
……
在这之后。
独孤老祖也是承诺将族民从第一重天撤走，半年后率领族中高层前往极渊，说完这些便离去了，背影有些许落寞。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结局才会如此。
至此，场中只剩下方休四人与方氏老祖方天化。
李道成看了方休一眼，知道他与方氏帝族有渊源，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多时。
方氏老祖像前两人一样做出承诺，就欲离去，却被方休叫住，当下眸光微动，“还有什么事吗？”
他知道方休是方氏族人，却不知方休与方氏帝族有何恩怨，不敢贸然认人。
“可识得此物？”
方休拿出瑶光神玉，轻轻举起。
玉佩在他手中散发出道道青光，宛若有灵一般，于风中不断摇曳，仿佛在向众人展示它的神秘与不凡。
方天化脸色骤变，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玉佩！
“这是……芷儿的玉佩！”
他声音夹杂难以置信，“你与芷儿是何关系！”
李道成与李鸿运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震撼。
方氏方芷！
此人他们并不陌生，因为她是方天化的亲生女儿！
二十多年前， 传闻她曾去过极渊一趟，且获得一块绝世珍宝，就是这块瑶光神玉。
再次听说她的消息，是方氏帝族将她软禁，之后便没有音讯了。
谁也不知道当年具体情况，如今瑶光神玉出现在方休手中，耐人寻味。
“这块玉生来就在我身边，我怎么知道她是我什么人？”
方休反问。
方天化眉头微皱，“你今年多大？”
“快二十六了。”方休如实回答。
方天化暗自吐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二十六年，时间正好对的上。”
“方才你突破帝境时，吾血脉曾产生波动。”
“这种情况只有在遇到方氏血脉时才会发生，很明显你是我方氏族人……还是方氏纯正血脉。”
“再加上你手中有瑶光神玉，你很可能是我女儿方芷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