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方本就怀疑自己二儿子之死可能是县尊干的,一听到县尊下令把他一家人抓捕归案,这种怀疑更是提高。他自然不能束手待毙,悍然带着儿子与家丁拒捕。
冲突一起来,陈捕头才发现李广方有修为,而且还是三境淬骨境的修为。
李广方颇有心机,他是受伤后从军队退伍回到白河县,一直在外称自己是修为全废,可谁都没想到过,那只是他放出的假消息。
陈捕头这次带的捕快中,有一位也是淬骨境。这人不喜欢当官,而捕头在巡捕司,实际上就是从九品官。所以此人就选了另一条路,只当捕快,或者说当捕头的副手,有权却没官职。
就是此人与李广方对上,数招拼斗,不分上下。
李广方有些着急,他拒捕是想逃出城,而不是与捕快纠缠不休。
“走!”终于在一招击退捕快,倒飞出去时,他喊了一声。无心去管腿受了伤,无法跑走的大儿子,就带着小儿子与几个家丁武修,向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陈捕头冷笑,也不阻止,就带着捕快们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
城门口在他过来时,就已经安排了人手。
往城门口跑,是因为李广方以为能甩掉陈捕头,到时候装成路人出城。
等李广方见后面陈捕头一直跟着,连过几个人群都没有甩掉对方,便想到了城门口怕是去不得了,又改了方向,直接向最近的城墙跑。
县城的城墙高达三丈多,一境武修没有准备,轻易是越不过去的,但二境武修就能纵跃而出,李广方为三境,城墙自然是拦不下他。
不过平时城墙上有人巡逻,要是遇到巡逻队,那就轻易脱身不了。每支巡逻队都是有神射手,而且神射手本身也是武修,就算只是一二境,在队友的配合下,对于三境武修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威胁。
在陈捕头带队围捕李广方至城墙下时,李长年正好放衙。
这段时间段家兄弟尽心尽力,离开南宫厅前,他奖励每人两颗气血丹。
坐在牛车上,到城门口的距离才走了一半左右,就有两人在前面拦路。
“是李丹师在车上吗,请下车一叙。”
李长年掀开帷幔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穿着白河帮的踏浪帮服,便没了下车兴趣。
“没兴趣,我着急赶回家吃饭,请让让路。”
李长年的声音传出牛车,拦路的两人脸色一变,“好胆,我白河帮好心请你下车,你竟敢拒绝。”
在他们看来,丹师虽然尊贵,但也得看白河帮脸色,毕竟帮里就供着一尊丹师,帮里那么多武修,吃的丹药便是对方炼制,明显就一个苦力,而且白河帮还不用付钱,只需让对方的家人好好活着就行。
这想法要是被他们帮里的高层知道,怕是会无语死。白河帮养的那人,说好听是丹师,实际上就是一废材,一阶丹药的炼制成功率极低,炉炉亏钱,还不如直接拿钱去买丹药来得划算。
白河帮养着对方,是盼着对方能熟练掌握某种丹药后,再把亏进去的钱赚回来,或者能够满足几种丹药的自供。可十几年过去,那人还是那个德性,几乎没什么长进。
难怪对方不敢去尚药局出任尚药丹师,这种水平去了也是丢人现眼,怕是考核第一关都过不去。
绝大多数水平过得去的丹师都在官府,社会层面上能见到的丹师非常稀少。白河帮能碰上那人,也是巧合,早先还当宝,后来一直亏钱,也就没有了敬重之心。
只是高层知道真正的丹师份量,那些见识少的帮众,却以为丹师都像帮里那个扶不起的家伙一样,自然不会敬畏。
“啧啧,还真有不怕死的,要把尚药丹师往死里得罪!这是谁家的帮众,如此勇猛?他家主人不知道吗!”
边上有人出声,骑着马走过来。
“彭家武馆的人,你们出现在这做什么,这里不关你们事。”
上次白河帮与彭家武馆两家擂台切磋,各自出五人,一二三境同境比拼,结果白河帮是一平四输,直接赔给彭家武馆八万两银子,在县城内丢了好大一次脸。
两家的人现在见面,白河帮的人都是扭头就走,因为他们受到上面严令,不得与彭家武馆冲突。
可现在对方随意插言,这两位白河帮众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这是尚药丹师李长年的牛车,李丹师与巡捕司的捕头陈建方叔侄相称,而我陈雷,为陈建方侄子,你说管不管得?”骑马靠近牛车的正是陈雷,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青衣老人。
“原来是陈家武馆新任大师兄,我的人不认识你,让你见笑了。”边上一座酒楼二楼,一扇窗户突然打开,有人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请李丹师替我们炼制几炉气血丹,这才在道路上相请,要不三位一起进楼一叙?”
陈雷看向洒楼,“于彭泽,白河帮外堂堂主,原来这两人是你的部下,果然和你差不多,没什么教养。”
“哈哈,我于彭泽乞丐出身,自然没有你这捕头侄子有教养。李丹师如果不愿意,直接说一声就行,我于彭泽还能用强?找尚药丹师用强,我于彭泽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我还没那么傻。”
话刚落下,李长年就说到,“刚才我已经拒绝过了,我说没兴趣,我着急赶回家吃饭,这不是拒绝是什么?难道有人听不懂人话,还是听懂了却装成听不懂。”
于彭泽自嘲般地笑了几声,然后对手下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让你们去请人,不是去抓人的,好好的事情被你们办成这模样,回帮后自己到执法堂领罚。”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两名帮众,听到执法堂领罚五个字后,瞬间面无脸色。
之后又对李长年说道:“李丹师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喝酒,是真没听到,不是听懂了装成没听懂。李丹师既然没合作的意思,那我肯定不能强人所难,我这就带他们离开。”
说完瞪了那两个往酒楼走过来的帮众一眼,把窗户关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