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泾川一进门,急忙打招呼,“文老太爷,文老夫人,晚辈又来叨扰了!”
文成剑和文成斌帮着放下药箱,放下背篓,取下蓑衣放一边,一家人上前嘘寒问暖。
“小川啊,自家人何来叨扰之说,快快过来。”
“小川,你这孩子没吃饭吧,快坐下,给你留了晚食,吃完再细说。”
可算是饿狠了,叶泾川看到端上来的饭菜,不再客气埋头一顿扫干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他也不止一顿不吃。
看着叶泾川狼吞虎咽的吃相,文家人一阵心疼。
咋得,光让人看病抓药,不给吃顿饱饭啊,这也太那啥了。
按理说,朱大人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呐。
文雯有点替他打抱不平,“舅舅,您看了这么多病人,都没混上顿饱饭......”
任氏及时制止,“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可不兴瞎说。”
叶泾川抹抹嘴,其实朱大人和成头有让他吃饭来着,只不过,一是病人太多,一个接着一个,忙着忙着就错过点了,二是看着他们的卫生状况,确实有点不太敢吃,所以就这样了,不能错怪人家。
“哪能呢,朱大人和成头不是那样的人,舅舅是没时间吃,也不太敢吃,原因你们也看到了,大家都懂哈!”
叶泾川说完,抬头,环视一圈,这屋里的东西和摆设,确实和外面大相径庭,有些东西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难怪师祖让他赶紧追上文家,能不能跟着文家一路流放,就看他的造化了。
叶泾川不但远看,还起身到处看,整个屋子的角落都小小转一圈。
各个角落的摆放和设置都很合理,遇上雨天,野外饮食卫生的问题,尤其重要。
屋里众人看到叶泾川的惊奇,也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感觉,看看,咱的树屋也不比朱大人的专用帐篷差到哪里去,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屋里的东西要收起来不难,对文雯来说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之所以家人对他不设防,那是因为有之前的基础在,一家人嘛,本着真心相处。
叶泾川也确实是本着真心在相处。
他看完屋子之后,从自己的药箱取出几个药瓶,一一摆在桌上。
“这是我和师祖最新研制的药,治腿疾的是大哥的,排毒的是二哥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你们看看,可用得上?”
“哈哈,小川有心了。”
文元谦一副很高兴的模样,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事。
“这会儿,恐怕他们是用不上了。”
“啊?不会吧?”叶泾川眼底的慌张和疑惑不骗人。
文启霖大掌拍着叶泾川的肩膀,“别想岔了,我们是好了,全好了!”
说完,文启霖和文启源接着说起了各自的经历,这两人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直到把叶泾川听得垂涎三尺,眼冒金星才肯作罢。
叶泾川:“......”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他哪能不羡慕嫉妒恨!
他早该听师祖的话,早点出门多好,还研制什么新药啊,纯粹浪费时间!
不对,也不算浪费。
眼下还有人更需要它,它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它们才行。
“舅舅,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一句话把叶泾川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在斜桥镇等你们,左等右等都没看到你们进镇,正好要采药,我就上山来了,这不,正挖着草药呢,碰到找大夫的士兵,一番盘查就跟着他们过来了。”
“就这样?”
“就这样,要不然你还以为是哪样?”
“这么巧?”
“哎,事情就这么巧,我在山上时,看到了那条塌方的小路,不过,山这边也有塌方滑坡的地方,官府正召集人手抢修山路呢,估摸着怎么也要三天的工夫才能通路。”
“啊,三天?”
“嗯,三天。我瞅着陈衙役的状况有些危险,不过,我跟朱大人都说了,趁着修路的三天时间,我上山碰碰运气,没准能凑齐陈衙役急需的药材。”
“你的意思是说?”
“意思就是,你们还要在这里住三天,而我,这三天吃住也都在这里,行吗?”
最后一句当时是问大家的。
“当然行,求之不得。”
“不过,小川,那陈衙役的伤,你有把握吗?”叶氏担忧自己的弟弟,抢着问话。
“阿姐尽管放心,有把握,再说了,”叶泾川拿起桌上治腿疾的药瓶,“大哥不用,那就给陈衙役用,也不算浪费就是。”
“那就好,那就好。”叶氏说完才安心。
如此,大家彻底放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亲人相见的缘故,这一晚文家人甚是好眠。
翌日天渐亮,小雨仍然沥沥淅淅,犯人们没接到出发的命令,倒是接到了原地休整三天的好消息。
消息一经通知下去,惹得大伙纷纷拍手称赞,嘴上也表达着对朱大人的感激之情。
不管别人到底是感谢老天还是感谢朱大人,文家人此刻是真心感激朱大人的决定。
因为这时间刚好可以利用,可以让小孩子们吃鸣灵果。
书上说了,8岁以下小孩吃了它,一是可以强身健体,二是在以后修真路上会事半功倍,只不过,吃完会呈现一种假死状态,必须过了三天之后方才苏醒。
文雯是这样想的,小孩身体弱,稍不注意就会生病,看山洞那边的那些孩子们现在的状况就知道。
她不想看到家里的几个小孩子染病,提前吃鸣灵果,增强身体状况,把生病的源头扼杀在摇篮里,这样可以让大家更放心一些。
一家人都同意之后,文雯拿出几个熟悉的盒子打开摆在桌面上。
家里大大小小都认识这个盒子,也知道里面的果子什么效果。
有羡慕的,也有嫌弃的。
懂货的就羡慕,不懂货的就捏着鼻子嫌弃。
叶泾川就是那个羡慕的。
自从听文启霖他们说了这个果子的作用之后,他就一直心痒痒的,这会儿终于见识到。
他真想大喊一声,羡煞我也!
不过,他只是看一眼果子就迅速转开了视线。
文雯是何许人也,叶舅舅那渴望的眼神,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舅舅,见者有份,你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