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错综复杂的街巷内。
因奇蹲在电线杆上眺望四周,不远处是古剧院遗址的黑色轮廓。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衣衫破烂的老人跌跌撞撞逃进一条昏暗的小巷。
三个秘密警察持枪追进那条小巷。
因奇从电线杆上跳下来,在三个秘密警察肩头跳过,三个秘密警察立刻歪倒在小巷口,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另有两个黑影跑过窄小的老街,蹿进了老人藏身的小巷子。
两个穿一式风衣的持枪的秘密警察把老人逼到了小巷的尽头。
老人退缩到墙角,艰难地喘息说:“唉,想不到我今天就葬身在这里了!”
两个秘密警察同时向老人举枪瞄准,同声说:“就在此地送你上西天了。”
两个秘密警察同时扣动板机,子弹冲出枪管射向老人。
可是,两颗子弹还没碰到老人身体就停在了空中,随即垂直落地。那两个秘密警察也倒在地上,变得毫无知觉。
因奇跳到老人身旁,感到非常震惊:“啊,他们竟然要摧残这样可怜的一位老人。”
老人醒过神来,吃惊而无力地说道:“我还活着,子弹没射中我!”
“当然,我用暗幽意念把子弹挡在了你的体外。”
老人这才发现因奇的存在,激动地说:“你就是那只会说话的神猫?唉,我虽说够倒霉,刚逃出监狱就落入秘密警察的魔爪,但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也算万幸了。”
因奇顿感惊疑:“刚逃出监狱?原来警察是在追捕越狱犯,我却制服警察救了犯人,这是多么大的错误。”
“把我关进监狱才是某些人犯的最大错误。”老人苦笑起来,想了想又说,“咦?你救了我,可你要在对与错之间选择,怎么正确处置我这个逃犯?这可能也会成为你身上的缺憾,你能否修正这个错误?”
“你瞎说些什么呀。”因奇准备把警察弄醒,然后把老人重新交给他们,但它转念一想,老人虽说是越狱犯,但毕竟受了伤,身体状况如此糟糕,出于道义也应该让他身体好一些去监狱才行。于是因奇就仅仅给老人施放了具有疗伤和恢复体力功效的超能力。
老人果然伤势愈合、伤痛消失,精神状态大有好转。
“那俩秘密警察不该向你开枪,再把你交给他们显然是不妥。我先看看你的模样,然后进入人类监狱的数据库,翻一下你的老底就知道该把你交给谁了。”
老人连声惊叹:“你能作出如此严密的理性判断,应该真是前宇宙超能体的化身,人类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产品也是无法与你相比的!”
因奇并不理会他,上前一步,轻挥爪子,像是有一阵风把遮挡住老人脸的又脏又乱的长发吹拂起来,因奇在看清老人长相的同时心里惊呼,目标终于出现了!
它确认道:“白水钦博士?”
因奇马上想到自己对芷熙都要隐瞒真实身份,自然对白水钦也不能透露它身上的那些秘密。
老人十分惊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名?监狱档案中我的信息全是假的。”
因奇答道:“我只须一点信息源就能分析出更完整的信息,从你现在的形象我已模拟出你各个时期的长相,包括许多年前你名闻天下时媒体广为传播的形象。同时也从监狱档案材料中识别出了最有效的信息。”
因奇内心还是感到十分震惊,它为什么还要费这些周折才知道对方是白水钦?它连着宇宙蓝图的大脑应该早就知道白水钦将要经历什么。它想了想这一切只能归结于所有与超能力相关的星涡全部关闭了,白水钦的超能力都集中在梦行人方面,而这正是被自然封禁得最彻底的。白水钦原本的二源系统不再对外释放任何信息,他身上能让因奇瞬间察觉到的基因特征全部消失了。
因奇对白水钦从头到脚抚摸一遍,白水钦浑身闪显一遍淡淡绿光。
“现在你又可以活蹦乱跳了,体力也足够让您到家后料理各种事务。而且我知道,未来比较长久的时间里你还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我简直可以健步如飞了。”白水钦站起身活动着肢体。
因奇仍然疑虑未消:“既然你是白水钦,按理我还是可以从宇宙蓝图中预知你的活动信息。”
白水钦解释:“不是你的问题,在星涡关闭之前,我早就隐藏了生命密码,否则现在追杀我的就不单是秘密警察,而是那些仍保留超能力的库矩星叛逆。”
因奇盯着眼前的老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水钦想到他为圆晴设计的引导超能体进入容器的程序,不由得感慨:“你大脑贮存的信息隐藏在暗幽物质中,它们能帮你作出准确判断,你还可以随意向人释放超能力,也算是成功了!”
尖利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密密的手电光照射过来。
警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已经封锁了整个地区,逃犯就在这一带!”
因奇跳上白水钦肩头:“对不起先生,情况危急,未经您同意,我摄取了一点您脑中的信息,我知道您想去哪儿了,您家确实不近呢。”
白水钦惊诧万分:“你给我自由了?可我确实是个越狱犯,即使你愿意违背你的原则,可是你仍会觉得法理不允许这样做啊。”
因奇认真地说:“法不能伸张正义还算什么法?正如您所言,把您关进监狱才是某些人犯的最大错误。白水家族的历史是无人可以抹除的,白水家族的冤情虽然已是尘封的历史,但现在您脑中的意识填补了我大脑的信息库,我的大脑已经可以搜寻到,有关您和您家族的更多信息,包括您蒙冤入狱的情由。”
白水钦听了因奇的话,更加感激,他吃惊地说:“真是不可思议!噢,救命之恩老朽铭记在心,将来你如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倾力相帮。”
因奇点头:“会有这一天的。”
白水钦又急切地问道:“既然时间不多了,我只问两个问题,请问源始能解码法还有更精简的应用公式吗?暗幽物质也有固定的排列顺序吗?”
“这时候了还在思考这些!”因奇不可思议地咧嘴一笑,“真是个痴魔的科学狂人,不亏是人类源始能科技的开创者!”
这时警军和警犬的动静越来越近。
“他们来了,我们路上再聊吧!”
白水钦怀疑地问:“你真的知道我想去哪儿?”
“当然。我知道您改主意了,不去黾国了。”因奇说着警觉地看一下四周,“走吧,我送您去你现在想去的那个地方。”
白水钦大为惊讶:“太厉害了,你能从我脑细胞的运动频率,立即破译出我大脑的思想!”
“被您识破了,不简单的人是您呐!”因奇发出惊叹。
白水钦:“冒昧地问一句,你究竟是谁?仅仅是从前宇宙过来的超能体?”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它随即淡淡地说,“下次见面你就会知道答案。”
白水钦:“你已经搜索到我现在的生命密码,然后在宇宙蓝图中找到信息了。”
因奇没有任何回答,小巷内已没有了因奇和老人的踪影。
因奇右爪搭在白水钦的肩头,他们一起飞行在高空。
白水钦说:“我早就测算过你从前宇宙穿越到这个星球,然后又降临这个星球的时间与途径?你完成了自然界最完美的转变,可是你还没回答我前两个问题呢。”
“答案传输给你了,好好解开它,就可以理出源始能解密的头绪了。”
白水钦愣住,轻拍脑门:“咦?答案真的传到我脑子里了,将源始能循环融入意念,真是无孔不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