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烟雾缭绕，祝皎眯了眯眼才看真切香芸的面容：“皇上？皇上怎么了？”
香芸咬了咬牙，“说是有人闯入了皇上温泉的地方……皇上大发雷霆，王公公亲自来请，请奴婢快些为您整理仪容过去呢。”
祝皎玉素手支起脑袋，皱了皱眉，“有人闯入？”
她思考了两息，干脆利落地起身，“替本宫更衣。”
水滴顺着她起身的动作蜿蜒滑下，抚过每一弯优美的曲线。
不知是被眼前的美景蛊惑，还是被热气蒸腾的缘故，香芸的脸有些红。
见娘娘沉默不语，她才打住了思绪，想要说点什么。
一边给祝皎玉更衣，一边咬了咬唇，“娘娘，许是有不长眼的不小心进了皇上所在的温泉，应该并非故意。这紫玉山庄管理本就甚是松散，昨日才出了野鸳鸯之事，今天又……您莫要生气。”
祝皎玉却是沉静。
且不说王福敢请她过去，想来是没有真成什么事。就算真成了事，也实属正常。
自从成了大越妃嫔的那一日起，她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接受它的好与不好，计较自己无法改变的东西做什么？
祝皎玉止住思绪。安抚地拍了拍香芸的手，轻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主仆二人动作迅速地整理好仪容。
祝皎玉的满头墨发沾染了水迹，来不及擦干，只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盘在脑后，倒给她增添了几分温婉之感。
“娘娘。”王福守在祝皎玉的门口张望着。
看见祝皎玉出来，连忙几步迎上前，“娘娘，您终于出来了。”
“皇上怎么样了？”祝皎玉脸上带上了些着急的神色。
闻言，王福有些难以启齿地偷偷望了皎玉两眼，只低头道：“回禀娘娘，奴才着急忙慌来请您，您快过去看看吧。先前皇上中了蚀情散，好一番大发雷霆呢。”
蚀情散？祝皎玉眉心蹙起。
这不是前头康王中的毒吗？
药效猛烈，勾人噬魂……
祝皎玉看向王福，问道：“是皇上传的本宫？”
王福连忙脸上堆上讨好的笑，“皇上只传了随行的太医，怕惊扰您，不准奴才叫您。”
他躬身行礼，“娘娘，皇上不愿碰紫玉山庄的人，可太医说这药来势汹汹、甚是伤身……”
祝皎玉心中嗤笑一声，搞清了现在的情况。
敢情是昭明帝中了药不愿让那行事之人如愿以偿？
王福就让她来做这个泄火的？
祝皎玉眼神闪动几下，“陛下出事，本宫自然是担忧。可皇上并未传召，王公公您自作主张……”
王福提起一口气。知道自个自作主张不好，可皇上如今情况看着甚是不好。他服侍皇上二十多年，自然是心疼。
可看万寿节康王中了蚀情散那日便知，这药伤身，与之调解之人也是难挨。终究是有几分对不住宜昭仪的。
王福叹出一口气，正色道：“娘娘您快些随奴才去吧。奴才记得您的恩情，小谷子也记得。”
小谷子是王福唯一的徒弟，自小当半儿看。
此时不是久说话的时候，祝皎玉也并未说其他，“本宫担忧皇上情况，本也准备先去看看。你带路。”
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吃苦头，但事情到了这份上，似乎也只能先看看情况。
（不虐女不虐女）